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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温言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李朝露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她闻所未闻的,

白温言看起来软软糯糯的,没想到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白姐姐.......”

看到单纯犹如小白兔的李朝露,白温言忍不住话多了些,

这两年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她,自然对她曾经的观念造成了冲击,

觉得这些情情爱爱害人不浅,所以导致一些世家**天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甚至跟着唱戏的小子跑,或者嫁个穷书生,一辈子只守着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和小妾斗、和庶子斗........

实在是蹉跎一生、愚蠢至极!

“你看话本子里的**与书生的故事看似美满结局,然而哪一本不是女子受苦呢?”

说着,她指了指书架上的一些经典话本子,

“男人对女人是能瞒则瞒,能骗就骗,不信就说这本,女主是一个世家**,偏偏看上了一个穷书生,为他洗手作羹汤,然而穷书生一朝高中后,第一时间便是抛妻弃子。

这男人在哄骗女人的时候,天上的月亮都能说的下来,到手后呢?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所以女子要早早开窍,不可沉溺情爱,这个社会真相很脏,脏到你永远都无法想象........”

白温言说着说着,言语不自觉的变冷了,

“只有脑门被挤的人,才会相信这些........”

其实不止爱情,甚至还有一些亲情、友情........

总之白温言这两年历经了普通人没有经过的一切,她遭受了周围人的冷眼、嘲讽乃至践踏,早已收敛了奢望,更多的是对现实生活的大彻大悟。

她慢慢走到书架另一端,从上面抽出一本《绝色女帝:男人全是工具人》,声音里带了些欣赏和调侃,

“三妹妹应该看看这本,杜绝恋爱脑。”

看到白温言笑嘻嘻的递过来的这本书,李朝露只觉得眼睛发烫,她吓得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白....白姐姐.....你.....你胆子真大.......我,我……肯定不好看!”

她原本以为自己爱偷看话本子已经够胆大的了,可是和离经叛道的白温言一对比,自己简直被碾成了一小虾米。

白温言瞧着她吓得胆小的模样,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她伸手过去将躲在一旁的李朝露掰正身子,诱骗道,

“三妹妹都没有看,怎么觉得不好看呢,说不定比你的那个什么《娇娇绣球招亲传》好看多了。”

李朝露吓得脸蛋都白了,背过身子哆哆嗦嗦道,

“我...我不敢....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没人上门说亲了.......”

“没人上门说亲,那三妹妹可以招赘婿上门啊,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你看这个话本子,女人一心搞事业,男人都是工具人,我觉得值得我们女子好好看看.......”

听到这么大胆的话,李朝露羞囊的跺了跺脚,可是……莫名的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随后歪着头想了想,神色困惑道,

“白姐姐,照你这么说,难道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吗?”

“好男人就像鬼一样,听说过,没见过。”

白温言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点了点她鼻子。

李朝露轻咬下唇,终于没忍住,朝她身边悄声问道,

“那.....你觉得二哥也这样吗?”

她看得出来,大伯母对白温言不一样,能千里迢迢将她从江南接到府邸里,难道不是给二哥哥当妻子的?

她原本以为白姐姐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今日这番话.......又不太确定.......

提及梁氏和李荣甲,白温言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紧了紧,脸上笑意变淡,

“二表哥.....自然是不同。”

而至于其他的,白温言不想发表过多的言论,本就是虚与委蛇,大家相互飙戏罢了,

说的多纯爱一样,

即便是纯爱,也已经满足不了她了,不过,纯金倒是可以。

李朝露再次扬起明媚的笑脸,揶揄着,

“瞧瞧,白姐姐就是这么双标,看来二哥哥在姐姐心中地位的确不一般!”

白温言神色浅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道,

“三妹妹年纪小小,心思倒是活络,倒还调侃起我来了,这本《绝色女帝:男人全是工具人》就送三妹妹了,晚上钻被窝的时候可以偷偷的看,我绝对不会告诉三夫人的.........”

见白温言越说越离谱,

李朝露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求饶道,

“白姐姐,我才不要呢,你别说了......”

随后指了指隔壁......

白温言这才闭口,她是没有想到这三楼隔壁还有一雅室,虽然不知道内里有没有人,但是这样的言论到底不符合目前的社会价值观,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确实不太好.......

于是两人也停止了打闹,不声不响的下了楼去.....

这书斋隔壁确实有一茶室,紧挨着听雨斋,名唤玉壶春,这听雨斋和玉壶春实乃同一人所有,经营着帝京城最大的书舍和最大的茶室,内里大多都是帝京有名的权贵和文人骚客。

不少达官贵人往往选了称心如意的文玩墨宝,随后会约着三朋五友到隔壁玉壶春一起听雨煮茶,谈天说地,

因着木楼隔音效果并不好,且女子声线尖细,两人的这番话早就传了出去,

隔壁玉壶春里两名男子正坐在茶桌上喝茶,当听到白温言的“见解”时,

李归年俊美如神祗的脸庞,黑了一片,

他眉头一蹙,轻轻将茶盏放下,这声音听着像是三房家的,

窦文渊堪堪将脑袋从窗户那边伸了回来,他目送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下楼,随后打开折扇一脸促狭的望着李归年,

“我道是哪家女子如此大胆,瞧着原来是归年兄你家三房的啊,原以为你家三房妹妹是个温顺的,没想到居然隐藏着一副利爪,当真有趣!”

窦文渊盯着李归年这张冷峻的脸,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说来也是奇怪,你这么一个无趣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两个有趣的神仙妹妹?对了,貌似有一个不是三房的,那是你啥妹妹?”

李归年眼眸沉了下来,他唇角微抿下颌紧绷,似一柄敛着锋芒的利刃,

还没等窦文渊反应过来,

“砰——”

窦文渊身后的窗户立刻就被飞过去的一颗花生米给弹飞关了起来,差点夹到了窦文渊的脑袋,

“我国公府的女眷,何时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窦文渊吓了一大跳,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下腹议道,

这活阎王怎么那么冲啊,这才下战场来的人都这样吗?

李归年虽然话不多,但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五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他们这种京城长大的纨绔完全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再加上回京后得到圣上青睐在御前行走,肃杀之气更甚,

他挨着凳子小心的坐了下来,忍不住嘟囔道,

“平时可也没见你这么护着你们府邸的人..........”

李归年瞪了他一眼,

“你话太多!”

随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看来得敲打敲打三房的,这交朋友得擦亮眼睛,不能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免得被带歪了........

听雨斋门口,

白温言选了一沓荆州金沙纸包了起来,

物以稀为贵,且送礼的最高境界是情绪价值,她不了解大公子,且因为姨母和对方的关系尴尬,过于贵重和轻贱都不好,

送端砚和孤本又太普通,送黄白之物又恐不喜,于是想了想送金沙纸更为合适,

这金沙纸工艺难得、价格不菲,就那么小小一沓纸也是耗费近百两银子,看似普通实则昂贵,白温言叹了口气,微微心疼……

今日出来许久,得快些回府去了,毕竟寄居他府,还是得遵守着国公府的规矩,免得落人口实……

白温言拿着纸包,走了出去

...........

一辆豪华马车朝着听雨斋驶来,沈半山坐在马车上,今日有急事得赶到城西,见眼下都快迟到了,于是撩开车帘催促马夫,

结果一撩开车帘,正好看见听雨斋门口站着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身姿纤细婀娜,

微风一过,将她戴着的帷帽吹起,露出一张清透绝美的脸,面色如玉、肌肤胜雪,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宛若出尘仙子一般..........

惊鸿一瞥间,

沈半山猛地抓紧了车窗,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位女子,

似乎是感受到这道炙热的目光,

白温言偏头,正好对视了一眼,

然而仅仅是一眼,白温言又移开了目光..........

沈半山心跳如鼓,

忽然一辆马车穿过,遮挡了他的视线,

沈半山再也忍不住了,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刚刚那位女子..........

他站在那里四下望了许久,愣是一片衣角也没有看到,他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她也到了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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