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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程霜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会笑，不会哭，更不会说话。

她每天都缩在那个小房子里，痴痴的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窗户。

每每陆予寒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像没有看到一样，木然的看着前方。

她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陆予寒抓住她的下巴，将饭菜灌进去，却又被她一次一次吐了出来。

他愤怒的拽住她的衣领，恨不能将她拆碎了重组。

“程霜，你到底想怎样！”

“说话！”

“我命令你，说话！”

不管他如何威胁，如何强迫，她都是那样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

忽然，外出而归的姜恬失魂落魄的冲到他的面前，哭着扑到他的怀里，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予寒，怎么办……”

“我，我撞死人了……”

她拽着他的衣角，痛哭流涕。

“予寒，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陆予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在自己面前哭泣，眼神忽而落到一旁麻木不仁的程霜身上。

沉默片刻，他拽住姜恬，一字一句道。

“记住，今天开车的人，是程霜，你没有出过门，更没有撞死人，明白了吗？”

姜恬吓得脸色发白，懵懵懂懂的只敢点头。

“我，我知道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了，他这是要让程霜替姜恬顶罪！

可哪怕是这个时候，程霜也只是缓缓看向他，睫毛轻轻的颤抖一下，而后，就又像是没听到一样，再次心如死水的垂下了眸。

警方很快便来了。

他们将冰冷的手铐拷在程霜的手腕上时，她仍旧是平静而冷漠，就好像此去被抓走坐牢的人不是她一般。

警方在一旁感谢陆予寒大义灭亲，随后拉着程霜便要走。

两人擦肩而过，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侧过身看向他，眸子里忽然有了亮光。

就像是很多年前，他们还相爱的时候一样，她看着他，眼底都是星光与爱意。

她看了他很久，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入脑海。

而一直冷静自持的陆予寒，心忽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搂住姜恬的手，也不自觉颤抖。

分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看着他，就让他的心底，仿佛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许久过后，她终于收起眼底的光芒，再次成为那个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木偶。

她终于开口，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陆予寒，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你我，永不再见。”

陡然之间，他只觉呼吸一窒。

下一秒，她决绝的转身，再不留恋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陆予寒眼睁睁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心脏竟像是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块。

他是恨她的，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她身上，可当报复成功后，他竟然没有那种快意袭来。

而在听到她说那些永不相见的话语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彻底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