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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花园,芙蓉楼。

女人躺在锦榻上,大红妆缎裹着一具丰腴曼妙的身体,此时她微微颤栗着,惊慌又哀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双眸血红,高大的身躯像巍峨的山一样压迫着她,他伸出苍劲有力的大手,猛地一下撕开了衣裳。

一道闪电划过,冰肌玉骨在黑夜中泛着雪亮的白光,乌黑的青丝垂落在圆润上,半遮半掩犹如枝头熟透的蜜桃。

男人的目光好像要燃烧起来,声音暗哑,“夫人,我不恨你,夫妻一场,让我好好爱你一次。”

他的大掌托捧着她娇软的身子,用力掬向怀中。

沈妙甯痛楚地叫了一声,娇嫩的柔软撞上他硬朗的胸膛,丝丝生疼。

谢北潋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一米九的身高,因为长年骑马射箭,体格非常精壮,浑身上下肌肉感爆满。

她从小富养在深闺中,如花朵般娇美柔嫩,虽然秾丽昳艳,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但毕竟还是第一次。

男人沉重的喘息着,汗水顺着胸膛砸落下来,背上的伤口也在滴着鲜血。

汗液的气息混杂着血液的腥味,带着一种末日的悲壮,沈妙甯内心一片凄凉。

成婚三年了,她一直嫌弃谢北潋年龄大,皮肤糙,还听说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血腥残暴,视他如恶魔罗刹,拒绝与他同房。

在他外出征战时,她与皇长孙萧景修偶遇,两人一见倾心。

萧景修身份显贵,又长得唇红齿白,面如敷粉,对比起来,皮糙肉实的谢北潋就显得更凶恶了。

没想到萧景修接近她,除了贪图她的美貌,还为了覆灭清平侯府。

当谢北潋再一次胜利归来时,功高震主,引起了皇帝的杀心。

萧景修哄骗她,在侯府藏下胡人的书笺与信物,引来锦衣卫查抄出证物,最后以通敌谋逆罪,血洗了整个侯府。

府中的仆人悉数被屠,清平侯与夫人双双倒在血泊中,谢北潋也身受重伤。

但他毕竟是神武有力的虎将,最后挥剑全歼了锦衣卫,杀开了一条血路。

他挟带着沈妙甯,来到了花园的芙蓉楼,沈妙甯以为他一定会杀了自己,毕竟,是她招来了这血光之灾。

没想到,谢北潋只是要跟她做一次真正的夫妻。

一道惊雷滚过,霎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潇潇风雨盖住了小楼内的高吟低叹。

雨停了,天也渐渐亮了,男人终于精疲力尽倒下来。

晨曦中,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清凉的眼眸中有无尽的遗恨,也有餍足的愉悦。

他伸出颤抖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唇上轻轻一吻,最后阖上了双眼。

“谢北潋!”沈妙甯撕心裂肺的叫着。

她红杏出墙,灭了这个男人全家,然而他的心底,还是视他为妻子,将全部的爱给了她。

沈妙甯悲恸地抱着男人的身体,看到他衣裳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染透。

这时,花园一片喧哗,新一批锦衣卫又涌进来了。

“王爷,我们搜遍了侯府每个角落,都未见他们的身影,一定藏在这楼内。”

“快进去搜,记住,不要伤害沈妙甯。”

沈妙甯听到萧景修阴奸的声音,内心涌起彻骨的仇恨,可惜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手刃仇人。

但她绝不会沦落到仇人手上,这一生一世,她只能是谢北潋的人。

她缓缓捡起地上的长剑,往玉颈上一抹,倒在了男人身边……

沈妙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美人榻上,好像是春困打了个盹。

她摸了摸颈部,没有伤痕,也没有疼痛感。

再打量着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庭院中也是花木葱茏,侯府仍是一片锦绣繁华。

这时,贴身丫鬟春鹂,一脸高兴采烈地走进来。

春鹂是侯府的家生奴婢,从她嫁进来那天起,就一直随侍在她身边,那场血灾来临时,她与父母也一起被杀害了。

沈妙甯看着她活生生的样子,正愣怔间,春鹂叫了起来,“少夫人,世子爷打了胜仗,今天回京了!”

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重生了,谢北潋刚刚从边疆大胜归来,所有的人都活着,噩运还没有降临!

沈妙甯无比欣慰,重活一世,她不仅要好好爱谢北潋,还要力挽狂澜,保住谢家的荣华富贵,粉碎皇帝的阴谋。

她正要奔出门找谢北潋,春鹂拉住了她,神情也暗淡下来。

“少夫人,世子爷还没有回府,他带回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正在西山的汤池浴沐洗尘。”

沈妙甯惊住了,半晌,哀然一笑。

原想这一生好好爱谢北潋,然而随着这个女人从天而降,谢北潋已不爱她了。

她从春鹂的叙述中,得知那个女人叫林瑟瑟,是谢北潋在回归途中遇到的,当时她赤身祼体躺在沙丘上,气息奄奄,谢北潋脱下战袍遮住,将她带上路了。

这林瑟瑟生得杨柳细腰,瓜子小脸,颇有几分姿色,而且会唱各种新奇的曲子,军营中都在津津乐道,谢北潋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如今人还没回来,他就命人收拾了景阳院一处厢房,准备将林瑟瑟养在身边,以便于日日厮守,夜夜缠绵。

是夜,清平侯府灯火辉煌,喜气洋洋。

谢北潋沐浴后去宫中复旨,不仅受到皇帝嘉赏,还被封为骠骑将军,于是府中大摆宴席庆贺。

而从进府到现在,谢北潋压根没踏进她的院子,没来看她一眼。

前厅灯火阑珊,欢声笑语渐渐低下去,大概宴席散了。

沈妙甯沐浴完后,穿了一袭石榴红抹胸纱裙,外披了一件白貂裘,坐到妆台前。

素面朝天的她犹如清水出芙蓉,凝脂般的肌肤白皙水润,胸前丰盈圆润的春光,在那抹红纱下喷之欲出。

春鹂取下她鬓边的花钿簪子,一边自言自语,“这事真是太蹊跷了,大漠荒无人烟,烽火连绵,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

她冲着景阳院的方向,语气愤怒起来,“我看一定是个狐狸精,不然世子爷那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被她缠住?”

沈妙甯蹙紧了眉,难掩心头的失落,对春鹂说,“我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春鹂心想世子爷今晚肯定不会过来,要去陪那个狐狸精了,就掩上门走了。

沈妙甯正要上床,这时关好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回眸一看,惊喜地叫起来,“谢北潋,你来了!”

她看着灯光下的男子,一袭雪青色的长袍,束着和田玉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重活一世见到他,哪怕他变了心,她依然难掩激动。

谢北潋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看来是喝醉了,毕竟受封又收妾,是个非常喜庆的日子。

他瞥了一眼面前肌骨丰莹的美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随即就冷漠下来,“要不是母亲相逼,我才不会踏进这里。”

沈妙甯深感愧疚,虽然这三年婚姻中,她对公婆不冷不热,但婆母姚氏一直很照顾她。

还体恤她独守空闺不易,即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主动维护她的清白。

谢北潋刚在榻上坐下,忽然丹田缓缓生起一股燥热感,产生了一种异常的渴念。

他回想起刚才宴席上,有个婢女送过来一壶梅子酒,立刻就怀疑那酒中下了**。

“沈妙甯,你居然敢暗算我,现在这么饥渴了?”

男人面庞炙热,眼眸赤红,死死地盯着她,好像一头随时发起攻击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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