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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总裁室安静了几秒,季听仿佛读懂了他的表情:“你想干什么?”

季砚执冷笑一声,“你既然选择了陆言初,想来也做好被教训的准备了。”

“我……”

季砚执压根不给他分辩的机会,按下呼叫器:“通知廖凯带人上来。”

保镖和秘书很快到场,季砚执指向季听:“把他的手机和车钥匙全都收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许他踏出家门。”

“是。”

旧幕重演,两个保镖上前架起季听,迅速带离总裁室。

“找几个名校的家庭教师,每天按高三课程表给季听上课。”季砚执冷声吩咐秘书。

不是发愁学历太低吗?好啊,那干脆就二次备战高考吧。

****

叩叩——

房门敲响后,传来管家的轻声:“二少爷,到上课的时间了。”

季听从浴室出来,淡淡地朝门口望了一眼。

这是季砚执把他关起来的第四天,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用禁足来惩罚他,但显然,他低估了季砚执的幼稚。

……世力集团的大总裁,换着花样请补习老师来给他上课。

季听一开始不明白这是什么惩罚方式,但联想到原主那极度厌学的性子,这无疑是地狱般的折磨。

想到这里,季听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季砚执不仅心理年龄不高,控制欲极强,报复手段还层出不穷。

由此看来,找工作的事得先放缓一步,脱离季砚执的掌控才是首要。

听他半天没有回应,房门又被敲了一遍。

季听起身走到门前,刚拉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管家和两个黑衣保镖。

不仅如此,楼下大门也有人严防死守。

管家带着笑,朝身侧略推了一把:“二少爷,这位是新的家教老师。”

季听看了新老师一眼,刚要张口,管家却微笑着道:“大少爷让我通知您,要是今天这位老师又被您气走了,您就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

又?

一旁的家教蓦地紧了喉咙,两只手抓在了裤缝上。

“我没……”

季听才要说话,管家已经退了出去。

连说话的机会都被剥夺,房门便再次关上。季听站在原地,视线微垂。

他正在认真地思索出路,身侧的家教忽然猛地鞠了一躬,然后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好,我是新来的物理家教,我叫,叫徐仁。”

季听目光扫过他格外紧张的脸,无意让对方为难:“嗯,开始上课吧。”

说罢他便转身朝小客厅走去,家教顿了顿,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后,徐仁开口道:“那个,之前你家长说你的基础特……有些薄弱,所以我们先来一起整理一下知识点。”说完,他又看着季听的眼色:“可以吗?”

季听沉默了两秒,“你带卷子了吗。”

“带、带了。”

季听点头:“我先做一套题,做完后你再根据成绩制定教学计划。”

徐仁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愣了下赶紧从书包里掏卷子。他认真地从几张里面筛选,最后挑了一张基础点较多的试卷放在季听面前。

季听拿起笔,“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干坐着等我。”

“哦,好。”徐仁忽然多了点信心,这么看上去,其实豪门小少爷也不难相处嘛。

这个想法仅仅只持续了一分钟,就在他胸口被击得粉碎。

在徐仁的余光中,只见季听三秒一道选择题,甭管用不用列式计算,ABCD只管往上填。

他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算了,能动笔写就已经不错了。

小半个钟头后。

因为季听不让盯着,徐仁就看起了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这会儿他正对着笔记本,眼中充满了苦恼和迷茫。

救命啊,这里的物理机制到底是……

“耦合模理论。”

徐仁蓦地一颤,怔怔地转过头:“什,什么?”

季听指了下他的屏幕,“这个连续调节的方法,它的吸收物理机制可以基于耦合模理论。”

“……啊?”

徐仁整个人都傻了,他压根没想到这五个字会从一个需要补习高中物理的人嘴里说出来,更离谱的是这个答案竟然还是对的。

季听没再重复,抬手从触摸板操控鼠标上滑:“这张温度场分布图应该出自于你的实验数据,但你应该知道,宏观上平整金属表面的发射率较低,所以采用热成像的方式探测其表面温度,会存在巨大误差。”

“你的选题不错,但实验方向完全不对。想要达到精确测量局域光热温度,你可以尝试使用SERS技术。”

季听的语气平和又流畅,顺的就像少年的外壳里套了个老教授的核。

徐仁半张着嘴,看着季听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一只活恐龙似的:“S,SERS……”

季听收回手:“看电脑别看我,沿着我刚才说的自己思考。”

徐仁仿佛收到指令般转过头去,在反复数次翻看自己的实验数据和图标后,蓦地大声:“SERS探针嵌入测量!”

季听淡淡地反问:“探针的材料应该用什么?”

徐仁先是一滞,紧接着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憋了半晌:“用碳、碳纳米管!!”

还差一点,不过已经很接近了。

季听微微颔首,如同允准般:“回学校的实验室吧。”

徐仁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电脑一收,满脸激动地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板上。

门口的保镖闻声转头,下一秒房门就被猛地拉开了。

只见新来的家教老师抱着书包冲了出来,话都没说就奔向楼梯,活脱脱就是一副逃命相。

保镖抬了下手:“诶,你……”

“我学校有事先走了,对不起谢谢谢谢谢——”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得,又赶跑一个,这次这个吓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们早就有了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一个拿起对讲机通知大门放人,另一个拿出手机给季砚执汇报消息。

晚上,餐厅刚摆好晚餐,季砚执的座驾驶入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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