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过公孙绿萼以为陆丰在开玩笑，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看着陆丰清秀的面孔，心里暗道：“就算他再优秀，难不成还比你好么？”

陆丰救了她娘，在公孙绿萼的心里，陆丰就是他的大英雄。

从关洛地区去终南山，大概有八百里的路程。就算是太平时节，也得走半个月，何况如今匪盗横行，这路途就更是漫长。

于是陆丰就道：“裘老前辈，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要不，你就把铁掌精要传给我，咱们就扯平了如何？”

裘千尺一脸你小子尽想美事的神情。她冷冷的看着陆丰，“你小子不是去绝情谷偷了君子淑女剑么，我还没找你要回来呢！”

“那个我也不要了，就当你救我的报酬吧！至于说铁掌，呵呵，这是给我萼儿的嫁妆。你要是想做我的女婿，那这铁掌就传了你又如何？”

裘千尺倒是希望他能贪图她的武功，赶紧答应下来呢。

可是陆丰却连连摆手，“那不行！首先这婚姻大事，总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二来，公孙姑娘年纪这么小，者什么急就成亲。多走走多看看嘛，这世上年青才俊多了去了，可别早早就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了。”

公孙绿萼有点失望。裘千尺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这婚姻大事，上赶着可不是买卖。就算自己跟女儿心里千肯万肯，要是陆丰自己不提，她们也绝不能先提。她铁掌莲花的女儿，可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许了人去。

裘千尺很是嫌弃公孙绿萼的武功。“也不知你那个爹怎么教你的？简直是一塌糊涂嘛！”

公孙绿萼脸红耳赤，“这也不怪他。是女儿觉得整日在谷里，也不见外人，学了也没什么用，就没有用心学。”

“你呀！”裘千尺恨铁不成钢，“现在后悔了吧！人家陆丰的武功高出你几十倍。就算以后你们成了亲，你觉得自己能跟人家一起去行走江湖吗？不会变成别人的拖累吧！”

公孙绿萼怯生生的问：“那我该怎么办？”

“算了，娘教你吧！等娘把一身武功都交给你，就算不能跟你二舅比，但做个一流高手，还是有希望的。不过你可要用心些才是。”裘千尺吩咐道。

“嗯，我一定好好学！”公孙绿萼用力点头。她当然不想成为陆大哥的拖累，她要跟他一起并肩行走江湖。

心里有了动力，学起武来就很有劲头。裘千尺也毫不藏私的把自己的武功，由浅入深的慢慢传给女儿。

路上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匪盗拦路抢劫的戏码。先前是陆丰一个人解决，后来公孙绿萼也加入进来。

虽然她武功不高，但对付这些流民或逃兵组成的匪徒，也没有太大压力，反而可以借机演练母亲教给她的武功。

“不错嘛！”陆丰赞道：“最近进步很大。”

公孙绿萼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陆大哥取笑我，我还差的远呢！”

陆丰笑着道：“你还小呢，再练几年，几乎比我强了。”

公孙绿萼脸上一热。她向马车看看，觉得离母亲距离够远，便低声对陆丰道：“陆大哥，你不是想学铁掌功夫么？我娘已经教了我一些，我跟你讲一下吧！”

对于公孙绿萼的提议，陆丰很可耻的有点动心。不过他毕竟是有底线的人，人家裘千尺不教给他，他也不屑于去偷学。

“谢谢，不过不必了！”陆丰道：“毕竟这是你娘的东西，你私下里私相授受也不好。再说了，我陆丰虽然不是什么品德高兴的人，可也不屑于偷学别人的武功。”

他这话，其实是讲给裘千尺听的。他知道裘千尺内功精湛，而且见自己跟公孙绿萼凑的又近，想必已经怀疑自己要套取她的武功精要。

哼，我陆丰是那种人么？

其实裘千尺还真不怕公孙绿萼把功夫传给陆丰。这一路走来，她已经知道陆丰的为人，可不是公孙止那种小人。

这人做事是有底线的！女儿要是真能嫁给他，其实真的不错。

若是女儿把铁掌精要传给他，那就是这小子欠女儿的情分。只要有了亏欠，不怕他对女儿不上心。回头一来二去的，两人有了感情后，成亲不就是水倒渠成么？

可恨这小子这个时候又正直起来了，竟然送上门的武功还不学了，真是气死人。

一路就这样走走停停，等到了京兆府地界，已经是中秋时分了。

路上黄叶满树，灿灿如金。

“天气马上就要冷了，咱们先去城里采购些衣服布料这些，不然回头山上更冷。”陆丰说道。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进了京兆府，也就是先长安城后，陆丰也不禁叹息。这座千年古城，如今也是败落了，几乎不见当年汉唐盛世，万国来朝的气派。

走了几家买卖皮毛绸麻店铺，陆丰递给公孙绿萼百余两银子，“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公孙绿萼一听这话，大有相公跟妻子说话的意思，不禁脸又红了。

似乎女人都有采购的天赋，公孙绿萼先前在绝情谷，哪里会讨价还价这种事。可这一路上也在采买，已经把她历练出来了，买的东西既实惠，价钱也相宜。

看着街市上来往的行人，陆丰叹道：“公孙姑娘，你说你们这一支，会不会跟当年‘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公孙大娘有渊源啊？”

公孙绿萼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爹说我们这一支，原本是在大唐做官的。后来得罪了李林甫，才不得不挂冠而去，隐居山林的。”

“看你们谷里的做派，当年应该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吧！”

“或许吧！”公孙绿萼微微一笑。是与不是，如今于她也没什么关系了。能跟在陆丰身边，她就觉得心里平安喜乐，这也就够了。

她肌肤白皙，容颜秀丽，这么一笑，更如奇花初放，明珠生辉一般，路过的行人，不禁就被晃花了眼。

“咦，这姑娘真是美貌，要是献给堂主，岂不是奇功一件！”路旁的两个黑衣汉子附耳低声说着，不断的偷眼瞅着公孙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