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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你是来救我的吗?!”女子声音如泣如诉,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依靠的人:“你不知道,我被那群山匪掳来时有多害怕,我今夜是寻了机会想要逃出山寨,可却在此迷了路,本以为自己定然会被抓回去,没想到谢公子你真的来了。”

女子的一番话将谢晏之原本心中的疑虑打消,他身体僵硬地任由女子紧抱着,胸腔中的心跳却出奇地乱了频率。

“涂、涂姑娘,你还是先放开吧,此地不安全。”谢晏之尽量语气温和,但黑暗中泛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局促。

叶岁抽噎着慢慢放开手,想起刚刚摸到的男子的劲瘦腰肢,她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抱歉,”叶岁垂眸颔首,语含歉意:“有些失态,让谢公子见笑了。”

“无碍…”谢晏之说完便别扭地躲开视线,“我们还是先去一安全的地方吧!”

“好。”事到如今,叶岁只能硬着头皮随他一起,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未走出多远,叶岁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拉住身前的男子:

“谢公子!我被抓来那日看到了山匪藏储粮食的位置,不如我带你过去吧,如今的世道,粮食也不是便宜物,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群山匪!”叶岁义愤填膺。

此话正中谢晏之心中想法,他此行的目的除了救出涂姑娘外,还有被盗走的粮草。

正如涂姑娘所说,如此大数额的粮草金银,若是想要重新筹集运输,恐怕要拖延半月有余。

“好!劳烦涂姑娘带路!”

谢晏之紧随其后,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他取出随身的信号筒擦火点燃……

既然已经知晓粮食的位置,自然要通知其他人**才是。

叶岁一心想着如何引诱身后的男子进入从前布好的陷阱,根本没察觉他这一动作。

叶岁的脚步停在一处略显简陋的屋前,“谢公子!就是这里,他们昨夜临时将粮食储存在此,还未来得转移呢!”

虽说此间房屋其貌不扬,像是废弃的柴房,可叶岁却记得,当初原主学习布置各式机关时,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试验。

里面的机关虽并不致命,但也是一步一个坎,常人定然会被复杂密集的机关困于其中,无法平安脱身。

这么久以来,山寨中都无人靠近这间“实验房”,刚好今日派上了用场。

谢晏之不疑有他,甚至还担心房中会有危险,将女子护在身后。

“涂姑娘,你还是在房外等候吧,若是安全无事我再唤你。”谢晏之神色郑重地嘱咐着。

“好…”

看着男子走进房间的义无反顾的背影,叶岁竟有一瞬动容。

但下一秒:真是见了鬼了,她有功夫同情他倒不如同情同情她自己!

谢晏之此刻已经推开门,房中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似乎与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分别。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极尽小心谨慎。

可就在他完全进入房间之中时,砖石挪动的细微声音让谢晏之心中暗道“不好”!

下一瞬,意外突生,黑暗中什么不知什么东西,带着一阵劲风迎面而来。

谢晏之仓皇躲闪,可黑暗中视野受限,躲避过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撞过来的竟时一个碗口粗的横木。

黑暗中,他仅依靠听力来判断周遭的一切。

而他脚尖落地还未站稳,耳边的声音骤然变得杂乱起来,身后的房门也在这一瞬被彻底阖上。

这一刻,谢晏之已然知晓自己中计!

四面八方的横梁交错而来,一张密网从天而降,夹杂着雨点般的碎石一同落下,谢晏之只得全神贯注。

奈何房中摆放着不知何物的大箱柜,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占用了七七八八,他尽力左躲右闪。

即便他身手矫健灵活,还是不免被擦伤了几处。

可他丝毫顾不得伤口,因为但凡有一瞬松懈,就极有可能被紧随而来的机关击倒。

渐渐的,嘈杂的声音有所收敛,谢晏之刚松一口气,可很快,他就知道那些碍事的箱柜中放着的是什么了……

突然燃起的火星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谢晏之的视线有一瞬的清晰,可他根本笑不出来。

点燃的火星遇到箱柜,那原本静默的箱柜内部骤然发出激烈的声响。

黑暗中,“滋滋”燃烧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砰——”箱柜内猛然爆裂开来,断裂的木板碎片被烟火裹挟着一同喷涌四散,如天女散花一般。

谢晏之下意识抬手去挡。

那猛烈又绚烂的烟火若是换做平时定然驻足观赏,可此刻狭**仄的房间内,这烟火便如同催命的符咒。

炙热的火星从天而降,粘到半点便是灼烧皮肉的痛楚,可一个箱柜的烟火迸发后又继而点燃了第二个第三个……

而这一切不过是一息之间发生的。

谢晏之既要躲避着四溅的火星,又要小心从天而降的碎石和横木,即便他武功不凡,可一时竟也有种无处施展的狼狈和窘迫。

这房中的机关阴损狡诈,究竟是何人所设?!

还有涂姑娘,她又为何要暗害于他,难道涂姑娘也与那群山匪是一伙的?!

可她若是与山匪一伙,之前多日的柔情与关心又算什么?

一时间,无数个疑惑在谢晏之脑海中交缠,他想不通。

也正是他神思打岔的这一瞬间,一个人高的铁笼猝不及防从头顶掉落,他的动作慢了半步,被困在铁笼之中。

铁笼的每一根栏杆都有半个手腕粗细,即便有内力在身,想要徒手掰断栏杆也是天方夜谭。

该死!

从前战场敌军都未能从他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可他却屡次栽到这群野蛮山匪手上!

像是为了解开他心中的迷惑,那扇紧闭的门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门外的人似乎透过缝隙观察了片刻,而后那门才彻底敞开。

谢晏之也终于看清了门外的人。

他看着那熟悉女子面容,不知是心凉更多还是愤恨更多,他冷笑一声,像是终于想明白一切。

“涂菲儿…呵呵,恐怕这也不是你的真名吧?”谢晏之语气讥讽:“涂菲儿……土匪?如此荒谬的名字我竟没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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