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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我再三保证,哥哥同意把碧楼嫁过来。

我喜不自胜地筹备娶亲用的吉庆用物,红绸子一扯就是好几匹。

可许家侄儿到家里做客,

待我问起碧楼近况,

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最后我还是从自小看我长大的老管家那里弄明白了原委。

碧楼从外头听来消息,知道惠生夜宿娼门,嫖得天昏地暗。

那养在外头的**,已然有了惠生骨肉,静养待产。

她闹死闹活,摔碎闺房里琉璃宝瓶两个。

死活不肯嫁惠生。

问就是当后娘膈应,纵有泼天富贵,她也嫌恶心不肯当后娘。

哥哥斥骂她,

嫂嫂利诱她。

闹到府中鸡犬不宁,哥哥索性扔出白绫一条,

「要么死,要么嫁进陆家。」

碧楼嚎啕哭了一场。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连喜怒哀乐也不许有,

活生生的人,

怎么就连后半辈子跟谁一起相濡以沫的资格也被残忍剥夺。

绞着白绫,碧楼哭了一场又一场。

因为不愿嫁给不喜欢的人而去死,太不值当。

世上哪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

碧楼答应了嫁过来。

哥哥和嫂嫂这才眉开眼笑,对待他们的女儿复又和颜悦色起来。

许家闹的这点不愉快,严严实实地捂在高门深宅里。

我听了几分不喜,暗暗埋怨哥哥和嫂嫂不济事。

只一味钻营科举中榜,把女儿教成这样了,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同昨天才赶回府上的长生叹息,「怕也是个不安分的。」

长生不以为然,「娘,表妹不想嫁给弟弟。怎么就成了不安分的。」

「男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父亲点头,她就该应她父亲的首肯,安心待嫁。」

我不悦皱眉,担心这门亲事是不是谈错了,「不安分的女人,以后指不定会闹出多少是非。」

长生似乎有心拆台,「可我听说当年您嫌弃爹是个跛子,哭哭啼啼同我外祖父闹了几回,也是死活不肯嫁。」

「那是我少不更事。出嫁从夫。我嫁给你爹以后,一心向着他,向着夫家。」

我中气十足地答道,微微地挺起已经被岁月熬到下垂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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