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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时予让秦炀把保镖们都叫上来,却只状似随意地从中间挑了一个。

秦炀看了眼人觉得有点陌生,谢必成从旁补充道:

“龚勒是新来的,替因伤转岗的老邢的。”

听说是新来的,秦炀顿时有点不放心,问时予道:

“要不要再看看?”

龚勒自己却始终低垂着眼睫,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时予托着腮笑了笑:

“不,就他了,合我眼缘。”

秦炀也就随她,交代了龚勒以后好好跟着时予,直到谢必成提醒他有个日程安排要到时间了,秦炀才离开。

当天下午时予就带着龚勒出了门,直奔港城的奢侈品购物中心。

店长听说时予来了,笑成一朵花一样就迎接了出来。

“秦**,正好有一批新品刚到,正想派人给您送到府上呢您就来了,真是有缘。”

时予兴致缺缺地喝了口导购递上来的茶:

“嗯,让模特换上吧。”

早就有身材数据和时予差不多的模特换了衣服上来,各种款式风格的衣服展示了个遍。

秦家和国内以及欧洲的几个顶级裁缝店都有合作,三兄妹的衣服固定有人上门量体裁衣,再仔细敲定了款式面料等细节,按时间送上门,奢侈品成衣更是按季更新到衣柜里。

所以时予逛街也就图个乐,随手指了几件:

“那个和那个不要,其他的都包起来吧。”

店长脸上的笑意顿时更灿烂了:“好嘞,我这就安排人给您送上门。”

“不用,”时予指了指身后的龚勒,“让他拿。”

就这么逛了几家店,时予走在前面一身轻松,龚勒任劳任怨地跟在后面拎包,结束时两手上大包小包已经拎满。

各色奢侈品袋子后车厢都放不下,甚至堆满了半个车厢。

防弹车后座宽敞,时予和龚勒面对面坐着,身边是各色奢侈品包装袋。

时予无声地把驾驶座和后车厢之间的挡板升了上去,对龚勒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怨吗?”

“从手握实权的继承人身边被调走,转而跟着一个没什么用的大**,每天能做的事也就只有拎拎包、提提购物袋了。”

龚勒语调和情绪没什么起伏:

“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

时予笑了笑,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

“从前跟着我二哥是怎么做事的,以后在我身边你还是怎么做事。”

“他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毕竟在他那儿你是不受重视的新人,在我这儿你可是我身边的第一个人,以后也会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不过我最看重忠心——你明白吗?”

龚勒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速垂下眼去,低声应答:

“明白了。”

“当然,除了忠心还有能力,”时予突然话锋一转,“昨晚上在会所门口往外跑的时候,有人撞了我一下,这个人应该是我二哥身边的,你去查出来。”

龚勒讶异一瞬,随后应声:“好。”

......

过完了一个周末,又是周一。

以往围绕在时予身边的狂蜂浪蝶却都规矩了很多,是在秦玄威慑下被家里人收拾了的结果。

只有应铮,依旧没心没肺贴上来。

“怎么,你不怕我大哥呀?”

应铮作为带时予去看表演的主谋,是狠狠挨了他爸一顿收拾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保证过会清清白白做人了,问心无愧。”

应铮就差没对着时予摇尾巴了:“过几天那个比赛,你真不和我一起去啊?”

应铮说的是个全国性的竞赛,在沪城举行,含金量很高,对以后申请留学什么的都有帮助。

绝大部分选手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各省佼佼者,还有一小部分就是应铮他们这种“贵族学校”的固有名额。

当然,校内还是象征性举办了选拔比赛的,只不过报名的大部分是家境普通、走高分录进来的学生。

应铮是对比赛的一个项目挺感兴趣的,想出去玩玩。

时予对比赛没什么兴趣,对沪城也兴致缺缺。

“我又不比赛,和你一起过去干什么?”

应铮还没说话,另一个男生凑上来:

“别啊时予,就当过去玩儿了呗,在学校里闲着也是闲着。”

“对啊,杜子砚说得对,咱们就当出去玩儿了。”

应铮也帮着劝,两个人说得时予无可奈何。

“干什么就非得去沪城啊?再说不是没有名额了么?下次吧,我最近也有事不想出门。”

杜子砚满不在乎一笑:“名额有什么难的,再说有什么事儿回来不能弄?等着啊,回头我弄到名额你和我们一起去。”

恰好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时予只好敷衍地嗯嗯了两声,打发杜子砚回了自己座位上。

应铮是时予的同桌,见老师还没来,又要凑过来和时予说话。

“咚咚——”

突然有人在应铮桌角敲了敲,嗓音冷淡。

“同学,已经上课了,请不要交头接耳。”

应铮扭头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是应琅。

应铮继母带过来的孩子,和应铮同岁。

说是继母和前夫生的,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眉眼间和应父的相似。

应父和应母离婚没满一年,应父就娶了应琅的母亲进门。

再结合应琅的年岁,就耐人寻味了起来。

应铮对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冷笑了一声:“当个班长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至少班里有大半的人都听见了,竖起耳朵等着应琅的回应。

但应琅若无其事,转身回了自己位置上坐好。

正好这时候老师进来了,应铮也没有再说什么。

时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应铮和应琅身上打了个来回,转了转手中的笔。

......

下课后应琅去了教师办公室帮着整理材料,正理到沪城竞赛报名表。

“喏,这儿还有一份。”

杜子砚把一份新的报名表压了上来,姓名栏赫然写着“时予”。

仔细看,名字有被改过的痕迹。

杜子砚看他不说话,点了点表格,姿态轻慢。

“怎么,这张表有什么问题吗?班长大人。”

应琅锋利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没有,没有问题。”

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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