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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梨站在房间中央,轻呼出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男人的家,更不用说还是容宴池的家。

房中静的只剩下呼吸声,还有她有些紊乱的心跳。

等待的过程有些难熬,为了分散注意力,安梨视线扫过房间。

网上都说容宴池是工作狂,起居风格也肯定是冷冰冰的工业质感风,但现在……

无论是墙上挂着的水墨画,还是梨花木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书籍,都颇有种宁静致远的意态。

至于传闻中手段狠辣,冷血无情的容宴池……

安梨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床上躺着的容宴池。

暖黄的灯光下将她清冷的眉眼笼罩上一抹柔光,因为酒精的缘故,冷白的皮肤上染上些许潮红,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张开,呼吸平稳而绵长。

无论是最初在杭城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刚才在宴会上,都是矜贵又端方的,和网上说的那些半点搭不上边。

而现在唯一有疑问的就是林殊说的话。

他冷血无情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行。

安梨微微敛眉,视线沿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往下,掠过凸起的喉结,最终停留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西装外套在之前就已经被管家脱下,白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但即便如此,安梨也能清晰地勾勒出男人精壮的肌肉线条。

肩宽,腰窄,腿长。

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行的样子。

嗯,不确定,再看看。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打断了安梨的思绪。

她看向窗外,发现夜风渐起,树叶沙沙作响。

安梨意识到卧室的窗户还没有关上,微微皱眉。

喝过酒,最好别吹凉风。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窗边,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容宴池。

安梨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关窗户,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添加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安梨轻轻关上窗户。

一阵微风拂过,一片被晚间露水打湿的花瓣轻轻飘落,恰好落在容宴池枕边。

安梨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去拿那片落花。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花瓣的瞬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容宴池的脸颊。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光滑如玉。

“嗯……”容宴池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安梨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

但也许是因为太过慌乱,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容宴池的方向倒去!

“——”

眼看着自己就要撞进容宴池的怀里,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地伸出双手,撑在容宴池身体两侧。

她勉强稳住身体,悬在容宴池上方,心跳如雷。

就在这时,容宴池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安梨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容宴池深邃似海的眼睛像是能把她吸进去,其中还有些看不明白的情绪。

老天,他该不会以为她想要趁着他醉酒轻薄他吧!

安梨脸颊的热气顺着脖颈迅速向全身蔓延,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容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都结巴了,慌乱中想要赶紧从容宴池身上起来。

然而,就在安梨准备起身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嘶。

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缕发丝不知何时被容宴池的衬衫纽扣勾住了。

而因为这一勾,怕痛的本能让她的头更低,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原本还是四目相对,这下可好,呼吸相闻!

"别动。"容宴池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沙哑,"我来。"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开始解开勾住安梨头发的纽扣。

安梨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容宴池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

吧嗒。

纽扣开了。

安梨的视线难以避免地撞上解开衬衫下结实有力的肌理轮廓。

“……”

这是她不用付费就能看的东西吗?

她想动,但发现自己好像被定住了,动不了。

怎,怎么办?

"稍等。"容宴池轻声说道。

安梨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好的,谢谢。”

“不用谢,”他轻声说,“是我的纽扣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

安梨稳住情绪,正要起身,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很快就好。”

“嗯……”

他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安梨的发丝,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安梨心跳越来越快,不敢去看容宴池的眼睛,只能低着头,任由他解开缠绕的发丝。

他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耳垂,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好了。”容宴池终于解开了安梨的发丝,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有,有吗?没有吧。”

安梨战术性摸脸,只摸到一片滚烫。

容宴池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檀香和酒香冷冽气息,此刻却让她心跳加速,头脑发晕。

他离她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激起一阵阵细密的电流。

安梨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安梨快要窒息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安梨和容宴池同时向门口望去。

安梨:……

容宴池:……

老管家:手中的汤突然烫手起来。

“咳咳,那个……汤好像还要再熬一会儿,我再去看看,多熬一会儿,更入味。”

砰。

房门关上,老管家靠着门板,一手端汤,一手抹眼泪。

少夫人威武,这才见面第一天就把先生给拿下了!

想到这儿,他又重新打开门,透过门缝,无限感慨地补充一句。

“安**,我们家先生就拜托给你了,加油?还有,纽扣掉了没关系,衣帽间里还有很多白衬衫。”

吧嗒,门再次合上。

安梨:加,加油??

还有,衬衫上的纽扣是什么时候掉的?

她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地板上有一颗纽扣。

“砰”的一声轻响,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安梨浑身都要化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应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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