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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陛下赏赐的府邸,您现在是护国侯了,京城的大英雄,天那,翘儿现在都觉的自己是做梦,**是大英雄,一剑斩杀妖邪,还京城一片晴天,您看今日的天,是不是比平日都晴朗……”

翘儿下一刻就激动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沈琼枝愣愣的问:“我昏睡了多久?”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还没吃东西,奴婢这就给您端去,”翘儿赶忙转身去厨房。

沈琼枝才有力气站起身,走出房间,就见这护国侯府,果然比顾侯府要漂亮宽敞的多,花园里一院子的奇花异草,天空暮色四合。

淡淡的柔光打在沈琼枝的脸上,但沈琼枝却没有半点舒适的感觉,反而有种刚从地狱回来的滋味。

她知道自己不该相信妖邪的话,都是为了蛊惑人心的,但人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有种会将过去的事情无限放大。

比如周朝皇室开始时候对沈家的慢待。

比如,沈家自从离开京城为何当真变的人丁凋零。

比如,过去叔父在提及京城皇室的时候,总是讳莫如深,然后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愿提及。

无论是诛邪台上,那邪祟对她说的话,还是梦里的自我脑补,都令沈琼枝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仿佛那是真的?

算了……

沈琼枝不再纠结,转身回了房间,找到纸笔,以玄术绘制了一封书信,这是她与叔父独有的联络方式。

无论叔父此刻云游在什么地方,都能收到她的书信,并且予以解答。

顺便她也要将自己和离的事情告诉叔父,毕竟她与顾家的婚约,还是叔父一手促成的。

“你醒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沈琼枝抬头,就见花园的墙头上,不知何时趴着一个人,宽大的袖摆,犹如大扑棱蛾子一般铺在那。

此人笑容明媚,不是那能言会道的国师君不言还是谁呢?

此刻的他倒是顺眼了几分。

“你……”

“不是上次跟你说了嘛,你的府邸跟我不远,让你常来孝敬。”

原来所谓的不远竟是这么近?

“抱歉,我这人素来独来独往,最不喜被人打扰,国师若是不喜我这般怪癖的邻居,明日我请旨搬离。”

“那还是算了,不然下一个搬过来的又不知是哪路神仙了。”

君不言无奈摆手,拿鼻子一嗅道:“你家煮饭了?”

“不然呢?”

“我家刚好今晚没煮,不介意的话我去拿碗筷……”

“男女不同席,再说,我如今单身独居,国师大人还是……”沈琼枝皱眉拒绝,哪知话还没说完,君不言已经拿出碗筷,自顾自的过来吃饭了。

翘儿生怕**吃不饱,本就准备了很多,就算多几个人也是够吃的。

“本国师也不是白吃的,你就不想知道你晕倒后,陛下对那几个人是如何惩罚的?”君不言问。

“回头我稍微打听就可以知道。”

“我这儿不用打听,立刻就能告诉你,顾玉书,桑青,秦无邪,陆元儿,魏争鸣几个人,闯下大祸,令北山百姓死难近千,陛下惩罚,各打五十大板,闭门思过,最后,此事皆因顾玉书而起,他算首犯,所以除了五十大板,外加褫夺爵位,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封侯,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君不言道。

顾家虽落魄了,但却最注重这侯爵之位,毕竟那是他们最后的体面了,这褫夺的责罚,也算诛了他们的心。

但比起死去的人,这些又算什么。

“害死了近千人,其他人只是各打五十大板?”

君不言挑眉:“不然呢,而这只是其一,要不要听其二?”

沈琼枝给了他一个眼神。

君不言才继续道:“其二便是,顾玉书被褫夺爵位,打了五十大板,桑青因怀孕,免了,晚些时候再打,不过打过板子的人都知道,此事若不追究,只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秦无邪在北山受了伤,所以也免了,陆元儿……”

“她也受伤了?”沈琼枝讽刺的问。

君不言摇头:“她没受伤,活蹦乱跳的很,不过她母亲毕竟是宣诚长公主,行刑的时候长公主亲自赶来,就趴在陆元儿的身上,说要带女受过,陛下如何能打自己的姐姐,加之陆元儿认错态度好,所以……也免了。”

沈琼枝已经微微咬住了后槽牙。

“魏争鸣呢?”

“魏争鸣,他倒是没有长公主母亲,但他有个八十岁的祖父,当年也是我周朝的一员大将,如今都是半截黄土的人了,陛下不给谁面子,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呵……”

沈琼枝气的一时都不知道饭该从哪儿下咽了,“也就是说,除了顾玉书,其他的王孙贵胄,都是无罪释放了喽?”

“也不是无罪释放了,不是还闭门思过了嘛。”

“那北山呢?”

“朝廷该拨款安抚的安抚,该救治的救治,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死去的人呢?”

“自然是该埋的埋了,该烧的烧了,”君不言敛下眉目,淡淡道。

沈琼枝放下筷子,一时无言,北山之事,一半天灾,一半人祸,妖邪已斩,那促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们,都安然无恙,仅伤皮毛。

“这样的朝廷,我需要效忠吗?”

沈琼枝一面是自责,一面是不服。

君不言道:“为什么不呢?世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能怪陛下轻拿轻放,毕竟如今妖邪横行,敌国玄术师虎视眈眈,正是用人之际,桑家,秦家,陆家,魏家之流虽可恶,可能这京城还藏着更可恶的人,但他们的父辈却也都是斩妖除魔的英雄,他们虽年少,也是上过战场出过力的,若因一时之失,就都下令砍了,你说,将来发生灾祸,敌国来袭,谁去挡,你,还是我啊?英雄当一日就够了,难不成还要当一辈子?枝枝,做人要松弛点。”

“你喊我什么?”

沈琼枝古怪的瞪了这厮一眼,原本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也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

“枝枝啊,以后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这样显得咱们亲厚一些,你不知道啊,我早先与你一样,疾恶如仇,最看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行为,所以树敌很多,如今你来了,这不正好,咱俩一派,跟那些纨绔子弟斗一斗,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们那样,仗势欺人,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君不言一脸恳切的道。

沈琼枝只面无表情的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呵,呵,呵,呵……”

“枝枝,你这么笑,我害怕。”

“别叫我枝枝,请叫我……护国侯。”

“护国侯枝枝?若你要觉的不好意思,也可以唤我君君,言言也行。”

“翘儿,把饭食收了吧,我们不吃了。”

“可本国师还没吃饱啊?”

“人不用吃太饱,容易砸碗。”

沈琼枝是吃不下了,翘儿自然也不喜欢这个调戏自家**的登徒子,一溜烟的功夫就给收拾完了。

只剩下君不言手里自己端来的碗和筷子。

“那好吧,枝枝,我明日再来看你。”

“明日我有事,国师不必来了。”

“你有什么事啊?入职国师府吗?不用这么急……”

沈琼枝转过身来,神色漠然的道:“和离。”

周武帝虽下了圣旨,但她的东西还没收拾,就还不算与顾侯府彻底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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