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烟根本玩不过傅西言。
她所有的小心思在傅西言面前甚至不够看，可能她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傅西言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断了她的念想。
就这两天时间，她就被折腾得快脱一层皮。
她终于妥协，咬牙，“我要先回去洗澡。”
“不用回去。”傅西言道：“附近就可以，顺便把你这张脸还有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起收拾。”
“你连我的头发都有控制欲。”顾明烟难以置信，“你不仅是个疯子，你还是个控制狂。”
她变态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忍了忍。
傅西言并不在意顾明烟的想法，他身居高位，本来就独断惯了，“也就这两年忍一忍，等你大学顺利毕业，就算染成绿的也不关我的事。”
顾明烟语塞。
他比顾青山管得都宽，但顾青山到底心疼她拿她没办法，但傅西言能押着她，她相信，就算她拒绝，傅西言也能押着她去做。
硬碰硬吃亏的是她。
她看了傅西言良久，还是忍辱负重，只能在心里把傅西言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
傅西言让人带顾明烟去收拾干净。
在造型师的手笔下，她原本漂染的头发也被染成黑色，剪了齐刘海，脸上原本夸张的妆容也卸得干干净净。
被傅西言锁起来的这两天，顾明烟那层浓妆怎么用清水都去不掉，几乎成了阴影，原本的浓妆就是为了气顾青山，现在顾青山离开，她才恍惚过来她化这夸张的妆容又有什么用。
已经没用了。
她连淡妆都没有心情化，就染了个头素面朝天，但效果却惊人的好。
谁能想到浓妆艳抹下是这样一张清纯到极致的脸蛋，她皮肤雪白细腻，擦掉厚重的粉底液甚至能看到原来她眼角有颗泪痣，精致的瓜子脸，漆黑的瞳仁，乌黑柔顺的长发更衬得皮肤冷白干净，这是一张充满反差感的脸。
谁能想到顾明烟竟然是长这样。
……
她就这样被带到傅西言面前，傅西言站在那深深看了顾明烟一眼，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之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太妹。
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直到顾明烟盯着那张又乖又纯的脸，对着经理恶狠狠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也想被我拿着酒瓶砸吗。”
哦，是同一个人，这糟糕透顶的脾气。
原本从顾明烟回来后没再说话的傅西言这会儿才抬了抬眼，“你还挺骄傲。”
“如果不是担心我要为了这种人进去，那个酒瓶应该砸在他脑袋，我是挑着地方砸的。”疼得他跳了起来，发抖发颤，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不是打架。
是顾明烟单方面打人。
“你为什么打他。”傅西言问。
顾明烟没有告诉傅西言真相，她只是避重就轻道：“他说的话冒犯我了，我看他不顺眼，所以打他。”
这句话有点傲慢，有点高高在上了。
顾青山是最讨厌顾明烟说这样的话。
他不公开顾明烟除了保护年纪尚小的女儿外，另一方面是他不希望顾明烟养成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性格。
顾明烟只是叛逆，但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是顾青山的女儿就高人一等，她也很少用自己这个身份去做什么，身边很少人知道，她不是刻意隐瞒，而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有时候别人问她也会说。
但没有人信。
……
傅西言没说话，顾明烟轻嗤，“怎么，你也不满我因为这个原因打他吗？”
出乎意料，顾青山会骂她的事，在傅西言这反而成了小事，傅西言淡道：“你连仗势欺人都不会还要亲自动手，那么多办法，你却选择最蠢的一个。”
这个回答让顾明烟怔住了。
傅西言居然叫她仗势欺人。
在傅西言眼中，她逃课跑来娱乐场所喝酒比她仗着自己是顾青山的女儿无所忌惮还要严重。
他就是疯子，神经病，变态。
她谨慎的看着他。
“我现在能回燕大了吗？”
傅西言扬眉，“我什么时候同意到此为止了。”
原本以为傅西言对她的教训到此为止，她被关着饿了两天，也听他的话把自己收拾到令他满意的程度，之前什么要她在会所工作是恐吓，没想到不是。
顾明烟握紧手，冷笑：“好啊，让我陪酒是吗，那我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让我陪。”
哪里找人让顾明烟陪啊！
经理都快哭了。
这不是教训顾明烟，是教训他吧，以后得请教老板把年龄门槛提到二十二往上才行。
他现在都恨不得赶紧把顾明烟这尊大佛请走，待在这里算什么事啊，他们会所的会员也经不起顾明烟摧残啊。
就算她漂亮得如同小仙女一样，那也是毒蛇花。
傅西言并没有为难百花汇经理，他直接为难了百花汇的老板徐景深。
徐家的公子花了几个亿本来是弄个自己个人娱乐场所自己玩，结果一不小心玩成了帝都最大的会所。
徐景深过来时原本还很高兴，傅西言这样冷冰冰极度自律，讨厌麻烦的人居然说给他点了个女孩让他过来自家场所喝酒。
他高高兴兴的来了。
外面的人虽然不认识顾明烟，但傅西言这个圈子的人都是见过顾青山女儿的，徐景深刚到时也没有认出顾明烟，还打量好一会笑道：“我们傅太子居然这么会玩啊，给我找了一个这么纯的。”
徐景深骚包的来，骚包的笑，骚包的对着顾明烟道：“哪里的小姑娘啊，你和我们傅太子怎么认识，还介绍给我，多大了，成年了吗。”
他们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徐景深和顾青山是打过交道，自然也和顾明烟有过那么一两面。
顾明烟冷笑两声：“成年了，我的成人礼你还提着礼物来过，对我没有印象了嘛景深哥哥。”
这实在不是撒娇的语气，阴阳怪气还差不多。
徐景深的笑容逐渐凝固，他认出了声音，“你是……她是？”
徐景深把目光落在了傅西言身上，傅西言道：“顾明烟。”
顾青山的女儿，顾家的小公主。
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徐景深就像被狠狠泼了冷水，所有的旖旎调侃都消失殆尽，徐景深如同枯萎的玫瑰一样，将衬衫纽扣全部系上，系得一丝不苟。
他露出了在顾青山面前一向斯文规矩的模样，装得像一个温和可靠的长辈，和刚刚骚里骚气的模样截然不同，“是明烟妹妹啊，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才十八岁，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好像大学了吧。”
这居然是顾明烟。
傅西言他妈的什么找了个女孩陪酒，分明是耍着他玩啊。
谁敢让顾明烟陪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