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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柔随着顾晏衡穿过长廊,顾晏衡是男子,步伐比卫柔快许多,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卫柔与他并行。

卫柔却始终与他保持半步的距离,顾晏衡不悦,“你怕我?”

“尊卑有别,世子身份尊贵,卫柔不敢逾矩。”卫柔答道。

“若我没记错,我初到覃县那晚,你叫我表哥。”顾晏衡轻声哼道:“既是表哥,有什么尊卑之分,还是说,我的身份可以为你所用,你便没有尊卑之分?”

“卫柔不敢。”卫柔不卑不亢道。

“那便跟上来,叫表哥。”顾晏衡说道。

卫柔快走两步,和顾晏衡并行,轻声叫了句:“表哥。”

顾晏衡心里舒服了。

月光下,长廊里并排而行的二人,男子宽肩窄腰,身穿玄色衣袍,长发高高束起,单手背在身后,女子身姿婉约,一袭月白色襦裙,帷帽下的侧脸若隐若现,堪堪到男子的肩膀,竟有几分莫名的登对。

不多时到了顾晏衡住的院子,夜阑阁。

顾晏衡将食盒交给已经在侯着的百越,歪头挑眉,示意已经取下帷帽的卫柔先进去。

进了夜阑居,顾晏衡带她去了书房。

“前几日得了好茶,请表妹品一品。”顾晏衡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修长的指节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尝尝。”

卫柔浅浅一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味道鲜爽,唇齿留香,是华顶云雾。”卫柔思忖一番说道。

顾晏衡眼中含着赞赏:“没想到表妹对茶也有这么深的见解。”

卫柔浅浅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卫柔才薄智浅,比不得表哥食辨劳薪。”

顾晏衡被她娇俏的样子逗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

卫柔胆子大了些,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往前推了推,“再向表哥讨一杯罢!”

顾晏衡无奈摇头,正欲倒茶之时,卫柔猝不及防挪开了盏边的手,他下意识将壶身回正,却不想正溅出几滴到卫柔光洁的手背上。

卫柔忍不住轻呼一声,还没等收回手,顾晏衡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只见手背上已然起了水泡。

“表哥,疼……”卫柔蹙眉,小声提醒道。

顾晏衡的力气也忒大了些,手腕被他攥出一圈红痕。

“待着别动。”顾晏衡沉声说道。

“百越,去拿烫伤膏,再取些冰块来,要快!”

想着他站起身,在卫柔身边俯下身,捉起她的右手,“表哥……”

“别动!”顾晏衡一手握住她烫伤的右手,一手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后退。

茶桌上放了一坛清水,顾晏衡握住她的手放进去。

“这样没那么痛。”顾晏衡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对不起。”

卫柔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耳尖忍不住泛起粉色。

他是一时情急,卫柔在心底这么说服自己。

一股凉意从手上传来,不再是**辣的疼痛,卫柔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好些了,多谢表哥。”卫柔轻声提醒道。

“谢我做什么,若不是我失手,也不会烫伤你。”

顾晏衡剑眉微皱,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语气里有几分懊恼的意味。

“等百越把药取来。”

“我知表哥不是故意的,是我先收回手,令表哥误以为我要拿走茶盏,这才误打误撞烫伤了,表哥不要自责.....”卫柔轻声宽慰道。

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顾晏衡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从小锦衣玉食,油皮都没破过一块,无论是谁,是何原因伤了你,你都不该这般宽慰他!”

“表哥不是坏人,也没有坏心,烫伤了我,表哥是最自责的,不是吗?”卫柔问道,复又耐心的说道:“你已经很自责了,我不想再责怪你。”

“那也不用宽慰我,疼可以哭。”

一时间空气突然安静,顾晏衡说话间转过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卫柔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神色无措,鼻尖充斥着的是沉香的气息,莫名带着男子特有的冷冽,又有些安心。

顾晏衡眸色加深,喉结动了动。

“世子!药来了!”百越的声音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顾晏衡轻咳一声:“拿过来吧。”

顾晏衡取过冰块,在掌心握着,随即覆在卫柔的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令卫柔下意识要缩回手臂,顾晏衡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竟是分毫都动不了。

“表哥....这样于礼不合...”卫柔面色通红,嗫嚅道。

“你烫伤是我造成的,现下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怎么于礼不合?”顾晏衡语气里满是狡黠。

卫柔贝齿轻咬红唇,半晌挤出几个字:“男女....授受不亲。”

顾晏衡嗤笑一声:“这里只有我和你,百越是我的贴身小厮,还有谁会知道?”

“你的小丫鬟吗?”顾晏衡歪头问道。

嗅着怀中之人的发香,顾晏衡微微调整了坐姿,这么靠近她的机会还是第一次,她闻起来软软香香的,被他包裹在手里的小手柔弱无骨,触感细腻,顾晏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羞涩的模样,不由弯了唇角。

“还痛吗?”顾晏衡不想她纠结于礼不合的问题。

“好多了,多谢表哥。”卫柔低头答道。

顾晏衡点点头,冰块快化完了,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记得,你的表姨母和你母亲关系很好。”顾晏衡低头问道。

他身量高,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雪白的颈子,锁骨,以及....

顾晏衡别开了头,说道:“自七年前那次见过你,你母亲便再也没有去过王府了,为什么?”

卫柔脸上的热意渐渐褪去,“说是表姨母,实则和亲姨母没什么区别,姨母父母早逝,外祖父和外祖母心善,是以从小便养在外祖父家中,与母亲一起长大,后来母亲出嫁,外祖家中便只剩下表姨母,外祖母想为她寻一门和父亲家中一样人口简单的亲事,表姨母拒绝了。”

顾晏衡认真听着,突然没了下文,不由地好奇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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