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芷扯着姜瑶的胳膊，左右检查个仔细，确定她没有被敲打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瑶瑶，阿姐命该如此，你不要再瞎掺和了，好不好？”

姜瑶却固执，她越想越委屈，鼻尖微红，眼尾染上水汽，眼泪顺着白软的脸颊滚落。

“我偏不。”

“就算阿姐命该如此，我也要为阿姐挣出一条路来！”

姜月芷没当回事，只当她逞口舌之快。

不多时，春日宴正式开始。

姜瑶和姜月芷乖乖坐在女客的筵席上。

其他世家女展示自己如何多才多艺，竭尽所能讨好皇后。

可姜月芷和姜瑶，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吃东西，时不时两姐妹凑到一起，脑袋挨着脑袋说悄悄话。

谢桑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姜月芷，确实言行举止颇为得体，她竟也挑不出错来。

可越是挑不出错来，就越古怪。

“兰心。”

“娘娘。”

“去把姜月芷叫过来。”

“喏。”

姜瑶和姜月芷咬耳朵，说着哪道菜好吃，哪道菜不好吃，正说话间，兰心姑姑走到她俩跟前。

兰心作揖：“奴婢请姜大娘子和姜二娘子安。”

姜月芷忙起身，拉着姜瑶行礼。

“请兰心姑姑安。”

兰心冲着姜月芷点头：“姜大娘子，皇后娘娘有请。”

姜月芷愣了一下，安抚着握了一下姜瑶的手：“瑶瑶乖乖待在这里，阿姐一会儿就回来。”

“好！”

姜瑶巴巴看着姜月芷，兰心冲着她笑了一下，小姑娘羞涩冲着兰心姑姑回了一下灿烂的笑容。

筵席上面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看到姜月芷竟然被皇后娘娘请走，眼神当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再次看向姜瑶的时候，多了几分同情和看热闹。

姜瑶没注意她们的视线，依旧埋头吃着桌上的果切，偶尔几个小女娘凑过来，和她说话，姜瑶也分外热情，笑得很没心没肺的。

不多时，春日宴上的世家女都知道了姜二娘子是个小可爱，趁着皇后和姜月芷走出去的时候，一哄而上，专门逗姜瑶。

她们多在家中被父母管教，性子温吞，墨守成规，和姜月芷很是相似。

可姜瑶却自小被姜正堂和宋婉宠着，几乎是散养状态，天真可爱得很。

“瑶瑶，你好可爱啊！”

“咱们以后就是绣帕交了，往后我差人去太傅府中，咱们一起出去玩。”

“你这个簪子真好看。”

姜瑶不好意思，脸颊红扑扑，一向在家中挺外向，在这么多人跟前倒是变得内向。

“我....我阿娘给我的，你喜欢吗？那我送给你吧！”

姜瑶把头上的簪子拿下来，还真的送给她了。

大家一顿搜刮，等姜月芷和皇后回来，姜瑶差点被人扒了衣服。

“放肆！”

兰心姑姑脸色一变，小跑着上前，“成何体统？！”

世家女子散开，纷纷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息怒！”

姜瑶头发乱糟糟的，也手忙脚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姜月芷一双眼只盯着姜瑶，看她衣衫不整的，以为被欺负了。

谢桑宁比她更气愤。

直拍着桌子“砰——”响。

“简直目无王法！”

“在宫中就这般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