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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好奇:“定北王谢峥当真如传闻那般残暴嗜杀吗?”

谢峥其人实乃百年不遇的天纵奇才。

用兵之道灵活且不拘一格,他擅用诡道,总能以少胜多扭转劣势,以及大范围的迂回穿插作战。

弱冠之年便展现出了出类拔萃的军事才能。

十五岁初次征战,仅率百余骑兵深入敌境,通过智谋和战术的巧妙运用,以少胜多歼灭敌军上千,显示出了其卓越的军事指挥能力。

接着又在次年的阴厥之战中,于绥朝危亡之际,再次以少胜多击败大梁五十万大军,展现出了其高超的战术运用能力。

此后又在几次战役中大破敌军,取得决定性、压倒性的胜利。

五年间他征伐外敌,平叛四方,收复失地七十余城,全面夺回被占领土。

可谓是平番邦,定四海,战功赫赫。

启元十三年,于及冠之年封定北王。

赐封地陇北,镇守国门。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文武双修的将才却在三年前身中奇毒,导致性情大变。

变得残忍嗜杀,暴虐成性。

去岁冬鞑靼大军来犯,谢峥拖着病躯再次立下大功,深入大漠,急行军数百里,与数万敌军激战,斩首万余人,将塔塔尔部赶回草原腹地。

皇帝召他回京授赏,却是封无可封。

皇帝垂垂老矣,早已视昔日的大功臣为心头大患。

谢铮久负盛名,掌北地四十万兵马,朝中武将多是他的拥趸。

为了给下一任君主铺路,老皇帝迫切想要除掉他,又心有忌惮,轻易不敢动他。

只能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

早年他一直四方征战,后又中毒,是以拖至二十六还未成婚。

定北王在大绥风雨飘摇,战乱四起的混乱时期,扶大厦将倾,生生将已显亡国败象的大绥给拽了回来。

可惜纵观历朝历代,功勋卓著的异姓王通常不得善终。

纪青鷓摇头:“传言不可尽信,何况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还是出自皇室之手。”

无所不用其极败坏谢峥的名声罢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惊蛰等人就行动了起来。

出府之后,兵分三路。

吴婆子带着两个婆子前往朝市上采购食材。

惊蛰去了牙行。

草乌则直奔药铺,购买药材。

这次远行携带的药材有限,需添补齐全。

巳时,惊蛰领着牙人回府,后面还跟着八个待选侍婢。

看到惊蛰和她背上的剑,门房屁都没敢放一个,直接放行。

惹不起这姑奶奶。

牙婆带来的人里面,有两个身穿靛蓝色布裙的丫头,不动声色滞后几步,缀在队伍尾巴后面。

在府内行至一炷香。

景色渐见荒凉,鼎心忍不住扯了下同伴的衣袖,低声说:“我怎么瞧着越走越偏。”

问之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人带进偏院,纪青鷓例行询问一番之后,不出意外地挑中了那两个穿着靛蓝色衣的丫头。

当着几个新上船的婆子的面,纪青鷓看了眼两人身契上标注的名字念了出来:“荄吉、夏亚,怎地取了这般拗口的名。”

“换一个吧。”

问之、鼎心:“请主子赐名。”

纪青鷓:“问之,鼎心如何?”

“谢主子赐名。”

一进到四下无外人的内室,鼎心面露激动唤了声:“主君......”

刚含糊出口两个字,就被一声清咳声制止,问之不赞同训道:“姑娘在侯府只是姑娘,习惯不改过来,哪天在外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怎生是好。”

鼎心懊恼地敲了自己额头一下:“一段时间没见姑娘,有些激动了。”

问之表情严厉:“犯错不要找借口,哪怕是不起眼的小错。”

“是,我错了,以后定不会再犯。”鼎心被训的抬不起头。

纪青鷓见状道:“好了,日后注意些就行。”

“问之你去找吴婆子对对账,把采买回来的嚼用归纳下。”接下来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静待侯爷归府,由他去解决他那个难缠的老娘。

话说两头。

定制一扇高规格的新门,三两天出不了工,又不能就这么门洞大敞着,只能用木板缝缝补补修订一番。

瞧见打着补丁的侯府大门,老夫人庞氏气急攻心,险些一头从马车上栽下来,喘气不匀捶着胸口咒骂:“逆子逆子,冤孽啊!”

她怎么敢行如此悖逆之事!

“果然是个来讨债的小畜生,丧门星一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

“去,把那孽障押到庭中家法处置!”

今儿非教那胆大妄为的孽畜脱层皮不可!

她要让所有下人都来观摩,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教训那个不悌不孝、克损六亲的祸殃的。

损害家族颜面打残打死都不为过。

庞氏身边的李嬷嬷赶忙派出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押人去。

庞氏面露凶相道:“把那怪力贱婢一并拖来,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砍了她臂膀,看她还如何作妖。

庞氏在心里把纪青鷓千刀万剐了十几二十遍之后,几个婆子捂着脑袋屁滚尿流跑了回来。

“是老奴无能,那贱婢太凶悍了,我们门都没进得去。”

婆子匍匐请罪,露出来的头皮在太阳下反着光。

“大**声称长途跋涉累病了,染了风寒起不了榻,怕给您老人家过了病气,她要闭门养病。”

如果忽略她们头顶中央那片地中海,这话的可信度大概会高一点点。

“放肆,反了天了!”庞氏心肺气炸:“李嬷嬷你去点十个,不,点二十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把人给我绑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老夫人,这会不会不太妥。”

让家丁上手去绑人,被外男碰触,到底有损女儿家的清誉。

大婚在即,实在不宜这般行事。

“有何不妥?”庞氏浑浊的老眼一瞪。

怒火冲昏头脑,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便是想到了那层,估计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眼看老夫人的怒火就要蔓延到自己身上,李嬷嬷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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