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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卓二看向她,忍不住费解地道:“宋**,没带钱,你来买什么药?先说好,这霞明花可是我们主子花了五百两买的,不是在和你坐地起价。”

宋非晚忙解释道:“我清楚霞明花的市价,公子肯割爱,我已经感激不尽。就算适当地加价,我亦能接受。”

卓二:“但你没有钱。”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宋非晚轻呼出一口气,扭头对里间的男人说:

“公子,我是诚心想要买这株药草。”

男人似笑非笑:“宋**见谅,我这概不赊账。”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非晚的脸更红了,“最多三五日,我肯定能筹到钱,可否请您等我几天?”

容贵妃给她的封赏还在宫中,待圣旨赐下,她就有银子了。

男人没有讲话。

余光里,门外两个高大的侍从,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宋非晚咬了咬唇,略带焦急地摘下了腕上的玉镯。

原主被苛待多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桌子还是她娘活着的时候留给她的。

水头尚可,能卖个两百两左右。

她将镯子往前一送,穿过了门帘,落入男人眼中。

捏着桌子的指尖,纤柔细腻,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他的眼眸幽暗了两分。

“我愿以此镯做抵,一定说到做到,还望公子信我。”

这次,男人终于出声:“卓大。”

另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侍从应了声:“主子。”

“你收着。”

“是。”

见卓大将镯子拿了过去,宋非晚松了一口气。

“多谢公子!”

男人说:“宋**凑齐钱后,到明竹阁寻我。”

她对明竹阁有耳闻,乃是京城最风雅的茶楼。

宋非晚:“好。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卓。”

……猜到了。毕竟他的两个侍从,一个叫卓大,另一个叫卓二。

这么不走心,又是外邦人,一看就是假名。

不过宋非晚只关心霞明花,多余的事,她不会探究。

“既然已经说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卓公子,告辞。”

屈膝行礼后,宋非晚转身离去。

不多久,里间的男人走了出来。

和宋非晚预料的相同,他的确生了一张宛若天神下凡般的俊美脸庞。

一双剑眉入鬓,凤眼狭长漆黑。鼻梁高挺,鼻尖上带着一颗黑色小痣。

肤色冷白,唇色浅淡,弧度优美。

唇瓣明明很薄,却还生着微小的唇珠。

他的骨相不如卓大卓二那般深刻,但同样立体,有着独属于东方人的美感。

下颚线凌厉,棱角分明。

从任何角度,都窥不见丁点瑕疵。

与他万中无一的容貌相对应的,是他绝佳的气质。

清隽、矜贵、疏冷。

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玉树临风。

但那双凌厉凤眼之下,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卓大卓二跟了他两年多,多少清楚他的行事作风。

见到他,都神情严肃,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他们少说要比寻常的大周男子,高出半个头。

可是卓公子,或者说是加南,比他们还要略高些。

玄黑色的广袖云纹锦袍穿在他身上,更添高不可攀的矜贵之感。

从容的姿态,仿佛他生来便是天潢贵胄,令人仰望。

他目不斜视,稳步走在前方。

卓大卓二忙跟上。

等上了马车,行至僻静处,赶车的卓二才壮着胆子,用北戎的语言问:

“主子,您怎么就把霞明花让给宋家**了啊?上次那个大夫不是说,可能对您的伤有效果么。

“自从三年前您被加图哥所救,您就忘了前尘往事,这几年,看过多次大夫也不见好,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

因为失忆,“加南”这个外邦名字,也是加图取的。

容貌俊美,清隽疏冷的男人坐在马车里,正隔着一方素净帕子,端详手里的那只玉镯。

一双漆黑狭长的凤眸里,泛着漠然的冷意。

他虽然没有以往的回忆,但一眼就看出,这玉镯材质不怎么样。

修长的手指比量了下圈口。

好小。

眼前划过那只捏着玉镯的纤纤玉手,比他的手,最起码小了两圈。

那么细,他怕是稍微用力一捏,就断了。

眸子暗了暗,他放下手中的镯子,同样用北戎的话道:

“一群庸医罢了。”

北戎的语言,比大周的汉话要粗犷一些。

但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令这几个音节悦耳了许多。

他是大周人,北戎话却说得非常好,没有口音。

只不过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与他那张光风霁月的面庞,极度不合拍。

卓二回忆着宋非晚那令人惊艳的长相,继续说:

“不过这位宋家**,用大周的话怎么说来着……还挺有礼数的。而且长得比桑珍姐还要漂亮几倍,主子您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桑珍是加图的妻子,一双眼睛分外明亮,如同雪山高原上,澄净明澈的碧湖,是卓二以前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主子被加图救回部落后,养伤的那段日子,都是桑珍照顾他的。

车内没动静,卓二自顾自道:“就是她说她爹是御史中,中什么?哎呀,大周的这些官太多了,我分不清,反正有点耳熟。”

“御史中丞,姓宋。”骑在马上,一直没出声的卓大开了口,“前几日,在容府投湖的那个女子的爹。”

“对对对!”卓二拍大腿,“那女子说要为宸王萧御殉情!也不知道投湖的,和今日讨药的,是不是一个人。

“萧御嘛,虽然我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有勇有谋的将领。

“真没想到,他都死了几年,京城还有如此刚烈真性情的女子,敢为他舍命呢。”

还欲再说,车内忽然传来一道不悦冷声:

“聒噪,自己回去领罚。”

卓二:“!”

他不过就是说了说城内的八卦,怎么又被罚了啊!

唉,主子的心,海底的针。

可怜巴巴地冲着卓大挤眉弄眼:哥,你帮我求求情啊!

卓大骑马,目不斜视,脸上写着两个字:活该。

***

宋非晚平安无事回到了宋府,简直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她竟然没死?

容贵妃信了她的胡话?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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