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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几人目光顿时聚了过去。

何佑捏着那信,信上言辞真切,字里行间情意婉转,分明就是封情书。

“感情真是有情郎呐…”封烨正感叹着

“情意有点,情郎我看未必。”裴渝指向书柜“这不是兰唤写的,那一柜子书许多都有批注的小字,对比看的出来,这不是兰唤的字迹。”

何佑手指一错,果然底下还有几封。

通过这几封信,裴渝几人得知给兰唤写信的是一位书生,本意进京,在洛州城准备,谁料在花会上救起落水的乐女,与对方一见钟情。

兰唤那时在太守府已有七年,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年纪,也对这个救自己的儒雅书生抱有感激,又发现对方通读诗书,满腹才华,更生欢喜。

书生在京城待的半个月,经常写信互相讨论,酣畅淋漓,十分尽兴。

一来二去,兰唤也对书生有了好感。

但兰唤清楚自己的身份,于是在书生对她表露心意后,严词拒绝,并忍痛写下诀别书。

信最后一句“天高路远,君向前,勿念。”

书生失魂落魄,但还是相约在初识之地告别。

这大概就是所有的内容。

卓挽不知在想什么,封烨啧啧称奇,何佑念完最后一个字皱起眉,“不太对……”

卓挽接道“的确,如果最后是在初识之地告的别,也就是说,是最开始救起兰唤的湖边。”

“而三年前,兰唤正是投湖死亡。”

卓挽看着何佑“能查的到三年前的记录吗?”

何佑收起信起身“我去趟衙门,那应是有记载。”

卓挽应声,何佑跨出门后,封烨盯着那堆信件良久,皱着眉开口“兰唤和书生通信那么久,太守全无察觉吗?”

闻言,卓挽不禁沉思道“确实怪异…整个太守府的人,是不是对兰唤这个妾室,过于包容了些?”

裴渝将那本《三字经》放回暗格,继而道“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

卓挽思路被打断,一愣,接着回道“我们准备去库房。”

“昨日余大哥从水潭里捞起来半截黑线,在库房有,而扮鬼之人多半去过库房。”

裴渝道“你们先去,我去太守房间看看。”

卓挽迟疑片刻,开口“余大哥,实不相瞒,一开始我们就查过太守房间,张太守死前和张夫人一起,那一夜张夫人却全无察觉异样。

我首当其冲调查了香薰、烛台之类的地方,并无**痕迹。只有少量的安神香,张夫人困于头痛之症,会用到这些,但剂量也绝不到达让人昏睡不醒的程度。”

裴渝点点头意识知晓,还是道“我还有些东西需要验证,一会去仓房找你们。”

见状卓挽也只得同意,出旧院,他们兵分两路,裴渝来到前院。

张太守的屋子在前院,和张夫人同住,案发后,为方便查案,张夫人搬到其他院子,那间房依旧保持原样,有官兵驻守。

“大人搜查便是,但职责所在,我们得看着,多有得罪了。”

裴渝点头,进了房,朝身后瞥一眼,几个官兵就站在门口,正对房间里。

他过回头,在屋子里环视一周,房间坐北朝南,采光极好,正中间便是供桌,旁有三个方凳。

向后便是书案,书案上还堆叠着折子,书案背后是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书。

向前隔着一道镂空隔墙,隔墙的一边摆着香炉,最里是架子床,床的左右两边各立一个烛台。

裴渝率先来到香炉边,揭开盖子,捻起一撮灰,凑进鼻尖闻了闻。

确实是安神香…

他拍拍手,又绕到烛台后边,查看燃了半截的蜡烛。

蜡烛也没问题。

裴渝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案上。

他走到书案旁,宽大的案桌上,文房四宝整齐排列,中间还摆着一个写了一半的折子,其他的全部摞起,工整的摆在一起,左上角有一个深色的烛台。

裴渝翻翻折子,都是些关于洛州的事。

他正欲起身,却突然被烛台吸引注意,他拿起蜡烛。

“这是…灰?”

只见烛台底部,少量灰烬堆积在一起。

因太过微末,不仔细观察,很难注意

他将其倒在手掌,细细端详。

灰烬大小不一,有些成碎末,有些却大上些许,薄薄一块,末尾还带点白。

这是纸焚烧过后产生的灰烬。

张太守烧过什么?

裴渝目光落在书案上,又看向四周,仿佛看见夜深人静时,张太守面色严肃,将一张记载着信息的纸放在火焰上,火舌炙烤下,很快便化作灰烬,随手扫开灰尘,只有些许尘埃落入烛台中。

他看向毛笔架,一排毛笔中,有一支笔锋染着墨,过了两天,已经干了。

张太守两日前的晚上死亡,和他同睡一张床的张夫人却全无察觉,屋内并没有**的痕迹…

除非,他是自己出去的。

裴渝皱起眉,可是为什么?

这屋子一直保持着两天前的模样,也就是说,张太守死亡之前坐在书案前,写了什么,却又烧掉了。

并且,兰唤和书生的事,张太守又真当不知晓么?

确实如卓挽说的一样,整个知府对兰唤的态度,太宽容了些。

以及,裴渝最关心的一点——为什么,那扮鬼之人会知晓五鬼掠命。

裴渝微眯起眼,如黄录所所说,连卓挽那样的官家少爷**都无法查到记载,可见,这十年对这消息是多么严防死守,但一个太守府为何会有人知晓?

门口的官兵已经盯好一会,他站起身,来到书架旁边,目光一一扫过琳琅的书卷,心里却是在想。

按照交易内容,他只需要查出太守案真凶,到时候黑店的事解决,之后他和那几个人入京城,直接就能抽身。

但如果这一案牵扯出当年事,就不好说了。

随意翻过翻开基本,看看又放回书架,都是些四书五经,教学所授的书籍,应是张夫人的。

他本就是准备查自己为何死而复生,而且裴渝心里也大概有底,多半是和当年有关…五鬼掠命。

一生求长生的躺地底下,他却从土里爬出来,这阴差阳错可真是。

裴渝嗤笑着摇摇头。

又随意翻开一本,匆匆扫过两页合上,正准备把书放回书架。

裴渝视线落在书面上,忽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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