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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陆知微准时从医院的病房里面一瘸一拐的出去。

果然门口的保镖都不在了。

她拖着缓慢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后门,叶知夏就站在哪儿。

“这是你的身份证件!”

“谢谢。”

陆知微拿过证件然后就搭车去往了机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跳的很快。

希望叶知夏可以摆平封瑾年,她不想再回到桐州了!

看着窗外白云,陆知微靠在椅背上,合上了双目。

晚上。

vip病房里面。

封瑾年一身挺拔剪裁得体的意大利西装站在落地窗前,周身都笼罩着冷意。

他的身后,几个保镖跪着,一遍遍地磕头。

“封总,对不起,我们一定把陆**找回来。”

“封总,我们错了……”

封瑾年神色阴郁,狭眸落向几个保镖的领头人:“下午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

“知夏**说让我们帮她一个忙,所以我们就……我们以为陆**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不会到处走。”

知夏!

封瑾年脸色一瞬的阴沉下来。

他对一旁助理道:“把他们处理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陆知微的所在。”

“是。”

助理抹了一把冷汗。

四顾酒店,总统套房。

叶知夏刚洗完澡,就听到门**,她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封瑾年神色冷淡:“你做的?”

叶知夏正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冷不丁听到这个话,佯装疑惑。

“什么事?”

封瑾年不是个耐心的主。

“陆知微不见了。”

叶知夏看出他的不悦,将毛巾仍在地上,而后挽住了他的手。

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封瑾年,陆知微走了不好吗?反正我也回来了,我不怪她当初害我,你就大发慈悲,放了她吧?”

“放了她?”封瑾年低头掐住了叶知夏的下颚,“给我一个理由。”

“就当是我求你,好不好?”

叶知夏红唇微张。

封瑾年松开了手,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说话,叶知夏只当做他同意了,雪白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封瑾年,五年了,我好想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当初你因为要联姻,所以和我分手,现在以你的权势,封家已经管不到你了。”叶知夏声音柔软。

封瑾年却很平静:“知夏,你知道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叶知夏望着他,不明白。

“当年如果我真的想娶你,没有人可以逼我娶陆知微。”封瑾年继续道。

叶知夏心口一颤,眼底更是不敢置信。

封瑾年抬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脸,还是那么漂亮。

这个世界漂亮的女人太多了,他都看腻了。

“知夏,我是喜欢过你,只是相比权势,我更看重权势。”封瑾年毫不客气把自己内心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单纯。”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单纯!

叶知夏眼眶红了,她一直固守了多年的心,被封瑾年一点点击碎。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封瑾年来说是特别的。

可是亲口听这个男人说这样的话,她还是不敢相信。

“芙儿定是受惊了,看你脸色差的!”沈二叔目露关切之色,“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到了年纪,就该嫁人成亲,相夫教子才是你该做的事!商行的事你分担一些给你的堂兄们,他们是男子,还能不如你?”韕

“你看这回出的这个事,不就是外面看我们沈家是个女儿当家,人家才敢欺负,要是你堂兄坐镇,一定没人敢作乱!”

“大哥挣下的家财够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你看我长孙女都准备议亲了,大哥大嫂年纪那么大,就你一个女儿,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你成亲生子,让他们早些能抱上小孙子,才顶顶重要的大事!”

“大哥大嫂那么宠爱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啊!像公主一样!你也该孝顺一些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沈二叔嘴皮子一张一合,说个不停,老人家,嘴格外的碎。

沈多芙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沈二叔说得口干舌燥,准备喝口水继续的时候,沈多芙开口了。

“父亲不在家,母亲卧病在床,我今日来,特请二叔替我去孟家退亲!”

沈二叔饮了一口水,长叹一声:“我说话,你怎么都听不进去呢?大哥大嫂真是把你宠坏了!”韕

“我父亲宠女,不宠?两个嫡出的儿子,一个常年流连青楼,一个苦读诗书连个秀才都中不了,你告诉我,哪个堂兄能顶事?”沈多芙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若是前世的她,早就拍桌子跟二叔叫骂。

然后就会换来一句,“你怎么跟长辈说话?没教养的东西!”

有理也变无理。

年龄资历,都是一座座大山,不服不行。

不是嗓门大,人家就会怕,温柔的刀子,才会让人胆寒。

这都是她在许羡那里学来的。

“这些年来,我爹常年奔波,满身病痛,你与三叔享受富贵,人参鹿茸应有尽有,每年你们两房分走的银两,可有少一分?我爹回来要是知道,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替我撑腰,你猜他会不会寒心?”沈多芙故作落寞的拭泪。韕

“芙儿言重了!”沈二叔一脑门子的汗,连忙起身走到沈多芙跟前,“你与孟景程的婚事是你娘定下的,当时定得很急,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因为是你娘定的,没敢说什么!现在要退亲,我可以帮忙,但也得知会你娘一声,是不是?”

沈二叔也不是个傻的,沈多芙亲自来求,必是沈母不同意退亲,这事办了,他两头都不讨好。

沈多芙深吸一口气,不接茬,反倒幽幽道:“据我所知,温家送了个女儿给江南织造局的曹公公,今年秋季采买会,温家气势大涨,我们商行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既然二叔一心想叫小辈为商行做事,不如看看,也送个孙女过去,争一争,反正都要议亲了!”

沈二叔脸色大变:“这可使不得!那温家尽会使些肮脏手段,实打实的怎么比得过我们?”

“话虽如此,可是人家卑鄙啊!如今脏水都泼在我身上,看似毁的是我的名声,但损失惨重的却是商行!为今之计,只有及时跟孟家退亲,才能挽回损失!你可知道,我为了商行,连孟景程都舍了!”

沈多芙言辞恳切,眸子水汪汪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沈二叔瞧着都生出些许心疼来。

沈多芙有多喜欢孟景程,大家都看在眼里,为了商行,能做到这份上,属实不易。韕

“芙儿辛苦了。”沈二叔一咬牙,“好吧,明日一早我就替你去孟家退亲。”

“刻不容缓,今晚就去!”沈多芙不容拒绝的口吻。

“可是今晚水云楼最后一晚了,错过的话,我这一生恐怕再也听不到了,先前萧府的门我都没进去过,砸了好多银子,终于轮到我入府了……”

在沈多芙阴恻恻的目光下,沈二叔越说越小声。

“退亲又不急在一时,这天眼看就要暗了,退的又不是冥婚,谁家半夜出门退亲?我都说明日一早就去了,你何必要咄咄逼人?现在正值盛夏,秋季采买还远着呢!”沈二叔拿出了身为长辈的脾气,弹了下袍子,态度很坚决。

沈多芙沉默半晌,心底深感委屈,身为女子的难处,连退亲都不能自己亲自去。

沈二叔爱戏如命,没有重利,恐怕不会顺她的意。韕

她闭了闭眼,妥协道:“这样吧,我家里实在冷清,我娘缠绵病榻,总也不好,不如二叔过继一个孩子给我,也好给我娘冲冲喜!”

“你终于肯过继了?”沈二叔细小的眸子,一下就亮起来,随即垂眼思索片刻,又笑道,“只是,你毕竟年轻,以后要嫁人生子的,过继之事不着急!倒是你娘比较急,不如把我家的小子过继给你娘当儿子,今年才五岁,懂事得很!你们大房风水好,人杰地灵,也让我那小子沾沾福气,日后必定能替姐姐分担!”

“……”沈多芙嘴角抽搐。

谁说沈二叔不善经营,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二叔喜笑颜开的,让家丁去把小儿子叫出来,小男孩吃得胖墩墩的,笑憨憨的叫沈多芙姐姐。

沈多芙长叹一声,揉着小男孩脑袋上的头发,轻声应道:“乖!”

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废物。韕

她不需要赘婿,只要给母亲过继个孩子,有了弟弟,如此一来,退完亲,她就能安心去接父亲的尸首回来安葬。

在二叔家用过晚饭,沈多芙紧赶慢赶的催着沈二叔出门,沈二叔年纪大了,一入夜,两眼昏花,走路慢慢悠悠,跟散步消食似的。

“芙儿别着急,别着急啊!”沈二叔被家丁架着走,气喘如牛。

孟府。

孟父和孟母坐于上首,孟景程没有出来迎客。

沈多芙和沈二叔坐在右边的客椅上。

奉了茶。韕

沈二叔慢悠悠的开口:“怎么不见孟举子?是伤还没好吗?”

这话,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孟母冷哼一声:“我家景程是要进京赶考的,他日日挑灯苦读,谁知入夜还会有客造访!不知二老爷前来,所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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