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曹琴默就有猜测，白蕊姬可能是太后手下的人，凭着这样低贱的身份，无子封嫔，也是盛宠了。

如懿让白蕊姬临终前知道害死她孩子的并非是皇后，白蕊姬听完便崩溃了。

如懿自诩高傲，在曹琴默看来她反倒像足了小人得志的样子，偏偏天天将体面和高贵挂在嘴边，真正的高傲应当是如沈眉庄那般一样才对。

在这宫里久了，倒是有些想前世宫中的老人了。

想起如懿每次都会在别人临死前送上最后一程，高晞月、琅嬅、苏绿筠、金玉妍...

曹琴默看着寸心几人做针线，意识沉浸到脑海，半开玩笑的在心里和系统对话：

“系统，我看，你这破防系统应该绑定在如懿身上才好，她才是最喜欢看人破防的那人才对。”

她虽然自诩工于心计，可是所求就只有让自己和孩子活得更好而已，不像如懿，做的有些事情都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可能，宿主目前来看才是最佳人选，根据007号系统反馈，如懿作为目标宿主，只会让剧情偏离轨迹，她会将所有的积分全部兑换在弘历对她的好感度上，获取破防值进度极为缓慢。】

【除了兑换过一个可以调理身体的药丸之外，如懿没积分和系统做交易，007不能内部升级系统，人物偏离原本的轨迹，还虐待天选女主，差点让整个小世界崩溃，所以007系统已经格式化进入回收站了。】

除了交易外，系统的声音总是透着让人安心的冷硬。

这是曹琴默发现系统的另一个漏洞，就是它不会说谎，除了播报进度和提醒她饭菜有毒之外，系统不会干扰她的任何决定。

要是以前，曹琴默可能会直接问，但是这样会引起系统的警觉，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旁敲侧击，果然问出了不少东西。

原来如此！

她觉得不合理的地方终于得到了解释。

皇上虽然比不上那人，从九子夺嫡中厮杀出来，但也是手握大权，如何就被一个后宫妇人捏在了手心。

一次次的冒犯天威都能死里逃生，口出狂言，和侍卫暧昧，滥用酷刑，拈酸吃醋，这样的人都能做皇后，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要是有系统参与，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系统还能提升旁人对自己的好感度？”曹琴默好奇，这样神奇的物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的，低级系统会有那样的东西，不建议宿主使用，这种东西会改变对方原本的命运轨迹，宿主要承担相应的天道规则惩罚。】

曹琴默撇嘴，“我又没想用。”

她又不是蠢货，系统里面除了那些有奇效的药丸在她眼里还有吸引力一些，剩下的她都不感兴趣。

系统不会说谎，不会害人，还能给她提供些许助力，在她看来这已经很完美了。

延禧宫离承乾宫就隔着两条宫道，为着维护她的单蠢形象，曹琴默带上了些补品去延禧宫看望如懿。

如懿人淡如菊，不喜不怒，“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过来了？”

曹琴默声泪俱下，“听说娘娘受了大委屈，嫔妾带了皇上赏赐的上好紫参来看望娘娘。”

阿箬只觉得曹琴默的样子极为做作，眼睛白了一眼寸心托盘上的紫参，“贵人事忙，怎么还记得当初是我们主儿将你从潜邸的柴房里面要了出来，如今拿着皇上的情儿借花献佛，奴婢看您是来说风凉话的吧。”

如懿这次没有阻拦阿箬，面上淡淡的。

曹琴默擦着眼泪，“嫔妾也是有苦衷的。”

如懿冷冷道：“你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本宫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

曹琴默心里无语，之前惢心受阿箬的欺负，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如懿看不到；大冬天还要洗衣裳满手冻疮的时候，如懿也看不到；每天累的要死回去还要睡大通铺，单薄的床铺每天都睡的她浑身酸软，这些如懿都看不到。

她只是想活的好一点，有什么错？

隔着窗户看到外面叶心搀扶着海兰一瘸一拐的走来，曹琴默哭了出来，“娴妃娘娘就这样讨厌嫔妾，可是海常在也是从侍女到了常在，娘娘对她倒是真心，

嫔妾自问对娘娘恭敬谨慎，却始终及不上海常在在娘娘心中的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娴妃娘娘是见不得皇上宠幸嫔妾，才会纵容手下的奴婢对嫔妾肆意羞辱。”

曹琴默已经七个月的肚子颤颤巍巍的，寸心手上捧着托盘，轻罗急忙上前搀扶起曹琴默。

寸心看着阿箬没有要接紫参的意思，也没有强留，捧着就跟着曹琴默出去了。

心下却是鄙夷，延禧宫陈旧，装饰也没有承乾宫华丽，瞧那延禧宫的丫鬟一个个打扮的灰扑扑的。

这样的好东西自家主子都没舍得吃，拿去宫外换成银子也要上千两了，这主仆两还真是清高呢。

出门正好碰上了来传话的李玉，曹琴默轻扯了一个笑，“李公公。”

李玉有些担忧，打了个欠儿，“瑾贵人吉祥，这是怎么了，您马上都要生了，怎么一脸泪痕，皇上知道了又要心疼了。”

曹琴默欲言又止了看了一眼正殿，摇摇头，慢慢的走下台阶。

李玉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寸心捧着前些日子皇上才赏赐给曹琴默的极品紫参，心下了然。

皇上传召如懿，圣旨催促，如懿不敢慢怠。

曹琴默走的慢，如懿也没顾得上看她，匆匆出了宫门。

海兰面色麻木，默默转身想回偏殿，曹琴默叫住了她，“海常在。”

海兰以为是自己没有行礼，转过身行了一礼，“瑾贵人吉祥。”

曹琴默抬手扶住了她，眼角带笑，“我们是旧相识，何必多礼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曹琴默跟着海兰进了偏殿。

曹琴默看着海兰双眼无神，知道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太严重了，人看着精神都不正常了。

当着众人的面被扒的就剩下件里衣，对于重视礼仪脸面的紫禁城，算是奇耻大辱。

不怪她老是想起前世的旧人，甄嬛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却没有像海兰这般像是丢了魂一般。

还是不扛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