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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宰相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徐昊轩依旧保持着恭敬之态,跪伏于赵通座下。

“嘿嘿,徐府正啊,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白日朝堂之上,你那般威风凛凛,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赵通的话语中,对徐昊轩的不满之意溢于言表。未得其允,徐昊轩擅自驱逐匈奴使臣,无形中将大乾与匈奴推向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宰相大人,小人实属情非得已啊!”

言毕,徐昊轩面露委屈,娓娓道来。

“昨晚,陛下得知消息后,即刻差人召我入宫。白日的一切行径,皆是陛下授意!她甚至特派那名唤抱琴的侍卫,整夜监视小人,以防我通风报信!”

赵通闻此,脸色稍显缓和,但仍紧盯着徐昊轩,戒备未减。

“但今日朝上,陛下的惊讶之情亦是真切!这又如何解释?”

“大人,您误解了。那是陛下刻意为之!此事需有人扮演恶角,陛下原是考虑由您担此角色。”

赵通闻言,心中颇为不悦。身为朝堂老手,他深知挺身而出的后果。

见赵通神色稍软,徐昊轩乘势续言。

“小人思量,陛下此举意在警示宰相大人!无奈之下,唯有我出面承此重责。大人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断不能让您涉险!”

赵通目光蓦地凌厉起来。

“你的意思是,陛下欲对我敲山震虎?”

“正是!但陛下真正的意图,在于试探您是否仍坚定不移地支持她。若得肯定,陛下自能安心享受尊荣!”

徐昊轩言辞周密,既将责任巧妙转嫁于女帝,又隐晦透露了女帝欲放权的信号。

此刻,赵通已深信不疑。

“好极,徐府正,你既有此番苦心,本官自当厚待于你!”

语落,赵通又自袖中取出一枚丹药。徐昊轩连忙做出感激涕零之态。

“大人恩泽,小人铭记五内!”

事实上,玥儿早已制得解徐昊轩体内毒药之方,但为迷惑赵通,此计不得不施。

欲破赵通之心防,必先赢得其绝对信赖!

……

"今日之难,实属委屈于你。"

武梦云望着徐昊轩,心湖泛起温柔涟漪。

这位外表文弱的男子,几度成为她的坚实后盾,助她闯过重重困境。

武梦云,坚如磐石的心境,也因他而悄然裂开一道温暖的缝隙。

今日,驱逐匈奴使者之策,正出自徐昊轩睿智的头脑。

尽管七公主手刃乌挞,大快人心,但对乌挞昔日行径,武梦云内心同样充满不齿。

回想金銮殿上,乌挞嚣张跋扈,她几乎按捺不住胸中怒火。

"多亏有你,放心,赵通那边我已设法周旋过去。"

武梦云心中明镜,赵通才是徐昊轩面临的最大考验。那老狐狸狡猾多端,稍有不慎,便可能露出马脚。

"此后,你的举止需更加张扬些!"徐昊轩闻言,轻轻颔首。

这番话,今日在宰相府中,赵通亦有提及,只是两人背后的意图迥异。

赵通企图借徐昊轩赢得武梦云的信任,而武梦云,则意在利用徐昊轩迷惑赵通。

如此,徐昊轩成了两人间微妙平衡的纽带。

徐昊轩小心翼翼地确认:"真的要我更加高调行事?"

武梦云重重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坚决:"愈是张扬,愈好!"

……

次日清晨,朝霞初破晓。

徐昊轩再次置身于风口浪尖,承受着如潮的责难!

"奸贼啊,你心中可曾有半点敬仰先贤明君?向匈奴宣战,你这是将我大乾推向无尽深渊的绝路!"

"试问,若匈奴铁骑汹汹而来,徐府正难道真能披甲上阵,一夫当关?"

念及此,那些自诩忠诚的大臣们,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恨不得将满腔怒火化为利刃,当场斩断徐昊轩的雄辩之舌。

"徐昊轩啊徐昊轩,皇室累世积累的仁德之名,你竟轻易弃之如敝屣,可知自己铸下何等大错?"

一位须发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臣,正义凛然地迈出一步,声震殿堂,厉声训斥。

"恳请陛下圣裁,褫夺徐昊轩府正之职!"

"徐昊轩此举,分明是蓄意挑起战火,罔顾大乾亿万生灵安危,更无视前线将士生死!当诛!徐昊轩,罪无可赦!"

"诚哉斯言,陛下切莫让数百年基业,毁于一人私欲之下!"

投降派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恨不能立时将徐昊轩置于死地。

然而,徐昊轩却泰然自若,仅以冷笑回应:

"哼!原以为诸公登临太和殿,必有高屋建瓴之见,未料竟是如此怯懦无能之辞!"

"我大乾开国祖训,不为臣虏,不受岁币;不割寸土,不赔分文,不以公主和亲……"

言及此处,徐昊轩痛心至极,语气沉重。

"而今朝堂之上,朽木充栋,太和殿中,禽兽衣冠!致使野心勃勃者窃据高位,谄媚逢迎者手握权柄,国家沦落,苍生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国难当头,刘大人竟欲割舍颍州六郡,更欲将我大乾尊贵公主,送往匈奴,许配给那卑鄙无耻之徒,甚至是一个已逝的亡魂!"

"尔等所为,何颜面对祖训?何颜面对列祖列宗?何颜面对开国先皇?"

"刘大人,你的罪孽深重,天理难容!"

工部尚书刘琦,面红耳赤,手指颤抖,直指徐昊轩鼻尖,怒不可遏地咆哮:"你这奸佞徐昊轩,竟敢如此放肆!"

“住口!

尔等奸佞老贼,可曾闻颍州六郡之民,皆欲将尔骨肉烹煮!焉能在此狺狺狂言!”

徐昊轩哪容他狡辩半句?

刹时之间,威势更甚。

“观尔今日,进献谗言,面对外敌挑衅犹犹豫豫,只求片晌安宁!

白发匹夫!苍髯奸贼!

死期将至,魂归幽冥之时,何颜面以对大乾二十四代先帝英灵?”

“尔虚度七十六春秋,终日碌碌无为,仅凭三寸之舌,助纣为虐!犹如断脊之犬,犹敢在朝堂之上狺狺狂吠,不知耻辱!”

“吾生平未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噗!

刘琦被徐昊轩一番痛斥,竟是口吐鲜血,直喷而出。

血溅数尺,为太和殿的玉阶平添几分悲凉色彩。

轰然倒地,刘琦瘫软于朝堂之中!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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