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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闲鹤根本不为自己所动,独孤流珠眼中闪过些许异样。

在燕国,哪怕她的名声如母夜叉般让人闻风丧胆,可依旧有不少人冲着美色而来,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美色,几乎是她无往不利的一项手段。

可怎么偏偏在这小子面前不管用?

“你……”

独孤流珠挑眉还想说些什么。

陈皮四的声音虽迟但到。

“圣上驾到!”

那一瞬间,方才还在看热闹的百官纷纷跪下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声音着实凸显气势。

独孤流珠与燕国使团一众倒成了现场为数不多站着的人。

他们是他国之臣,又非臣服庆国的属国,无需跪拜,理所应当。

只是……

“四殿下,你不行跪拜之礼?”

独孤流珠甚是好奇。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当今庆国的皇帝,身为皇子岂有不拜之礼?

没看见那个据传是最有可能的太子人选的李闲山都跪了吗?

对此,李闲鹤笑而不语。

他只是眯着眼,打量着由远及近的便宜爹。

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见李闲鹤没跪,李云沐一点也不意外。

这混小子都想跑到北境边关了,再做出点什么他都不意外。

“诸位爱卿平身。”

随着“谢陛下”的呼声,李云沐瞧见了李闲鹤身旁紧跟着的柳家兄妹。

特别是今日盛装打扮的柳之妙,确实是个秒人。

他就不信,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在侧,李闲鹤还能想着要跑!

殊不知,想跑的不止李闲鹤。

只可惜李云沐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瞧见老四另一边几步远的位置站着的燕国长公主,他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看在两国的面子上,李云沐方才道:“贵客既然来了,岂有一直站在殿外的道理?”

陈皮四既有眼力见,当即尖声喊道:“开宴!”

李云沐当即迈步上前,越过燕国使团。

见他并未对自己说些什么,独孤流珠十分意外。

难不成这位庆国皇帝打定主意要和燕国为敌?

然而更让她意外的还在后面。

周身的官员,乃至诸位皇子都以携带家眷入座。

燕国使团却一直站在原地,未有任何人引领入座。

如此怠慢的架势让独孤流珠心里也窝了火。

“燕国长公主殿下,还请随奴才来这边。”

陈皮四款款而来,笑容神态都拿捏地恰到好处。

见是一个太监为他们领路,哈塔尔当即怒意上头,“区区一个阉人,也配为公主殿下引路?”

如此羞辱,可谓是极其伤人。

更何况此人音量不小,更是传遍了在场每一处。

到底是在皇帝身旁服侍多年,面对鄙夷和轻蔑,陈皮四面不改色,“几位贵客,凡是进了宫,都是奴才领着就座。”

“这里面可没有身份高低之分,如与燕国不同,莫要见怪。”

话音一落,在场大多数皇亲国戚、朝野重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话虽如此,万一对方借机生事,该怎么办?

李闲鹤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了句,“燕国的长公主,瞧着您人美心善,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求?”

“到了一个新地方,不就该先入乡随俗吗?”

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独孤流珠。

不得不说,今日盛装出席的燕国长公主确实独具韵味。

年岁虽然比他大上几分,却又得益于年长的优势,周身带着一股危险而又知性的美。

确实如传言那般,像朵缠人却又能吃人的妖精。

“你!”

哈塔尔现在见到李闲鹤就来气。

正欲发怒之际,却被独孤流珠拦下,“莫要胡闹。”

她抬眼回望李闲鹤,“既然四殿下这么说,本公主就给个面子。”

说罢,她示意陈皮四带路。

使团今日所至二十四人方才一一入座。

见独孤流珠坐下,眉宇间傲气不减,李闲鹤越发确定了猜测。

燕国使团今日过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找事。

民间那些离谱的传言,恐怕也有使团的一份力。

“镇国公,许久不见,您已苍老不少。”

独孤流珠也没辜负李闲鹤的猜测,直接朝着坐在南庆帝王身侧的柳战威发难。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僵持。

柳战威目光沉郁,盯着独孤流珠,语气平静,“岁月不饶人,燕国长公主日后会明白。”

独孤流珠何尝听不出话里有暗讽自己终有年老色衰之意?

她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柳老先生教训的是。”

“只可惜,本宫尚且能看到老去的自己,可是您的夫人和长子,却无缘日后。”

“每每想起,本宫,真是替柳老先生悲哀。”

话音一落,气氛陡然像是能被随时点燃。

在座谁人不知?

柳家老夫人和柳家长公子正是因死后边关而被燕人擒获,最终受尽屈辱而死!

据传,那折磨人的手段就有燕国长公主的手笔!

而镇国公乃是庆国上下心中的仅次于陛下的存在。

侮辱镇国公,就是在侮辱庆国人!

如今她敢这么开口,简直就是在挑战庆国人的底线!

“大胆!”

林相率先开口,眼底满是怒意。

他是与柳战威不和,但不允许任何人借过往之事践踏庆国威严!

然而独孤流珠却像是爱死了雷区蹦迪的**,话里行间都恨不得激怒在座所有庆国人,“可惜尊夫人和长公子死的时候身上没有几块完整的地方。”

“最终你们也只能以衣冠冢下葬。”

“而且,如果本公主没记错,自那时起,你们庆国被战事拖累的民不聊生,一直到现在都没好转。”

“本公主光是想想,都替你们的百姓悲哀,当权者竟然这般无能。”

她压下眼角,做尽怜悯之情。

然而谁都听得懂她话里的嘲讽与轻视。

怒意顿时涌上在场每位庆国官员的心头。

饶是自觉脾气好的李云沐都喉头憋着几句国骂。

可惜做皇帝做久了,有些话早已不能说。

“所以,照着北燕长公主的意思,来就是为了放几句垃圾话,什么正事也不谈,对吧?”

“那不如说完就滚出去,免得打搅本皇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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