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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以往百般讨好他,不就是为了得到“薄夫人”的身份吗?

现在他都向外人坦诚了,怎么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薄宴淮不由想到安凝之前三番两次说要离婚的话,心底躁郁更甚。

他的额角传来熟悉的疼痛感,隐隐约约又要有发病的趋势。

中年男人被他这脸色吓到,讪讪告辞离开。

自始至终,安凝这个正牌薄夫人都没抬头多看一眼。

气氛再次恢复静默。

“姐姐,真是抱歉,他们可能认错了。”安柔一脸抱歉,又带着几分隐藏不了的嫉妒,“可能我们长得有些像吧。”

声音轻得,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薄宴淮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视线一直停在安凝脸上没动,似乎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而安凝根本就没反应,面上依旧淡定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看起来还有几分沉迷于美食,从而忽略了周遭的全部。

薄宴淮的眼神深了深,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是真不在意,还是故意在自己面前伪装。

安凝抬头,眼神清亮地直视安柔,直把安柔看得呆住,然后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所谓的薄夫人头衔,那就给你好了。”

她重新埋头吃饭。

安柔原地呆怔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薄宴淮,面带着快要心碎的委屈,心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

男人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重斥:“安凝,薄夫人这个称呼是你说给就给的?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把这个身份让出去?”

安凝捏紧了手里的筷子,虽然难受失望到极点,心却反而没那么疼了。

“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我也从没把自己当成薄夫人,薄总既然觉得我配不上这个身份,就请放我走。”

安凝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这一刻,她眼中光芒大盛,竟让薄宴淮看得心头莫名一滞,带着气急败坏的凶狠,直盯着安凝,很想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红是黑:“安凝,这话再让我听到你说一次,我就让你在意的人一个个都别想好过。懂?”

气氛宛如凝固。

安柔坐在一边看热闹似的看着安凝,眼里满是讽刺,心里大呼痛快。

然而这些都被安凝无视,她吃完了最后一口菜,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竟是连薄宴淮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了?

不得不说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安柔和薄宴淮一时间都盯着她的背影回不过神。

等安凝消失在视线里,安柔有几分担心地问:“姐姐会不会怨恨我呀?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这样……”

“安心吃饭,有我在,她不会对你怎么样。”薄宴淮面无表情地安慰了一句,话里的敷衍不耐被掩藏得极好,至少没让安柔看出来。

去了洗手间的安凝刚出来就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响起的时候,她瞥了眼备注名,“师兄”两个字让安凝瞬间露出一个笑容。

她身边有联系的人不多,师兄绝对算一个。

“安安,是我。”男人温润柔和的嗓音,很能安抚安凝急躁又烦闷的心。

“师兄?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回国,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好吗?要不要出来吃个饭,我请你?”

霍垣在登机前打了这通电话,满心期待着回国后能尽快见到安凝。

“明天回国吗?好啊,我最近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那我请师兄吃饭,庆祝你学成归国。”

霍垣低低笑着:“真心为我高兴?”

“当然。”安凝脸上带着和煦又真挚的笑,“你实力超然,肯定能闯出一番事业,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我现在满脸都是惊喜,等你回来给你接风。”

“那你呢,这么久没有接触调香真的甘心?要说天赋和实力,你绝对是我们所有师兄弟中最厉害的。”霍垣语带遗憾,“真的不想再试试?”

旁边助理提醒:“霍少,该上飞机了。”

安凝沉默。

“……好了,我要上飞机了。安安,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过去的,好好想想,我相信你有这个决断。”

电话挂断,安凝沉默地站在一边过道上,抿紧红唇,无声地看着电话屏幕渐渐熄灭。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她身边多了个人影。

“和谁打电话?”薄宴淮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冷的带着恶意嘲讽,“该不会又是哪个野男人吧?”

安凝瞬间握紧了手机,目光冷冷射向薄宴淮:“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思想肮脏龌龊,请你放尊重点,薄总!”

薄宴淮猛地欺身逼近:“尊重?你有什么品德值得我尊重?”

“我不想和你在这儿吵,我还要脸。”安凝冷着脸转身就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直接扯进了旁边无人包间里。

黑漆漆的包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人预定,所以里面空旷安静,连灯都没开,隔绝了外面的灯光和视线,气氛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安凝想起男人的某些癖好,胆战心惊地想要逃离,又被拉了回去掼在门后。

“你要脸?”薄宴淮心底深处的顽劣在黑暗中无尽放大,把他脑子占据得满满的。

“你干什么?!我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和你做那种事!”

安凝感受到男人的手从她脸上抚过,又顺着她的下巴往下移动,擦过脖颈和锁骨,带来阵阵酥麻和难以言喻的悸动紧张。

安凝一把抓住那只肆意游动的手,警告:“薄宴淮,你不要太过分。”

“不过分你怎么会痛?说了要折磨你,自然你越痛我越满足。”薄宴淮一把把人搂紧怀里,侧头吻了上去。

安凝感受到唇瓣上的刺痛,在黑暗里某些感官会特别清晰,甚至没一会儿都能听到急促的喘息。

她闭了闭眼,眼里闪过一丝狠意,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男人退后半步,“嘶”了一声。

“别逼我,否则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她恶狠狠地瞪着黑暗中薄宴淮放光的眼,眼底满是凶意。

被这个眼神唬住的薄宴淮忍不住变了脸。

她真的变了好多!

为什么会这样?

这还是那个事事顺着他的安凝吗?

安凝才不管他想东想西,狠狠擦了擦嘴,拉开门离开。

薄宴淮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要拉她,没能拉住,眼睁睁看着安凝越走越远,快要消失不见,心头莫名一慌,追了上去。

“安凝!”

“放开!”安凝脸色难看地甩开他的手。

薄宴淮不知怎的还真松开了,冷漠骂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给我甩脸子?是不是真当我没办法对付你?!”

“我怎么敢给薄总甩脸?如果薄总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一定笑脸相迎,这就是最起码的互相尊重,薄总既然不懂,那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安凝死死捏住拳头,不甘示弱地回视男人,眼底的两抹小火苗遮挡不了地浮现出来,被薄宴淮捕捉了个正着。

“你——”

“宴淮哥哥,姐姐,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呀?我们走吗?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安凝暂时和薄宴淮偃旗息鼓了,恢复了面无表情,率先朝着餐厅门口走去,刚走开几步,就被薄宴淮叫住。

“安凝,你就这样走了?”

薄宴淮冷声喊住她,拿着卡的那只手搭着安柔的肩,对一边的服务生说:“买单,就我和这位小姐的。”

“好的,您稍等。”

安凝顿了顿,重新走回来,在包里找了一下,目光掠过自己的银行卡时稍作停留,然后直接拿出了薄宴淮给的那张副卡:“买单。”

反正都用了,何不多用点,身为“薄夫人”,她用得理直气壮。

薄宴淮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全都被安凝当成了耳边风。

回去的路上,安凝还是坐在副驾驶座,安柔和薄宴淮时不时说几句调笑的话,全被她忽略了。

至少表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泄露。

先送安柔回安家,眼看快要到安家,安柔有几分不甘,想了想,提议道:“都到家了,姐姐不如在家里休息一晚,宴淮哥哥也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明天再走?”

安凝看了眼外面的青天白日,连敷衍都不想做。

薄宴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好好保重身体,健康最重要。”

“那宴淮哥哥,还有姐姐,再见。”安柔只能告别。

她本来计划的是中午薄宴淮来接自己,下午还能让他带着自己去玩,最好能待到晚上,再回家吃晚饭,顺其自然的就能把人留下来住一晚,到时候再花点心思勾一下宴淮哥……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安凝。

安凝果然是她的克星。

每次坏她事儿的都是安凝,这贱人存心看不得宴淮哥对她好,非要把人抢走。

如果安凝此刻知道安柔的别扭想法恐怕要笑出声。

薄宴淮她已经不期待了,她甚至愿意成全他们,鬼才抢人。

跑车离开安家,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安柔愤愤地跺了跺脚,转身进屋。

车上的安凝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熬了一整天,她脑子已经困成了浆糊,只想立刻躺在床上睡觉。

然而车刚一开出安家别墅区,薄宴淮接了个电话立刻吩咐司机掉头往另一条路上去了。

“去公司。”

安凝眼皮狠狠一跳,神经都跟着一痛:“……前面路口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薄宴淮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

于是司机路上没停,直接把两人都送到了公司楼下。

安凝坐在车上没动,薄宴淮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她毫无动静,忍不住黑了脸:“我有个大项目需要马上决策,要是你让我这个项目黄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跟我去办公室!”

安凝还是没动。

薄宴淮一怒,还没开口就听司机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夫人好像是睡着了……睡得很熟。”

他一愣,皱着眉头侧头去看安凝。

女人歪倒在椅子上,的确像是睡着了,还能听到她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薄宴淮难看的脸色不知怎么的就变好许多:“……你下班吧,把钥匙给我。”

司机连忙答应,把钥匙递给薄宴淮,急急忙忙离开了车库。

这种氛围,多一秒于他都是煎熬。

安凝的确是睡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觉睡醒,看到昏暗的车厢,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座后方没人,整个车内只有她。

看来薄宴淮一个人去了公司。

她心头一跳,拉开车门想离开,却发现被上了锁。

试了好几次都拉不开,车上也没找到钥匙,安凝明白了这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留在车上,不准她走。

这一等就直接从白天等到了下午六七点。

饿得难受,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安凝终于等到了薄宴淮。

他穿着一身正装,衣冠楚楚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相视一笑。

安凝眼神闪了闪,仍旧忍住了刺痛不已的心。

“没事儿的安凝,没事儿的。这种场面你不是看过很多次吗,不需要难受,不去期待就不用难受了。”

她的自我安慰让内心好受了几分,安凝专注地盯着薄宴淮,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努力想要把他这副样子记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再陷进去了。

车滴滴响了两声,被解了锁。

安凝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薄宴淮的声音:“好,明天再见。我先走了。”

车外的那个女人笑着看了安凝一眼,也没问她是谁,只对着薄宴淮点头示意:“宴淮,明天见。”

车门打开又被关上,吹进来的风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一股香水味,陌生又刺鼻。

安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回去了?”

本来脸色还算好的薄宴淮在上车看到她后立刻变了脸,这速度快得安凝都觉得讽刺无比。

既然相看两厌,又用着折磨她的理由把她留下来,是他自虐还是他想不开?

“我还有个晚会活动,你跟着我一起去。”

安凝:??

“我不去。”她又累又困,胃里还难受,“薄总是想让我以什么名义跟着你去参加晚会?薄夫人?”

“呵,你也配?”薄宴淮把车开走,“时间不早了,等会儿不要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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