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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仆人们垂手恭立,沈寄年也赶紧站到门边迎接。

先是见几个锦衣护卫进来,列队在红毯两边,然后便见人影绰绰,沈妙甯与谢北潋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沈妙甯锦衣华服,珠围翠绕,明媚的阳光一照,如同披着万道霞光的仙子。

谢北潋紧握着她的手,甚至在跨台阶时,还弯腰帮她提拖地的裙摆,十足的关怀体贴。

而沈妙甯也是满面笑容,没有一丝怨妇的样子。

倪氏大失所望,沈妙甯这番春风拂面的样子,根本看不出独守空房,被小妾欺凌的惨相。

跟谢北潋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一副恩爱夫妻模样。

沈妙甯也内心咯噔了一下,可还是冷笑。

“母亲,她一定是强装欢颜,做给我们看的,等会一定会露出马脚。”

这时,两个女人围上去,笑着打起了招呼。

“这是妙甯吗?三年未见,出落得越发端庄秀丽了,看看这通身的气派,不愧是公侯家的媳妇,普通卿相家都比不上这份贵气。”

“这一群女孩里面,就属妙甯的命最好,打小我就看出她有福相,没想到果真嫁入了功勋贵胄之家,这一生荣华富贵不用愁了。”

这两个女人,一个姑母沈大姑,一个是堂姐沈大姊,只因沈寄年做了京官,都过来依附了。

如今听说沈妙甯要回家,一个个闻风而动,一为凑热闹,二也是想沾点光。

沈妙甯微笑回应,然后过来给父亲继母一一行礼。

沈寄年看到女儿这般光景,甚是欢喜,“甯儿无需多礼,快进去叙话。”

沈寄年与谢北潋入了正厅,几个女眷来到后面的花厅,下人在桌上摆下了茶茗糕点。

倪氏满脸堆笑,“妙甯,快坐吧,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我跟妙窈常常在思念你。”

沈妙甯解下披风,不动声色地坐了,倪氏内心的小算盘,她可是一清二楚。

沈妙窈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她头上的点翠钗。

听说这上面的翠羽,来自潘阳湖上的翡翠鸟,而且只能取翅尾上最华丽的几根,这样大的一支金凤钗,不知要弄死多少鸟呢。

还有那件百子披风,那么精美繁琐的刺绣,哪怕手艺再好的绣女,也得通宵达旦绣上半个月吧。

于是,沈妙窈哂然一笑,“姐姐,为了回这趟家,你这身行头可没少破费,这个月的例银大概都不够吧?”

大家族的主子,都是按月领取例银的,就算侯府主子稀少,每个月五十两撑破天了。

这点钱,根本不够买这两样奢侈之物。

沈妙甯抿了一口茶,轻笑一声。

“妹妹还不知道么?侯夫人已经将家业交给我掌管,候府所有的钱财,我都可以自由支配。”

“什么,你掌管了侯府家产?”沈妙窈抑制不住满心妒火。

倪氏与旁边的两个女人,也惊羡不已。

清平候府爵位世袭了四代,起码积累了千万两银的家产,单就每年的租子分红,就有十万两白银的进账。

这笔巨大的财产,全归沈妙甯保管了!

沈妙甯将每个人神情都尽收眼底,淡然开口道。

“是啊,婆母身体不太好,想让我替她分担,还说这份家业迟早要交到我手中,不如早点学习经验。”

沈大姑与沈大姊羡慕之余,加倍地逢迎起来。

“妙甯真是好命,遇到这么富贵的人家,还有这么宽厚的公婆。这也是妙甯聪慧能干,不然钥匙交给她,她也管理不了。”

“说句实话,清平府的家势,一般的王府都比不了,妙甯做了这侯府主母,就是京城第一流的女子,谁也没她有魄力。”

大家都知道战争发财,清平侯府代代南征北战,所以大家心照不宣,都认为是京城第一富候。

沈妙甯忙说,“大姑大姐,快别说这些话了,我不过是个管家的,这算什么本事?大有大的难处,侯府人丁众多,外面还有许多将士,开销巨大,不过是个花架子。”

她招手,让春鹂将带来的礼盒拿过来。

在座的每人,给了一匹绸缎,一支百年人参、一对玉碗,再加两锭银子。

沈大姑沈大姊接了,喜不自禁,连声道谢,毕竟她们嫁的都是普通人家,日子很不宽绰。

沈妙窈望着她们满脸的媚态,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小就想压过沈妙甯,成为家族最耀眼的那一个,可无论是诗文才情,还是容貌举止,处处都不如沈妙甯。

现在看着她众星捧月的样子,俨然成了沈家的救世主了。

沈妙甯蔑视着她的神情,就是因为她这番不服气,后来主动勾引上了萧景修,协助他对付侯府。

前世,她就借着姐妹之情来侯府,将侯府的底细全汇报给萧景修,跟他里应外合,最终灭了谢家,查抄了谢家所有的财产。

后来,萧景修顺利登上皇位,将她封为皇后,果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至极。

不过么,这一世,他们休想伤害谢家一个人,休想夺走一分财!

沈妙甯想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凤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倪氏十分郁闷,但也不好表露出来,这人下人来报,午宴摆好了。

倪氏拉着她站起来,“妙甯,去餐厅吃饭吧,都是你从前在家中爱吃的菜。”

沈妙窈十分不甘,今天非得好好羞侮她一番,忽然眼珠一转,好像想起了什么。

于是趁着沈妙甯起身之际,将面前的茶盏一推,一盏残茶全洒在她的衣袖上。

“姐姐,对不起,我赶紧给你擦擦。”

沈妙窈拿来一块手绢,挽起沈妙甯的袖子,胡乱擦着。

忽然,她惊叫了一声,“姐姐,你结婚三年了,守宫砂居然还在?”

这句话犹如一道炸雷,立刻将走开的众人都拉了回来。

大家往她手臂上看去,果然雪白的肌肤上,一颗殷红的朱砂痣赫然在目。

这是以一种喂过朱砂的壁虎血液,在女子出阁前点在肌肤上的痣,平时极难洗掉,只有行房事之后才会自行脱落。

所以这就意味着,沈妙甯与谢北潋,至今还没有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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