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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捂着胸口,气得气得发怔,

“**,你真的要把这鼎铜炉送给大夫人吗?”

这鼎铜炉意义非凡,可是白老爷生前的收藏,

因为白家败落,白老爷收藏的不少东西都被宗族其他人给抢夺了,甚至不少被人典当出去流落坊间,留在白温言手里的本就不多,

这鼎铜炉不仅代表了价值,更是一种念想。

白温言一直都想将白老爷以前最珍视的一些收藏给赎回来,怎能还往外送?

她盯着这鼎铜炉,深吸一口气,眼带不舍,

“寄人篱下,由不得我。”

“可是,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咱们虽然寄住在国公府,可是前前后后咱们可是送了不少好东西出去,哪怕是权当保护费也绰绰有余!”

蒹葭气呼呼道,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国公府还没完没了了,

翌日,

忽然一个大变天,一会惊雷滚滚,随后便是暴雨倾盆,整个天空阴沉的比死了夫君的寡妇脸色还要哀怨。

白温言收拾完后,手里提着装着铜炉的木盒朝着海棠苑走去。

梁氏在小佛堂前认真的擦拭着白玉观音,脸色不好,

府邸里大公子得了皇上青睐,连宴席都是御赐的,七日后就要举行,

这让本就在油锅里煎熬的梁氏更加心急,

整个人帝京的权贵和高门世家都看了过来,原本就比不过,要是再让着老大出这么一个风头,后面她儿子李荣甲想要袭爵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厮也当真是命好!

被赶到西北后,非但没有死在战场,还屡立奇功,现在回帝京后还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

方嬷嬷从庑廊里走了进来,随后端了一盏炖好的银耳,

“夫人,喝点银耳羹吧。”

梁氏看了那碗银耳羹,叹了一口气,

想着白温言送来的老山参、灵芝、血燕她可是一口都没有享受到,全是悄悄送出去卖掉换成银子了,

现在府邸里她还亏空公中十几万两银子,饶是把自己嫁妆填进去还不够,账上的银钱也就够支撑三个月,她就没有胃口。

府里下人的用度早已裁减,并没有多少效果,还搞得怨声载道的,

倒是白温言深得人心,

据说她让她丫鬟隔三差五的就自掏腰包给各个院子的下人买一些肉食给他们添菜,要是谁帮木樨院跑腿,更是有不少的打赏钱,

搞得整个府邸的下人们都对木樨院恭恭敬敬,

就连做杂役的一些下人提起表姑娘都是竖大拇指.........

“赵掌柜可想到生财的路子了?”梁氏端着碗,抬头问道,

方嬷嬷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哪有那么多挣快钱的路子,此前的印子钱亏空还没有填补回来,夫人您也消停点,毕竟咱们现在也没有多少本钱去生财,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梁氏心头一阵烦躁,这些年,她殚精竭虑,结果不仅没有挣银子,反而亏空这么多,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还不能让国公爷知道........

“可是若继续下去,这府邸里早晚揭不开锅,可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而且眼见前头个生的那厮越来越厉害,她每每看到都觉得脊背发寒.......

本就在国公爷面前没有什么存在感,要是这亏空之事暴露了,这偌大的国公府里可没有他们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到时候爵位肯定落不到李荣甲头上,那么她这个国公夫人当着可真成了全帝京城的笑话!

甚至依着国公爷的性子,休妻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些事情,梁氏暗暗捏紧了帕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夫人,表姑娘来请安了。”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

梁氏脸上立刻换了个表情,挥了挥手以示同意,

随后,

白温言在蒹葭的陪同下,乖顺的进了屋朝梁氏行礼,

“温言见过姨母。”

“好孩子,过来坐。”

梁氏一脸慈爱的望向了白温言,

白温言乖巧的点了点头,步履轻盈的走上前去,她不小心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银耳羹,随后一脸担忧的望着梁氏,

“瞧着姨母气色不好,可是病着了?”

“哎,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烦躁的紧。”

梁氏一脸笑眯眯的望着白温言,拍了拍她手背,

“不过看到温言丫头来了,我这身子倒是爽利不少了。”

“只要姨母不嫌温言烦,温言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姨母身前晃荡。”

白温言殷殷切切,伸手握住了梁氏的双手,眼带担忧。

梁氏的视线落在白温言身上,见白温言粉白的小脸一副真诚,眼神闪烁了下,

“傻丫头别担心,昨日已找大夫瞧过了,就是思虑太甚导致,交代休息几日便好。”

说着还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只是这偌大的府邸,倘若我不操心打理,怕只是会出乱子。”

白温言眼眸微垂,轻轻的笑了笑,并不接话。

梁氏顿了顿,看了她送来的鎏金铜炉眉眼含笑,接着又拉着她囫囵说了一些自己掌管中馈不容易,以及心疼关心白温言的话,而后开始切入正题,

“温言丫头,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你也知道姨母千里迢迢把你接到府中的深意……”

话没有说明,却别有深意,

果然,白温言将脑袋垂的更低了,糯糯道,

“姨母心疼我。”

梁氏笑了笑,

“你也算我半个女儿,你荣甲表兄是个读书人,竹韵表姐性格急躁,可如今我病着,你可愿帮着姨母协理下府中中馈?”

听到这话,

白温言吓得立刻瑟缩了下,她抬起头,一脸慌张,

“这.....这....姨母虽然心疼温言,可是....温言毕竟不是国公府的人,一个外人断断是不能协理中馈的。”

梁氏眸子紧紧的盯着白温言,将她刚刚的表情收入眼底,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早晚的事情而已,你如何不是我国公府的人.......”

这话说一半遮一半,

白温言装作不懂,赶紧道,

“温言知道姨母有心教导,可是国公府人多嘴杂,温言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担心姨母引发其他人的不满,一想到这些,温言可不忍心让姨母陷入风口浪尖上,白白遭人谩骂......”

这话答的圆滑,梁氏一时摸不准白温言听没听懂这意思,究竟想不想管中馈,

毕竟在后宅当中,能掌管对牌钥匙,可是最大的体面!

她转了转眼睛,又笑着道,

“你且宽心,万事都有姨母在,咱们悄悄的不让旁人知晓便可,明面上还是我在掌管,你且记住姨母这是在教你管家的事就行。”

她看着白温言,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精光,慢悠悠道,

“比如眼下,马上就要入秋了,府邸里的主子和下人也该添置新衣了,你先接过去悄悄办着,姨母在一旁指点你。”

府邸里连连亏空,都快转不过来了,入秋的衣服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开销,

她自然是知道白温言不能、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协理中馈,

她只是拿着这事儿来测试下白温言,看看她舍不舍得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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