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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打听,他们来到了天香楼。

这个酒楼是家族产业,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但被望月楼后来居上,抢走了不少生意,如今显得有些黯淡。

贺之舟一走进来便被店小二热情款待。

这明显不一样的服务态度让许棠心情好了不少。

就这家了。

他们向店小二表明了来意,便被人请到了楼上的阁房。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

他便是这个酒楼的掌柜,也是东家,姓高。

"就是你想卖酿酒方子?"高掌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意外。

贺之舟点了点头,坦言道:"确实如此。我这方子,若是酿得好,必然能风靡整个酒楼业,为掌柜的带来不小的收益。"

高掌柜微微颔首,紧接着又问:"方便问一下,为何会选择卖掉这酿酒方式,而不是自己酿造呢?毕竟,有这样一张方子在手,自己酿造岂不是更为稳妥和有益?"

中年男人语气和善,目光也坦荡,眼中虽然有探究但并不让人感到厌烦。

"实不相瞒,我并非当地之人,此次前来,也是临时起意。酿酒虽好,却需时日,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再者,我手中并无足够的本钱,难以支撑起一个酒楼的开销。”

“所以,我才决定把这方子卖出,换取一笔现银,以解燃眉之急。"

贺之舟说的坦荡,并没有有所隐瞒。

况且这本就是事实,若不是时间太赶,肯定会选择自己酿造。

“原来如此。”

高掌柜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若你信得过我,便可以先说一部分酿酒的精髓。”

他微微倾身,似乎对贺之舟的酿酒方子颇感兴趣,“我虽不是酿酒的行家,但在这天香楼多年,也品鉴过无数美酒,对于酒的好坏,还是有一定的判断力。”

“你只需说出这酿酒的原料选择,或者是某些独特的工艺手法,我便能大致判断这方子的价值。”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给贺之舟思考的时间,然后又继续道:“若这方子当真如你所说,能够酿出绝世美酒,那么,我天香楼定会以高价收购。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先验证这方子的真实性。”

高掌柜的话语虽然直接,但却也合情合理。

见男人如此耿直,贺之舟直接把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告知了对方。

听完贺之舟的话,高掌柜眼睛一亮。

他家世代酿酒,方子好不好听,一听便知。

高掌柜细细品味着贺之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沉思片刻,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当即表示:“你这方子我买了!”

高掌柜立刻命人准备银两。

他心中清楚,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交易,更是天香楼未来发展的重要契机。

他相信,只要有了这个方子,天香楼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贺之舟拿着到手的定金,吐出一口气,脸上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随着银两的交付,两人的交易正式达成。贺之舟手中握着那沉甸甸的定金,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一共六百两,三个方子。

等那酒酿造出来,他还会在收到一笔钱。

这样买宅子的钱就有了。

等走出了天香楼,贺之舟皱着眉,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好像是李大夫。”

许棠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那不是一到永安城就不见踪影的李大夫嘛。

此时他被人从他被人丢了出来,脸上不见了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脸阴沉的看向被关紧的大门。

“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许棠的发话,贺之舟抬脚向李大夫走去。

“李大夫?”

贺知舟出声,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李大夫。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大夫转头看向贺子舟眼中有些惊讶。

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在青岚城见到贺之舟。

他看向贺之舟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李大夫这是被人欺负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出气?”

这话是许棠叫贺之舟说的。

她现在不方便开口,这里人来人往,她并不想引起惊慌。

“无事。”李大夫微微摇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他轻咳了几声,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的住处再谈吧。”

李大夫带着贺之舟穿过闹市,走向外城。

这座院落墙皮斑驳,青苔遍布,李大夫推开门,院落中一片幽静,大夫便将贺之舟引进了屋内。

这间屋子虽小,但布置得颇为雅致,屋内陈设简单却又不失格调。

李大夫走到一张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个陶罐,里面盛着清澈的白水。

他拿起陶罐,动作娴熟地为贺之舟倒了一碗水,然后又轻轻放回桌上,示意他喝水。

再看这四处漏风的地方,显然也没有茶这种奢侈品。

然而贺之舟并未在意,他端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口水,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些许的干渴。

李大夫坐在桌对面,看着贺之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事到如今,李大夫也并未再扭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往的尘埃都吸入胸腔,再缓缓吐出。

李大夫全名李天全。

不仅是李家三房唯一的嫡子,更是整个家族瞩目的焦点。他天赋异禀,才智过人,自幼便展现出对医术的深厚兴趣和卓越天赋。

他的治疗方法独具匠心,不走寻常路,总是能够另辟蹊径,将那些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一一攻克。

他的医术,在青岚城已经广为传颂。

家族中对他十分看好,甚至将他视作下一代的医学宗师,李家的骄傲。他不仅尽显医术的精湛,更彰显了医者仁心。

然而,他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执拗。

有人说他有主见,不轻易被他人的观点左右,但也有人批评他过于固执,甚至有些倔强难驯。

又因他的父亲在他十岁时便离世,家族中的长辈对他多有疼爱,这使得他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放纵,变得越发坚韧不屈。

就因为他的存在,挡住了某些人的利益之路。

在他外出行医时,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追杀。他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逃回家中,却发现母亲已经病重在床,奄奄一息。

他看到母亲憔悴的面容和痛苦的神情,心如刀割。

他忍着悲痛,翻阅名医古典,希望能找到一丝救治母亲的希望。然而,他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和医书,却始终没有找到治疗母亲的方法。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在一本残破的古老医书中发现了一种方法。

但这种方法极其惊世骇俗,与传统医学观念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异类。

他犹豫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救治母亲。

他知道,一旦使用了这种方法,可能会遭来无数的非议和质疑。但是,看着母亲饱受折磨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一个月后母亲身体好转,但在三天后她突然病势沉重,骤然离世。

他曾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悲痛之中,认为自己选择的那种治疗方法,导致了母亲的突然离世。

这份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他难以承受,因此在被家族无情地赶出时,他没有一丝反抗。

他一路浑浑噩噩到了京城,靠着他那一身医术,勉强混得个温饱。

他心中充满了硝烟与哀愁,一度沉浸在对母亲的愧疚与自责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那漫无目的的游荡中,他却在京城意外听见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如一枚重磅炸弹,在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湖上掀起滔天巨浪。

那是李家大公子身边的人,他无意间吐露出当年的辛密。

他便决定跟着被流放的贺家一同回到永安城。

他开始暗中准备,打探贺家的消息,得知贺家公子伤的不轻,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后面事情的走向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顺利混入了贺家,得到贺家的承诺。

贺家氏神苏醒,而背靠贺家的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他早已深谙权势的游戏,贺家虽被流放,但其背后有氏神,那将是足以撼动整个永安城。

即便是那李家,背后有着无法忽视的阴影和实力,但在贺家的庇护之下,也不敢轻易对他明目张胆地出手。

他要李家付出代价。

然而,这些经历让他的性格变得更为偏执。

若当初贺家人反对他用那种方法医治贺之舟,他便会转身离去,另寻他法。

而没了他,贺家大公子必死无疑。

“既然你想调查你母亲的死因,那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行踪,暗中调查不是更好吗?”

许棠听后,有些不解。

“我早已心知肚明,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要什么真相?这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说法。就算查明了真相,母亲她也不会活过来。”

“我回到这里,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去李家,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我要告诉他们,我知道他们当初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小动作。”

“我就是要让那人活在恐慌之中,让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他的罪行,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总有一天,他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棠有些无语。

他也不害怕玩儿脱了。

万一那人狗急跳墙,直接来个暗杀,那他这条小命不就玩完了。

似预料到许棠的想法。

李天全缓缓开口:“我相信贺家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证我这把老骨头的安全。”

他微微笑着,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毕竟,一个好大夫可是千金难求,而一个既医术高超又忠心耿耿的大夫,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天全笑眯眯的看着贺之洲,眼中全是直白的算计。

可那算计并不让人厌烦。

这更像一种平等的交易,你保证我的安危,我为你治病。

在这场交易中,没有谁是弱者,也没有谁是牺牲品。

想清楚这一点后,许棠看向李天全的目光变了变,这人是有点疯劲儿在身上的。

不过嘛,人怕出名猪怕壮。

若不是因为李天全了出色的天赋,想必他也不会被人陷害,更不会被迫流浪。

自己可是要搞事情的,若身边没有可用的人,那不如趁早洗洗睡了。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初步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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