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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予又一次被秦玄一路抱回来,神情无奈。

“哥哥,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我能自己走路的。”

秦玄置若未闻,把她放到床上,又亲自给她掖好被子。

“身边跟着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你失去踪迹那么久都不知道!”

秦玄的怒气隐隐有雷霆之势,在病房里看时予手上的伤时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姑娘,一根头发丝、一片小指甲也舍不得动她,却扭头就被哪里冒出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

港城的这帮人是安逸太久了,快要忘记秦家是个多么凶恶嗜血的怪兽了,也忘记了现在的当家人是怎样的铁血无情。

“哥哥~”

时予柔声撒娇,牵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是我一时没有察觉,主动跟着人走的,怎么能怪保镖呢?”

于是秦玄快要冒到头顶的怒火被妹妹的柔情安抚熄灭到了胸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时予再接再厉:“哥哥~”

“好了好了,这个季度的绩效奖金全部扣光,不能再轻了。”

秦玄无奈妥协,时予微笑起来。

她牵住秦玄衣袖的手没有放开,手臂上自己弄出来的红痕已经完全肿了起来,红嫣嫣的一条,周围瓷白的皮肤也透出淡淡的红粉,仿佛一湾染了旖旎花痕的莹白月色。

“手......还疼吗?”

秦玄突然问道。

“啊?”时予下意识松开牵他衣袖的手,微抬起手臂看了一眼,“已经不疼了。”

她下意识地把手臂藏进被子下面,那一捧红香玉色也不再为秦玄所见。

秦玄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紧,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异样。

恰好这时他的秘书林渚轻轻敲了敲房门:

“秦总。”

“什么事?说!”

“送往费城的那批货被人截了,是谁干的暂时还......”

“够了!”

秦玄突然厉声打断,霍然站起身来。

“阿予,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书房了。”

时予沉默着垂下眼睫,她以为秦玄不喜欢她听秦家生意上的消息,连隔壁房间都不愿意呆,要转去书房。

于是她也顿时情绪低落了下来,躺进被子里低低“嗯”了一声。

时予背对着秦玄闭上眼睛,听见他放轻了脚步退出去和轻轻带上门的声响。

直到确定人走远了,时予才又坐起身来,唤道:

“以珍!”

以珍闻声赶来:“**,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外院,把我的保镖——叫龚勒的叫过来。”

以珍领命而去,虽然心底有些好奇时予怎么也开始用保镖了,但嘴上一个字也没有多问。

这是龚勒第一次到秦家的后院来。

他进秦家已经小两年了,却一直不得重用,直到前段时间跟在秦炀身边的一个保镖因伤转岗,才空出个编制来。

龚勒费尽千辛万苦才被选中补上那个编制,还没干两天,就被调给了时予。

之前秦炀和时予是走到前厅去挑人的,秦家重要家庭成员的居住院落,普通保镖是没有资格涉足的,因此这是他第一次到后院来。

第一次踏足秦家老宅的核心,真正的走进了秦家。

青石砖路蜿蜒向前,午后柔和的微风把道路两边的花香吹拂到人面前来。龚勒认不出那些大丛大丛盛开着的花叫什么,只觉得它们好看,开得热烈。

以珍沉默地在前面带路,龚勒就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秦家后院是和前面一以贯之的中式风格,庭院深深,大概走了一二百米,青石砖路陡然转折,转过回廊来,是依石傍水的一座院落。

顺着一级级的台阶往上,一扇黑漆大门虚掩着,门后似乎又是一处宽阔的所在。

以珍推开门带他进去,龚勒隐隐听见潺潺的流水声,绕过山石掩映,才看到庭院中央一片盛开着荷花的水池,时予斜靠在水边,低垂着眼睫,有一把没一把地往水里扔着鱼食,引得一群锦鲤争相来抢食。

头几条胖头鱼尤其抢得厉害,你挨着我,我爱着你,分毫不让。

“**,人带到了。”

以珍开口道。

时予像是才恍然回神,随手把最后一把鱼食扔进水里,接过一旁侍女早就捧着的温热毛巾擦了擦手。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

以珍低头应是,带着人退下去。

龚勒低眉顺眼走近,等待时予吩咐。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龚勒深吸一口气,答道:“是追杀,一帮海外打手在追杀一个人,再下面具体的我就查不到了,秦总的人也在查,再追下去会被发现。”

时予很喜欢他直接说结果的汇报方式,也很意外他知道查这件事要躲着秦玄的人。

“你为什么觉得这样的结果我会满意,也许我并不需要你避讳着我哥哥去追查这件事呢。”

“那您会直接去问秦总结果,而不是让我来查。”

龚勒答道,随后感觉自己被时予勾着下巴抬起头来,他一抬眼就只能看到秦家**虽然还稚嫩、却已经出现惊人美貌端倪的脸,琉璃般剔透的眼珠不错眼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龚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好像要跳出来了。

然后映在他眼底的那张美人面笑起来,说:

“不错嘛,能查到这些。”

“龚勒,恭喜你通过考验了——虽然你没什么眼力见儿,但是我初步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查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的?”

他听见自己发问。

时予挑了挑眉,松开抬着龚勒下巴的手:

“这个嘛,我有我自己的验证方法,只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时予轻盈地跳上了池边的石凳,居高临下地看着龚勒,背光下龚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龚勒知道她在审视自己。

随后她伸出一只手来,以一种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按在龚勒肩上,并缓缓下压。

直到龚勒遵从她的意愿,单膝跪地。

龚勒听到她满意的轻笑,随后是仿佛来自天边的、恶魔的诱惑:

“现在,我来问你——龚勒,你愿意当我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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