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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一朵不要脸的白莲花。漂亮娘亲不要看脏东西,看宝宝,看宝宝!】

池嘤嘤怕漂亮娘亲伤心,在李婵月怀中不停,小手也从襁褓伸出,在她眼下不停虚握,试图吸引走李婵月的注意,不让她去看那对抱在一起的渣男贱女。

李婵月是有一瞬心痛但很快就被宝贝女儿的心声安慰好了,她冷眼看向那对抱在一起的璧人,冷笑道:“冯文婷,不过十几年未见,没想到你不仅瞎了脑子还傻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与池良冀、冯文婷皆是出自云周国阳州城的人。阳州地贫且多山,能用来耕种的土地极少,素来不受天家重视。稍微有点儿远大志向的不爱来,在阳州做官捞不到油水不说,说不定还要倒贴百姓,家里有点儿小权小势或者有钱的来了也会急着调走,是以他们阳州民贫官更贫。

三人之中,冯文婷虽是官家小姐但实际上过的还不如李婵月这个阳州本地第一富商家的嫡女滋润。冯文婷的父亲,阳州县令冯寨有时还要靠李婵月父亲李文接济才能勉强度日。

所以李婵月、冯文婷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

曾经李婵月是真的拿小她三岁的冯文婷当妹妹宠的,只不过后来她发现这个妹妹得失心太重又总爱抢自己的东西这才渐渐疏离。

世人重文轻商,李家虽未商贾却一直有资助穷书生的习惯。李文不求这些书生有所成就之后回来照拂李家却希望他们能力所能及帮助阳州一二,这里生活实在太苦了。

池良冀便是李家当初资助的那些穷书生其中之一。他读书排不上前排却善于钻营人心,在发现靠自己可能占不到更多的资源之后,他便花费大力讨得当时正要议亲的李婵月好感,这才让自己从一众勤学苦读的穷书生中脱颖而出,得到李家大力栽培。

而当时的李家在李婵月的引导下已经不再受困于阳州一处,李家所经营的“金鼎”分店便云周还引起了天子的注意,李婵月授意父亲献上金矿成功为李家换来了“皇商”的名头,李文也因此获得公正伯爵位。

李婵月前半生顺风顺水,意气风发。却不想在婚姻之事上跌了个大跟头,所嫁非人。

当年池良冀为了安她的心,亲自安排表妹冯文婷的婚事,又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才最终点头,却不想兜兜转转,谎言成空,这对野鸳鸯终究还是宿在了一处,何其讽刺!

李婵月眼中不由划过一抹自嘲。

【娘亲怼的好,继续继续,怼死这朵丑白莲!呵,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装失忆那一套,土不土啊!一会儿你敢装失忆,本宝宝就要朝你吐口水!】池嘤嘤在心里为漂亮娘亲加油助威,童声清脆,瞬间驱散李婵月心中所有阴霾。

不过,装失忆?谁?冯文婷吗?

李婵月顺势望过去,一下便发现冯文婷表情上的不对。

年近三十,早已经历人事的女人,这会儿眼神却澄澈如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羞怯,依偎在池良冀怀中的动作宛若贪恋温暖的孩童。

“池哥哥,那个老女人是在骂婷婷吗?呜呜呜,婷婷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婷婷?”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给予作呕,冯文婷哭哭啼啼从池良冀怀中脱离:“池哥哥,你家中人不欢迎我,我还是走了吧。”

她眨眼,一滴泪便从眼尾坠下,哽咽着道:“早知哥哥白日里哄我只为了带我过来受侮辱,还不如叫那恶妇当街将我活活打死算了,呜呜呜。”

冯文婷哭的很是艺术,光掉眼泪不流鼻涕,哭的仿佛一副江南烟雨美人图,梨花带雨的样子叫池良冀心痛不矣,怒视李婵月厉呵道:“李氏,你怎得这般恶毒?难道你看不出文婷现在头脑有异,不心疼、同情她便罢了,还敢出言讥讽她。你身为官夫人的风度和教养都去哪儿了?呵,当真如娘所说,商户养出来的就是不通教养,上不得台面!”

李婵月呼吸一窒,她一直都知道池良冀看不起自己娘家出生商贾,可他也知道这是她心中一道坎,曾经他尊重她、爱她,从不提起,可如今、如今他竟为了冯文婷毫不犹豫伤害她!

李婵月心中钝痛,几乎站立不稳,双眼瞬时红了。

【噗噗、噗,呸!】池嘤嘤小嘴嘟起,唾沫泡泡从她粉嘟嘟的唇瓣上小范围喷出没半点攻击力。

池嘤嘤生气气:【可恶,宝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这种婴儿形态,居然连朝白莲花吐口水都做不到,呜呜呜,本宝宝要被气哭了。】

过于真情实感的吐槽像太阳,瞬间将李婵月从自怜自艾中拉回。她整理好情绪,似笑非笑看向相拥在一起怒视她,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大反派的怨偶,平静道:“哦,原来真是脑子有病啊。”

“你!”池良冀怒瞪李婵月,眼睛大了一圈。

“怎么了?”李婵月打断他的话,无辜道:“‘脑子有异’,这不是夫君你的原话吗?难道我说错什么了?还是我粗俗愚笨,将‘脑子有异’理解错了,难道‘脑子有异’的意思不是脑子有病吗?”

池良冀哑口无言——好像,好像这话还真是他说的。

但池良冀会承认吗?他当然不会,一甩袖道:“不可理喻,我不与你这痴妇胡搅蛮缠。我只问你,王嬷嬷做错了什么?为何你要纵仆伤人?”

池良冀说着,自觉抓住李婵月错处愈发理直气壮。

王嬷嬷也趁机跪下哭道:“求大人、老夫人为奴婢做主啊。奴婢虽只是个下人,可在府中多年早已将府中当家了……”

“那你脸还真的挺大。”李婵月不冷不热开口,讥讽道:“怪不得今天见了我半分礼数没有,原来是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说着,忽而一脸好奇看向池良冀,单纯好奇道:“夫君素来最重视教养礼数,原来夫君所说的礼数就是养大奴心,让奴才把府上当家翻身欺主啊。”

她轻笑一声,笑声讽刺无比,轻飘飘道:“恕我无能,这样的礼数哪怕我出身商贾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敢苟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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