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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荔又惊又怕,刚准备喊人过来,偏偏她自己身体都软得像水一样。

现在外面估计只有秦助理一个人,还是他把自己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人都在前厅参加宴会,她出声叫人也没用。

“小叔叔...你怎么也...是那杯酒?”她小声问着,趁机扭了下身体,想从男人的手中逃脱。

还没移开一步,腰上的手捏得更紧,房间的灯被男人伸手关掉,陷入昏暗中。

“你说,怎么办?”傅淮洲意味深长地说道,空气里面弥漫着女生身上的馨香,还有些其他的味道,烧得人要失去理智。

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但现在好像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

阮荔只觉自己像是高烧一样,好像只有靠近傅淮洲才能舒服一点,她脑子有些混沌,遵循本能地靠在了傅淮洲身上。

“我难受...”阮荔无意识地用脸蹭着他的胸膛。

“阮荔,我是谁?”傅淮洲低头用手指摸了下她的眼睛,女生眼神都有些涣散,不知道还认不认得人。

阮荔手有些不安分,扯着他的领带,声音软糯,“傅淮洲...小叔叔...还是傅总,三哥,不都是你吗?”

“没有认错人。”傅淮洲放弃自己刚刚的压制,直接把人往床边拐,“一会也记牢了。”

阮荔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受着他高得吓人的温度,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全落在傅淮洲的衬衫上。

“我突然有点害怕。”

傅淮洲刚刚还觉得药效烧心,现在温香软玉在怀反而不想吓着她,手指不慌不忙地解着她背后的系带。

“讲点理,阮荔。”他借着院子里面的灯光看着身上的人,慢悠悠地引导着,“刚刚扯我衣服是你,现在箭在弦上了你要变卦?”

“那我也控制不了嘛...”阮荔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礼服裙被扔在地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有些冷。

她不由自主地往热源处贴近。

傅淮洲还是有些无奈地摇头,年纪小难免会不经事些,他的手慢慢揽住女生的腰,像是安抚般。

“别怕。”他把人往近抱了些,轻轻含咬着女生软软的耳垂,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交给我。”

前面宴会厅的音乐未停,后面昏暗的房间里水声也停不下来。

...

“人呢?”阮舒脸上已经维持不住笑容,明明算计得好好的,她专门安排了服务生在那端着酒等机会,结果半路那杯酒却被傅淮洲喝掉了。

刚刚看到的时候她心脏都要跳出来,差点想要冲过去打翻那杯酒。

现在连阮荔也找不到人。

旁边的佣人也不敢说话,要说这位傅家继承人虽然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但手段却是众人目睹的,比傅老爷子鼎盛时期前还要厉害。

“听说叶家**衣服脏了,是不是两个人一起去房间了。”佣人说道,“刚才两个人确实是一起走进房间的。”

阮舒现在已经没心情再想怎么继续算计阮荔了,周敏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立马叫人把酒杯处理掉,随便找个佣人给一笔钱当替罪羊,就说自己生了歹念。”

阮舒还是害怕,毕竟傅淮洲要是想要追究,十个阮家都不够他消气的,“那房间里面的花呢?”

周敏做了十几年的豪门太太还是见过世面的,“光花看不出问题的,现在得确保阮荔那个小蹄子去哪了?”

“要不叫人去找叶**那里看一下?不是说刚刚一起走的吗”阮舒在房间里面来回走着,突然想到什么,“万一傅行川怀疑我们就不好了,药呢还有吗?”

周敏立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很好,这样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去给**叫个医生,最好是能让傅行川当场撞见跟过来。”

阮舒松了口气,这样似是而非才让人看不出来,还能让傅行川同情,“妈妈,得确定妹妹的位置,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她没说透,毕竟阮荔也是有可能和傅淮洲阴差阳错在一起的,最怕的情况就是这种,要是真那样,阮荔可就不是没有后台的孤女了。

傅淮洲就算不把人放在心上,随便动动手指也够阮荔在京市横着走了。

“我亲自去看,你喝药后就在房间等医生,妈妈不会让你出事的。”她安慰道。

等周敏到了服务生说的房间门口时,果然看见时荀站在门口,她装作不经意地上前。

“时二公子啊,叶眠那个小姑娘呢,我听说她衣服脏了带了件新的来。”

周敏看着似笑非笑的时荀心里有些打颤,跳舞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男人现在笑得有些让人害怕,不知道在想什么。

“里面和阮荔换衣服呢。”

周敏看见他手上拿着阮荔的包和披肩,稍稍放下心来,“要不我进去帮下她们?阮荔毛手毛脚的,怕照顾不好叶**呢。”

说完还垂下头一脸担心的样子。

“她俩那么熟悉,不会有事,阮太太不必担心。”时荀打量着她,“反而是三哥刚刚说身体不舒服,叫了医生在后面楼上休息,周太太要是不放心宾客安全可以去问问?”

周敏自然明白傅淮洲是怎么个不舒服,更不敢装热络去看望,“那我就不打扰了。”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时荀收回笑意,身后的门被推开露出个脑袋来。

“我补完妆了,刚刚是谁说话。”叶眠问。

“秦助理,说傅家找阮荔有事,不回来找你了。”

“什么事,难不成和傅行川毁约有关?”叶眠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时荀觉得这事还是不应该告诉面前这大喇叭,敲了下叶眠头顶,“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深夜,宴会已经落下帷幕。

殊不知,宴会结束时,后面楼里的房间才安静下来。

傅淮洲一脸餍足地站在窗前,而床上的人被他抱着洗完澡后眼皮都没掀,现在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也不是他想自己亲手洗,实在是这人太能闹腾,吵着要洗澡。

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脖颈上全是红痕,看着暧昧不已。

完全是累到极致,现在还没醒。

秦助理进来的时候没敢多看,把新准备的衣服放在玄关处就准备出去,今天这一下午他也是够累,又得找时少爷圆谎,又得准备后续事务。

“查今天的事。”傅淮洲低声说着,傅行川没有这么恶毒的心思,那就是被人利用了。

“好的,傅总。”秦助理转身就要出去。

傅淮洲现在头脑清明,幽幽开口,“谁让你把她带进来的。”

秦助理一头雾水,连忙解释道,“您一直叫阮**的名字,我以为是这个意思,而且这几次您也比较关注阮**...”

他说的是实话,平常傅淮洲身边没一个异性,自从回来后遇见阮荔的频率未免有些高。

傅淮洲本来想说自己是出于傅行川屡次找事,加上阮荔又难缠才多管了些,但想到刚刚的情况,性质改变后这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我是见色起意,违背伦常的人?”傅淮洲沉声问道,没想到在别人眼里,他对阮荔的关注居然有些变了味道。

秦助理哪里敢直接说实话,小声说道,“我不敢再猜您的心意。”

万一又猜错了怎么办。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些,傅淮洲抬手示意他出去。

“把酒店的监控拿走,要是有人来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门被重新关上。

傅淮州转身看向床上的人,房间依旧没开灯,刚刚的事情要是开灯,只怕这人会更接受不了。

看不见光是触碰都被吓到掉眼泪,要是看到真实的样子,估计会直接拔腿就跑。

这一翻身,盖好的被子就有些乱,露出女生大半个后背来。

肤若凝脂不说,细腰一手堪握,唯一不和谐的便是腰部以下遍布着红色的指痕,看着很是激烈。

后半夜的空气有些潮湿,傅淮洲记得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女生缩在他怀里面,带着哭腔说着什么“下雨了。”

傅淮洲坐在床边,低头看向床上人姣好的侧脸,女生鸦羽般的睫毛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

阮荔心脏跳动得厉害,身上像是被揉碎又拼好一般的酸痛,她没喝酒当然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药性上头的时候只需要跟着身体本能走,现在清醒过来,脑子乱糟糟的,先不说这药是怎么回事,最大的问题是她和傅淮洲扯到一起了。

和未婚夫的小叔叔,还是扯到床上。

阮荔知道自己可怜的脑袋瓜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索性决定装睡,一直等到身边的人离开,她再悄悄跑回自己房子。

下次见面装傻好了,当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是小叔叔,遇事不决就摆烂。

正想着,身旁的床垫突然陷进去一块,有人碰她身上的被子,阮荔慌得一批,她被子下面可是光着,什么都没穿。

“别拉我被子。”她翻身看向旁边的人,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被子。

傅淮洲靠在床头,身上穿了件黑色的浴袍,领口整整齐齐,露出点冷白的锁骨,眼神漆黑,像是要看到人心的最深处。

“不装睡了?”

阮荔有些尴尬,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我没装睡。”

她都想扯着面前这衣冠禽兽的衣领大喊,她那不是睡过去,明明是晕过去了。

“那我们谈谈。”傅淮洲看她这副样子,小白兔似的,就是眉眼中总带着点狡黠。

阮荔伸出个胳膊,指着地上被撕坏的衣服,可怜巴巴的,“能穿上衣服谈吗?”

“抱歉,我忘记了。”傅淮州起身取了玄关处了衣服放在床上。

他转过身站在窗前。

阮荔拿起床上的衣服,看向男人的背影,虽然说背过去加上没开灯,但她觉得这时候他傅淮洲不应该出去吗。

傅淮洲等了半天没听见背后有动静,正要出声问。

“您能出去吗?”阮荔横下心说出口。

“不能。”傅淮洲没转身,语气淡淡的,“因为我也没穿。”

阮荔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浴袍,怎么就不算衣服呢。

房间陷入安静,阮荔边穿衣服心里一边骂着这人,刚刚醒那么久不换正装,穿个浴袍晃悠。

再说了,外面都是他的人,穿个浴袍给助理看看怎么了,不知道是有什么心理毛病。

她穿下面衣服的时候,刚想伸下腿,就是一阵痛感,没忍住还是“嘶”了一声。

真狠,阮荔欲哭无泪。

她是真不想和傅淮洲谈,最好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一样最好。

傅淮洲好好当他的掌权人,她找机会和傅家退婚,自己在娱乐圈站稳位置,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两家有什么关联。

今天的事情和阮舒没关系,她反正是不信,阮舒刚回来和别人又没有利益冲突,自然没人会想要毁掉她的认亲宴,除非她自己以身入局,阮荔就算再笨也明白这个道理。

阮荔瞟了一眼窗边站着的男人,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她慢慢从床上下来,盯着刚刚还能打开的房门,准备拔腿就跑——

和她想象中自己一个箭步推开房门,然后逃出生天完全不一样。

她的腿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比面条还软,脚刚挨到地,整个人就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本来就疼的**雪上加霜。

傅淮洲听见声音转身,发现床上没人,看见了地毯上疼得皱眉的女生,“想走?”

阮荔本来想点头的,但看着他冷冰冰的脸色,转身想扒拉着床边站起来。

以失败告终。

“别折腾了。”傅淮洲皱眉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宁愿狼狈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阮荔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然后轻而易举地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刚刚那一摔给她疼出点生理性眼泪来。

傅淮洲站在床边,看着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毕竟刚刚还亲密无间,他还是有些动容。

“不是很会撒娇演戏,怎么现在不——”

“没力气,全身疼。”阮荔打断他。

第一次有人敢打断他说话,傅淮洲停顿了一下,语气无奈,“我叫医生进来。”

“不要。”阮荔才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有些狼狈的样子,她不知道傅淮洲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按照他们的手段无非不就是权,钱。

“你和傅行川的婚约我会叫人取消。”傅淮洲对她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今晚的事情一发生,这个婚约再无可能。

阮荔知道这是必然,放在任何一家都不会允许这种乱象发生。

“所以你要什么。”傅淮洲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自觉就对人多了几分耐心,“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

阮荔扯了半天被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钱和权听着诱人,但听起来好像出卖了自己的第一次一样,至于结婚,她完全没想过。

先不说傅淮洲这样的人婚约肯定和整个公司息息相关,不会因为一晚上就改变,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和傅淮洲这样的人结婚,更没什么感情。

“那杯酒本来是应该我喝的,小叔叔替我喝了才中药,至于今晚上的事,我们谁也没吃亏,两不相欠,希望您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阮荔并不觉得和傅淮洲扯上关系是什么好事,她越说声音越小,“不用补偿我,反正体验感我也不太喜欢...太久了...”

阮荔有些心虚地抬眼瞟他,实在是又疼又久,也不管她喊了好几次停。

“很好。”傅淮洲冷笑,平常喜笑不形于色的人脸色有了些许变化,脸色比上次说做他干女儿还要阴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得遵循意愿。

“你确定?”他抬手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眼镜,在浴袍上随便擦了几下,上面是给面前人洗澡时溅上的水滴。

“谢谢小叔叔。”阮荔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忽地气压低了,自己都不用他做什么还不高兴,有钱人真变态。

注意到面前人对自己的称呼,傅淮洲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看向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他语气微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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