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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嫁给湛淮玦七年来,看着湛淮玦和宋令虞来往密切,心里极度厌恶宋令虞。

但跟每次一样,她没有表现出来,面上温良贤淑,“令虞今日还跟往常一样,要在府中用膳吗?表嫂安排厨子给你们备酒菜。”

湛淮玦府中有很多幕僚,拥护他的官员们也经常出入他的府中。

宋令虞作为他阵营里的核心人物,跟其他官员一样经常过来议事,偶尔还会被留饭。

她如往常一样对姚氏道谢,恭敬有礼的,“麻烦表嫂了。”

宋令虞的性情冷漠,跟人虚与委蛇时,唇畔会噙着一抹笑。

湛淮玦看着宋令虞的笑,再扫了一眼打扮得华贵艳丽的王妃。

他眼里的情绪沉了沉,语气冷然地对姚氏道:“你下去吧,不要打扰了本王和令虞。”

姚氏对上湛淮玦那裹挟着冰霜的目光,脸上的柔婉一点点碎裂,掐着手心,勉强维持着端庄应,“是,王爷少喝些酒。”

湛淮玦已经带着宋令虞进了府中,对姚氏的嘘寒问暖充耳不闻。

宋令虞只能跟上湛淮玦,感觉到身后的姚氏深深注视着湛淮玦背影的目光,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王爷,臣相信坊间的传闻都是假的,但你和王妃成亲七年无所出,不要说太子一党会以此反对你继承大统,哪怕是我们这些拥护者,也会有想法的。”

“本王未曾与姚氏圆房,自然不会有子嗣,并不是本王的身体有问题。”湛淮玦停下脚步,看着脸色诧异的宋令虞,目光深邃,低沉道。

“令虞,姚氏是母妃逼着本王娶的,本王要的是两情相悦,不会因为传宗接代等其他原因,跟不喜欢的女子圆房。”

宋令虞蹙起眉,并不赞同,用公事公办拥护者的语气道:“但是王爷未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你不能感情用事,你得往后宫充入很多嫔妃,跟她们生很多皇子才行。”

“只有子嗣多了,才能从中产生一个最优秀的储君。”

其实皇室中人为了争夺皇位,残酷血腥的厮杀,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有好处的。

因为最终胜利的,是最优秀的那个。

湛淮玦低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他眸底的火热和渴望,情绪很低压地应着,“嗯,本王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本王很快就会得到喜欢的人……”

他喜欢的人,不是女子。

坊间传闻是真的,他的确有龙阳之好,也被湛淮晏说对了,他喜欢的是宋令虞。

这份感情他压抑了很多年,直到现在还不敢让宋令虞和其他人知道。

只能等他废杀了湛淮晏,自己坐上了皇位。

到那时不管宋令虞是否愿意,他都要将同为男子的宋令虞揽入怀里,哪怕是强取豪夺。

晚膳摆在湛淮玦的院子里。

今晚的月色很好,美酒佳肴。

湛淮玦和宋令虞相对而坐,拎起酒壶给宋令虞倒了一杯酒,“父皇封你为摄政王,是想用至高无上的权力诱惑你,要你背叛本王,倒戈向湛淮晏。”

“令虞,你会那样做吗?”

宋令虞会喝酒,平常跟湛淮玦和其拥护者们一起被留饭时,她都会喝酒。

酒量不说多好,但也能饮几杯。

她看着湛淮玦给她倒酒,应着,“是,但王爷放心,微臣不会背叛亲生父亲和自己的家族,以及,王爷你。”

“皇上让微臣做了这摄政王,他敢赌,但微臣只怕要让他失望了。”

“微臣只会对皇上假意逢迎,心自然是向着父亲和王爷你的,微臣会利用摄政王的身份夺权,慢慢将太子变成傀儡,再废杀太子。”宋令虞对着湛淮玦举起杯。

“王爷,皇上让你我二人做了这摄政王,我们合作愉快,微臣预祝王爷得偿所愿,在不久后荣登高位。”

湛淮晏那边的人的气运值太低了,她跟湛淮晏在一起,总是会被吸收气运值,随时都性命不保。

湛淮玦阵营里的人气运值都高,尤其是湛淮玦,为了气运值,为了活下来,她得在湛淮玦的阵营里。

湛淮玦跟宋令虞碰了一下杯,慢悠悠地喝下去。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只不过五官凌厉硬朗,手段狠辣,便不显得他这双桃花眼的风流和深情。

唯有在此刻,湛淮玦酒杯后的那双眼,在月色中带着些迷离魅惑,勾魂摄魄,凝视着宋令虞沾上酒液的唇,她滚动的喉……湛淮玦一顿。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宋令虞的喉结,她穿衣服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把喉结都掩盖在了衣服里。

不过他能想到宋令虞的喉结必定很性感,她也有精致的锁骨,胸膛应该没有他的健硕,但也是诱人的。

一杯酒不足以让湛淮玦情动,叫他情动的是宋令虞,“虞儿,私下你就不要喊我王爷了,你可以叫我玦哥哥,或者,表哥。”

宋令虞小时候都没叫过玦哥哥,顶多喊表哥,点了点头,“是,表哥。”

“今日父皇提起你成亲娶妻一事,虞儿可有心仪的姑娘?说来给表哥听听,或许表哥能帮到你。”这时湛淮玦整个人都很放松,一手的修长手指晃动着杯中的酒液。

他另一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姿态慵懒地凝视着宋令虞,仿佛喝醉了,墨眸里竟显出几分的欲色炙热来。

宋令虞心里对谁都有几分防备,从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淡声应着,“臣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并没考虑过娶妻生子,臣会说服父亲,再等几年。”

“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端庄的,妩媚热情的,还是美艳张扬的?”湛淮玦不知道是不是宋令虞饮了酒的缘故,只觉得她那眉眼在月色下流露出女子才有的娇媚来,周身被蒙上一层光。

这叫湛淮玦情难自禁,伸出手抚上了宋令虞的脸,嗓音醇厚带着柔情缱绻地轻唤,“虞儿……”

宋令虞手一抖,杯中的酒液洒出来。

湛淮玦突然起身,两手按在石桌上,一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向宋令虞靠近。

随着他背后的墨发滑落至手臂,他潮热的呼吸喷洒而来,那薄唇慢慢贴向宋令虞。

而另一边。

湛淮晏带着一千禁军故技重施,像一个时辰前包围了朝阳宫一样,禁军把宋府四面八方都围住了。

门房心惊胆战地开门。

湛淮晏抬起腿踹了人三米远,继而带着禁军,一路气场全开地进了宋府。

宋崇渊在内阁处理事务没回来,湛淮晏这架势,旁人拦不了,也不敢拦。

宋令虞是女儿身,并且代替妹妹嫁给太子这件事,在家里宋崇渊只告诉了父亲老太傅。

老太傅让其他人都退下,他跟在湛淮晏身后,“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湛淮晏停下来,身躯轩然霞举,玄红相间的衣袍衬得他越发尊贵冷肃,眼睛上的白色绸布和绑墨发的红色绸带,一起在夜风中飞扬着,风采若仙。

他却沉着声音命令道:“带孤去阿凝的闺房。”

老太傅不知道湛淮晏要找的是真正的宋令凝,还是假冒宋令凝的宋令虞,只能赌是前者,宋令虞没有暴露身份。

老太傅仗着湛淮晏看不见,递给下人一个眼神。

那下人匆忙离去,先到了宋令凝的院子。

老太傅拖着湛淮晏,“太子妃确实回来了,我们本以为是太子殿下你允许她回来的。”

宋令虞没回来,湛淮晏找的既然是阿凝,那就让真正的宋令凝先应付着他。

他们立刻去找宋令虞回来。

湛淮晏被引去了宋令凝的院子。

原本穿书女被关着,下人对她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来了,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穿书女想梳洗打扮一番,但湛淮晏是个瞎子看不见,她就放弃了,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在湛淮晏踏入院子的那一刻,穿书女提着裙子跑了过去,“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穿书女本来是想直接撞入湛淮晏的怀抱的。

然而那一刻,湛淮晏拧起眉,猛地往后退了几步,“阿凝?”

他看不见,却能分辨出来喊他的女子的声音,很像阿凝,却跟阿凝有几分不同。

阿凝的声音是清冷的,语调平缓,不会抑扬顿挫,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穿书女停在了湛淮晏面前,想着宋令虞的姿态。

宋令虞即便假冒妹妹,那也不是娇媚乖顺的,于是她调整了一下语调,“是臣妾……”

“太子殿下,父亲要臣妾在朝阳宫里喝下绝子汤,不让臣妾怀了太子殿下你的孩子。”

“臣妾不愿,父亲生了气,就让皇贵妃强行送了臣妾回来。”

“他把臣妾关了起来,故意不让太子殿下你找到臣妾。”

“太子殿下,你救了臣妾,我们回东宫吧……”

老太傅狠狠向宋令凝瞪过去一眼。

闻讯赶来的郑姨娘,也被穿书女这话吓了一跳。

这个孤魂野鬼什么意思?

她不是要攀上湛淮玦吗?

是因为没有等到湛淮玦,所以放弃了,决定退而求次,攀上湛淮晏吗?

郑姨娘在想,若是孤魂野鬼和她的虞哥儿调换了过来,跟着湛淮晏走,做了太子妃。

虞哥儿就不用一人分饰二角,那么辛苦又如履薄冰了。

或许,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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