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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时予对于应家的遗传病史无意了解,下课后去看应铮他们打篮球。

篮球场上少年们正是在意形象的时候,连路过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都要伺机投个三分球耍个帅,更别提暗恋的女孩子就坐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上了。

时予托腮坐在座位上,看应铮和杜子砚铆足了劲投篮,引来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喝彩,不由眉眼俱笑。

她专注看着眼前的比赛,却不知自己专注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也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正对操场的教学楼窗户是教师办公室,老师们一抬眼就能看到少年们奔跑的身影。

不由感叹了一句:

“年轻真好啊。”

在办公室帮着批改作业的应琅循声望去,没看见正进了一个三分球的应铮,却把时予微笑的模样望进了心底。

怎么回事?

应铮握紧了笔杆,怎么刚刚和自己说话就是一副敷衍的微笑,看应铮比赛就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以挑剔的目光分给又进了一个球的应铮,自认为不掺杂个人情绪的评价——

真傻,像条金毛狗一样。

转头对向着金毛狗笑的时予也批评起来:

这种傻样有什么好喜欢的?还有那个杜子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别人的参赛名额给了你,你还朝他笑?

应琅强迫自己把目光转移回眼前的作业批改上,鼻尖落下的力道却差点把纸页划破。

时予......时予也不是什么好人。

轻浮浪荡,水性杨花!

笑一笑就把应铮和杜子砚钓得像两条狗一样,还有其他几个围在她身边的男生,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我是绝对不会像应铮一样被她骗了的,那样真是太傻缺了!

应琅高挑的眉毛皱起,把批改完的作业重重压在桌上。

我绝对、绝对不会像应铮一样被她骗到的!

......

时予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应琅。

她只是打算和龚勒来画廊看看情况,却在路过的酒吧门口看到了应琅的身影。

起先时予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让龚勒把车倒回去,才确认了坐在酒吧门口的是应琅。

而且对方看起来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一向挺直的脊背正在逐渐佝偻下去,他用了晃了晃脑袋好像也维持不了神志。

我好像真的有点不清醒了......

应琅想,不然我怎么会好像看到了时予的身影呢?

其实时予一开始没打算做好人好事,冷眼看着应琅狼狈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开口对龚勒道:

“给应家打电话,就说应琅喝醉了,在xx酒吧门口。”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时予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能让龚勒打个电话通知应家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会让龚勒把人带上车呢?

时予十分嫌弃地离应琅远了一点,她今天出来时龚勒开的车,现在龚勒被她指使去给某个醉鬼买解酒药,车上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和神志不清的醉鬼本人。

应琅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时予......?”

他扶着额头,声音迟缓。

时予不乐意多看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回答得敷衍。

“嗯嗯。”

“你......怎么会在这儿?”

“嗯嗯。”

“......你嗯嗯什么?”

“嗯嗯。”

“......”

任谁也料不到看起来行动迟缓的醉鬼会突然暴起,等时予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应琅压在了车座上。

少年居高临下,仅用一只手就制住了他,还能空出一只手去摘了眼镜,把垂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一把。

以往被镜片遮挡的锋利眉眼就这样暴露出来,时予这才注意到他的眼型细长,眼尾微微上扬,黑沉沉的眸子看过来,几乎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深湖水。

“为什么不笑?”

时予听到湖水问。

......哈?

“为什么不对我笑?”

湖水持续追问。

时予沉默,她不想和醉鬼计较,但架不住醉鬼想和她计较。

像是对时予的沉默非常不满似的,应铮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捏住了时予的脸颊,在时予震惊的眼神中手指用力往上提了提,强迫时予的一边嘴角上扬。

他竟然还像十分不满似的,质问时予:

“为什么不好看?为什么朝我笑得......”

为什么朝我笑得没有朝应铮笑得好看?

“啪!”

他的追问被时予干脆利落的一耳光打断,头歪向一侧,定格了一般。

时予冷笑着推开他,揉了揉自己被反作用力得有点发麻的手。

“来,看看,我现在笑得好看不好看。”

时予拧开一瓶车上常备的瓶装水,仰头喝了一口,见应琅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十分“好心”的问:

“还没清醒?需不需要我再给一巴掌。”

“......不用了。”

应琅动作迟缓地坐回座位上,白净光滑的面加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可见时予刚刚一点没省劲。

他没有戴回眼镜,抬起一只手压在眼前好一会儿,时予疑心他有没有就这么睡过去,良久才听到他低沉的一句:

“......谢谢。”

“不客气,”时予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一点愧疚也没有,“我只是路过看到你要被个鬼鬼祟祟的人带走,要感激我的话请送我应氏的股票。”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应琅笑起来,口上却答应道:

“好,等我有应氏的股票后,一定送你。”

好大的一张饼。

时予挑眉,也毫不客气道:

“好啊,我等着。”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笑过之后就是沉默,时予再次望向车窗外,应琅依旧用手遮着眼睛,一动不动得时予不知道他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直到他再次开口:

“你说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大概是我爸。”

“他和我妈离婚是因为染上了赌瘾。”

“现在连毒也染上了......”

“我妈不给他钱,他就把我约过来,想给我注射,让我也染上......”

“......是不是坏透了?”

良久,听不到时予的声音。

应琅放下手望过去,只见时予面无表情捧场道:

“哇哦,你好惨。”

赌博的爸,离婚的妈,破碎的家庭和可怜的他。

“你下回去应铮面前这么说吧,以后你们争家产的时候他可能对你下手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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