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忏悔了

我想读书，我不愿意为了两万块的彩礼嫁人，家人将我绑起来不给吃喝。

几天过去，爸爸问奶奶：“她知道错了没有？”

奶奶开门出来，“……她死了。”

门外，村镇领导带了奖学金送上门来，有五万块。

1

第一次察觉到奶奶重男轻女，是因为一碗面。

早晨我要帮奶奶准备早餐，所以起得比较早，而弟弟总是很晚才起床，奶奶就会另外给弟弟煮一碗面。

有一次，我发现弟弟碗里藏着一颗鸡蛋。

我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笑着跑出去问奶奶，她却垮下脸，一把抢过碗，还怪我多管闲事干嘛要看。

爸爸听见了，给了我几块钱，叫我去帮他买烟。

我接过钱，没有立刻离开。

门内，爸爸对奶奶说：“妈，韵丫头也要长身体，她想吃鸡蛋你就让她吃，现在被发现了多不好。”

奶奶不满道：“我这是给她弟弟养的鸡，在城里能卖几块钱一个的土鸡蛋，她一个女孩子配吃吗？”

爸爸妥协：“行，你养的鸡你说了算，当我没说。”

奶奶又说：“我当初就说不能送她去上学，你看那个刘招娣，上了学回来死不听话，叫她嫁人都寻死腻活的。我看这丫头也变得有些心高气傲，什么都想跟她弟弟比，以后我们郝家传宗接代还不是得靠她弟弟。”

“妈，她想上学让她上几年再嫁人就是，回头我说她。”

奶奶说的刘招娣我见过，她说家里为了拿两万彩礼，打算将她嫁给隔壁村的一个鳏夫。

她劝我，一定要去念书，读大学。

2

爸爸经常会说：“你奶奶最喜欢孙女，你看别人家的女孩都叫招娣、来娣，只有你不一样，你叫郝韵，会带来好运气。”

我发现爸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在唱独角戏，奶奶只顾端碗吃饭，没有搭话。

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了，一直以为自己和弟弟是平等的，连带着对奶奶我也一直很尊敬。

弟弟小的时候，是个很讨人厌的混球，会对着客人吐口水，去亲戚家会偷拿东西，还会对奶奶拳打脚踢。

有一次，奶奶追着他喂饭。

他不爱吃青菜，一把掀翻菜碗，对着奶奶拳脚相交。

我走上去推开他，不小心把他推倒在地。

他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撒泼。

奶奶上去把他拉起来，抱着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还回过头狠狠刮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一直记得，后来再看见奶奶被打，我不敢再上手，只是委婉劝说弟弟：“奶奶是长辈，我们要尊敬长辈、孝顺长辈，你这样是不对的。”

3

过年发压岁钱的时候，爸爸会给我和弟弟一人一个压岁红包。

我欢欢喜喜接过红包，爸爸则当着奶奶的面，再三嘱咐我要孝顺奶奶。

奶奶听了后说：“我叫你爸别给你和你弟弟一样多，你爸说这样不好，哼，既然收了钱就要记得报答。”

我的笑容有丝凝滞。

爸爸解释：“你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

奶奶把我拉到跟前，郑重道：“以后要记得对你弟弟好，你听见没有？”

我看了眼看霸占电视看动画片的弟弟，拿了红包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是挤出笑点头，“好。”

而这些，都在“你奶奶才不重男轻女”的话中，掩盖了原本的真相。

一经发现，经不得推敲。

4

自从知道奶奶偏心以后，我就像一块吸不够的海绵努力学习知识，稳在班级第一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