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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淑妃这些话攻击力不高,侮辱性却极强。

俪贵妃深得盛宠,一直都自视甚高,自诩与宫中其他妃嫔不一样,是皇上的‘真爱’。

淑妃的话一下子把她打回现实,得盛宠又如何,当了贵妃又如何,说到底她和别的妃嫔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只是‘妾’,都只是皇上和皇后的‘奴才’。

良久后,俪贵妃敛着眸子,阴恻恻的开口:

“是嫔妾失言了,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温和的看着俪贵妃,笑得十分端庄大方:

“谁家姐妹间没有些龃龉斗嘴,俪贵妃不必如此较真儿。

淑妃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你我之间虽表面上有妻妾之别,但私心里,本宫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

俪贵妃的脸色又难看上了几分,皇后的话看似在抬举俪贵妃,实际上还是在揪着‘妻妾论’不放,逮着俪贵妃的痛点狠狠戳。

俪贵妃在早会上受了欺负,皇上心疼的不得了,连着三日召俪贵妃侍寝,狠狠帮俪贵妃扳回一城。

我的生活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虽然我在众人眼里依旧是个无宠甚至遭皇上厌恶的透明人,但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有封号的贵人,日子不再似从前那般清苦。

我很享受这份平淡,但在我宫里伺候的宫人们可就不这样想了。

玉瑶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看上去不大高兴:

“小主,你还记得春桃秋实两个丫头吗?就是吴总管新送来的那两个。

不好好干活不说,她俩竟然敢在背后偷偷蛐蛐主子,春桃和秋实说您木讷无趣、脑袋空空,是个榆木美人,这才不得皇上喜欢。

不仅如此,她俩还合计着要多攒些银子贿赂吴总管,争取早点调去别的宫去做活呢。”

我笑着弹了下玉瑶的脑门,不以为然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由着她们去吧。”

玉瑶揉着脑袋,眼底仍存一丝担忧:

“小主,怕就怕在这俩人利欲熏心,作出些背主求荣的事情来,依奴婢看,还是得派人盯住春桃秋实二人,防患于未然啊。”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耸耸肩:

“两个小丫头而已,翻不出什么花来。玉瑶,不必管她们,由着她们去吧。”

安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半个月后的一天,李忠带着一群宫人突然造访。

“李总管,您就跟我直说吧,我这又是犯了什么大罪了,是哪里得罪了俪贵妃还是不小心触怒了皇上的哪位新宠,用得着您带着这么多人来抓我。”

玉瑶听我这么一说,吓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急忙护在我的身前,不让那些宫人们靠近我:

“李忠,咱们也是相识十几年的交情了,求你不要抓走我们家小主,就抓走我吧。所有坏事都是我一人做下的,与我们家小主没有任何关系。”

李忠十分无语的看着我们主仆二人,无奈说道:

“小主误会了,皇上今个儿差奴才来并不为兴师问罪,奴才反而要向小主道喜了。

小主,皇上特意为您赐下椒房之喜,要奴才好好布置泠宇殿,务必收拾得像婚房一般喜庆敞亮,今晚皇上会亲临泠宇殿。”

我眉头一拧,一时也搞不清萧迎这是在抽什么风。

“玉瑶,今儿是什么日子?”

玉瑶畏畏缩缩的看着我,结巴说道:

“小主,今个儿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不逢年不过节的,也不是谁的生辰,不过硬要说起来,今日…今日…今日是二皇子的…祭日。”

瞧我,居然把老二的祭日给忘了。

满打满算,老二死了两年了。

萧迎偏要在老二的祭日为我设下椒房之喜,这是在恶心我呢,还是在恶心他自己呢。

李忠默默看了玉瑶一眼,好心提醒道:

“玉瑶姑娘,这话你在奴才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万岁爷跟前胡说。今个儿不是谁的祭日,是皇上和瑜贵人的好日子。”

一下午的功夫,偏僻又穷酸的泠宇殿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泠宇殿内的一砖一瓦都被擦的锃亮,大红灯笼排排挂,崭新的‘喜’字贴满了每一扇门窗。

香案之上,往日供奉的不新鲜瓜果都被尽数撤去,换上了寓意喜庆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连主殿内斑驳的墙壁也焕然一新,宫人们用花椒和泥重新粉刷了墙壁,淡淡的红粉色看着很是温馨。

兴许是花椒中参杂了些香料的缘故,细嗅之下并没有感觉到花椒的呛鼻与辛辣,反而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鲜花香气。

我盖着红色的盖头在内殿等候,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殿门‘吱拉’一声被人推开。

玉瑶和安若连忙向来人起身行礼:

“给皇上请安。”

我听到萧迎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殿内只留下我和萧迎。

红色的盖头遮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萧迎正在一步一步向**近。

到床边时,萧迎挨着我坐下,我闻到萧迎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我在心中暗道不妙,萧迎本身就有些精神不正常,这精神病人又喝了酒,双重buff叠满,谁知道萧迎今天又要发什么疯。

萧迎大力的掀开我的红盖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眼神迷蒙,眼底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气。

萧迎看着我,薄唇微启: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敛眸,恭恭敬敬的答道:

“回皇上的话,今日皇上赐下泠宇殿椒房之喜,今日自然是臣妾与皇上的好日子。”

萧迎的唇边漾起一抹嘲弄之意,他强硬的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别装了阿舒,你一定记得今日是二哥的祭日。

阿舒,在二哥的祭日与我成婚,你高兴吗?”

变态。

虽说我对老二没多少感情,但硬说起来老二也算是我的亡夫。

我这人再没心没肺,也做不到面不改色的在亡夫的祭日对一个羞辱他的人阿谀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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