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提着药往公主院里去。

时间久了，谢宣生起了怀疑，他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直接提着那医师扔到我面前。

「你想要孩子，不同我说，反倒是去找大夫？」

「怎么，是你自己有隐疾，还是，嫌我不行？」

他嘴上说的轻佻，可眼底却冷若寒潭。

我伺候谢宣这么久，也稍稍摸清了他的性子，这明显是已经查到了什么，在等我自己招。

「大人，妾有话要说。」

谢宣屏退闲杂人，静等我的下文。

我将落红的帕子，情郎的画像，偷请外头郎中开的诊断方子，统统摆到了书案上。

「公主出嫁前，与一伶人苟且，与那人约好私奔才逼妾上了花轿。」

「公主并非处子之身，洞房那日，是割了妾的手做了假落红。」

「公主如今怀孕两个多月，孩子，应该是那情郎的。」

「所有的物证都在这里了，任凭大人发落。」

他随意翻着那堆东西。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小河村死的那家，是你的亲人？」

「是，那是妾的爹娘，兄长，嫂嫂，还有刚两岁的侄儿。」我咬着唇，强行压下眼中泪水，悲愤哀求，「大人，妾当牛做马死不足惜，只求他日能有机会手刃仇人！」

谢宣用匕首拍了拍我的脸，冷笑道：「你家人的尸骨我已经让人安葬，那小孩寻不到尸体，便做了衣冠冢。」

「至于公主，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