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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南衣盯着虞鱼儿一直看着,随后露出了一抹笑意:“你长得,很好!”

虞鱼儿自动翻译了他这句话:你这副皮囊很适合仙儿!

于是火越大了。

她狠狠地瞪着他。

重南衣却反而是笑得更加肆意,“我们还会再见。”

再见个毛线!

虞鱼儿脸整个黑了,看着这妖冶的红太子,当真是越看越觉得烦!

于是抬头冲着红太子就是一顿训骂:

“重南衣,你个怂包!惧怕我们云顶宗,惧怕我大师兄就直说,非要说什么给谁面子!要不要脸啊!”

她说罢,气凶凶将剑插回剑鞘。

路怀南没想到平素乖巧温顺的虞鱼儿竟会如此挑衅对方,也未能及时拦住。

正想劝说,又见她收了剑。

心想她还是知些分寸,正想与红太子说句软话缓和一下,却见虞鱼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地从储物戒中甩出一件圆球,直接朝红太子身上扔去。

虞鱼儿当然知进退!

她知道此刻就得进!

搅他个乱!最好能让红太子恼火打起来!

红太子倒是反应极速,伸手以灵力挡开。

那圆球在撞上红太子掌中灵力时陡然炸开。

只见漫天腾起黑雾。

“这是百虫雾!”

那圆球看似小,炸开时虫雾却能弥漫开两里地。

血色痒虫不致命,却能把人活生生痒哭!

谢布衣叫了一声,却是一把拉着虞鱼儿御剑而起,一边躲开虫雾,一边防止红太子报复。

红太子也未想到她如此**,竟然阴招伤人。

还是用这种弄不死人,却能把人生不如死的法器。

“你脸不要了,我就帮你毁了吧!你个妖道狗东西!”

虞鱼儿却一副不知死地继续叫嚣。

重南衣脸色难看至极,这虫雾虽不害命,却会起红肿还会痒上两天才消。

他方才不设防,脸上被痒虫咬了几口。

此时腾空而起,避开痒虫,手中祭出一面幡用力一甩,妖气四起,瞬间将百虫雾吸食。

虞鱼儿也没指望百虫雾能对红太子造成什么伤害。

她要的不过是激怒对方。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女主的魅力!

红太子虽一脸恼怒,却并没有发动攻击。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过脸颊伤处,阴冷的目光如蛇盯着虞鱼儿:“你这贱命也活不久了,且让你多活几日!”

他说完又看向了路怀南,一拂红袖:“回!”

妖兽四散。

顷刻间,原本上万的妖兽消失。

虞鱼儿心中暗骂你个恋爱脑!没用的东西!

堂堂妖界太子,让人这么袭击羞辱,竟然还能忍!

……

路怀南与黄司主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让谢布衣先带虞鱼儿回房间休息。

云顶宗是正道第一大宗,路怀南等人还是云华真人的亲传弟子,黄门主不敢怠慢,早早为他们准备了院落。

仆人将二人引到各自的院落,又周到地备下了酒菜茶水,这才退出了院子。

谢布衣看了一眼虞鱼儿的脸,轻叹一声:“你今日怎这般鲁莽?”

“二师兄,我这怎是鲁莽?!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红太子公然挑衅正道,咱们把他们杀了便是!”

虞鱼儿说得义愤填膺,倒是一副正义凛然。

谢布衣见状,也未怀疑有它,只语重心长地向她分析。

“那红太子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再者,即便我们今日真能把他杀了,你可想过后果?若是因此得罪妖界,引起两界战争,后果严重。”

虞鱼儿忙一副知错后惊的神色,弱弱地回道,“师兄,是我考虑不周了。”

谢布衣见她知错,也未再说什么。

他想起方才红太子的眼神,不由神情恍惚,看着虞鱼儿,视线有些虚化。

他很快就能见到小师妹……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却反而并不如从前那般逼切了?

……

这分明是透过她想起了某人吧!

虞鱼儿见他这般,心中冷嘲,故意甜笑问他,“二师兄,我这张脸好看吧?”

“嗯,好看。”谢布衣回了回神,应了一声。

当然好看!

既然是给白月光挑躯壳,当然不仅是冰风双灵根必须相同,这张脸也不能太差啊!

说来,这些人在她这张脸上也是下了功夫的。

虞鱼儿出身渔村,五官精美,可皮肤偏黑。

后来路怀南亲自天山寻了雪莲,由林清泉研制了雪肌丸。

这八年来她服下的雪肌丸不计其数,才养出了这一身冰肌玉骨。

“师兄,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虞鱼儿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她刚入门那两年也问过无数次。

那时候是怀着感激,茫然,不安的心情问的。

每一次,他们都是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回答:一切皆是缘。

直至后来,她的心在他们无条件的宠爱中渐渐稳定,怀着感恩的心接受了这些无来由的疼爱。

可正也是因为如此,得知真相后,心才会那般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想这些。

谢布衣眼神微微闪烁了片刻,随后看向她,又回了那一句:“一切皆是缘。”

虞鱼儿面上挂着笑容,内心:缘**!

这世上哪有不求回报的好!

行吧!

咱们就各取所需,各凭本事了!

“师兄,那红太子离去前说的那些话,怕是不会放过我,你帮我再买些防身保命的法器吧。”

谢布衣却知道红太子话里的意思。

尽管这些年来他们与师父的打算从未对外说过,可红太子聪明过人,自是察觉到了。

他看着面前师妹那清澈纯真的眼神,心中再次生出不忍。

人非草木,虞鱼儿乖巧懂事。

处得久了,每每想起自己背后的目地,他总会生出不忍。

“鱼儿,其实……”

谢布衣正想说什么,路怀南从外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你啊,挑衅他的时候倒是胆大包天,这会儿倒知道怕了?”

“当时有你与二师兄在身边,我自是不怕啊!”

这倒是大实话,原女主这么多鱼在,她怕什么!

“行吧,等此件事了,明日带你去百物堂挑两件护身的法器,我送你。”

“多谢大师兄,你最好了!”

路怀南温柔一笑,离开前,给了谢布衣一个敬告的目光。

谢布衣垂了眸,跟上了大师兄。

两人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可虞鱼儿却是把这些小把戏全尽收眼底。

谢布衣看似面冷,实则心底想来还留有几分人性。

倒是路怀南,看着温和,实则冷血。

不过,谢布衣那偶尔泛出来的点点亲情,她是不稀罕的!

虞鱼儿往床上一躺,思索着接下来的路。

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金龟,又慢吞吞地从外头爬了回来。

不仅自己回来了,背上还驮了一只小金鸟……

虞鱼儿瞥了一眼,无力吐槽,“你给我驮一块金子回来都比这小破鸟好啊!”

金龟小小的龟眼愣是翻出了一个白眼。

虞鱼儿也回它一个白眼:“你还翻白眼!你主人都要死到临头了!”

“你可以帮我救救我家主人吗?我会报答你的。”

一道怯怯不安的稚嫩孩童声音从小金鸟嘴里吐出。

虞鱼儿惊得一个鲤鱼打滚,直接从床上蹦起:“你会说话?”

“会。”小金鸟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

虞鱼儿直接往小金鸟面前一蹲,瞪着那金灿灿的鸟儿:“那你会变身吗?”

说来惭愧,虞鱼儿虽来了修真界有八个年头,可长年在云顶宗,愣是没见过一只妖。

对于一个曾经在文明社会长大的孩子,对于妖怪变身充满好奇。

“不能,我还小。”小金鸟回道。

“好遗憾!”虞鱼儿失望一叹。

“我努力修炼,几年后就能变身,你要是帮我救治我主人,我以后能变身了变给你看。”

小金崽看出她想看妖变身,于是小声讨好祈求。

“你主人?受伤了?”

“嗯,受了重伤。”

“救不了。”

虞鱼儿虽不是冷血的人,但也不是那种装烂好人的圣母,况且她眼下自顾不暇,哪敢随随便便救人。

小家伙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无助地看向了下方的金龟。

“龟爷爷,帮帮我……”

“你叫它也没用,它连话都不会说,想求情也求不了。”

虞鱼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小金鸟那弱弱无助的模样,“不过我虽然不能救你主人,但是却能收留你。”

金龟轻轻地上前一步,将一只前脚搭在了小金鸟的爪上。

小金鸟疑惑又不确定地看了一眼龟爷爷,却还是依旧龟爷爷方才传音的指示说道:

“我主人是半妖,去玄天宗偷东西受了重伤,求求你救救他,好吗?”

小金崽其实并不明白龟爷爷为什么要教它这么说。

半妖在修真界是让人嫌弃的存在,妖族嫌弃,人族厌恶。

说出主人的身份,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救主人?

虞鱼儿若有所思,片刻后问了一句:“偷到了没?”

“出师未捷。”

虞鱼儿听罢,却是一笑,站起就往外走,行至门口,看那傻鸟还呆在原,她喊了一句。

“带路,愣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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