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意还没反应过来，白习明恨铁不成钢：“小茴是嫡姐，身为庶妹无动于衷，你怎么学的规矩？”

白意手微微一抖，而后慌乱行礼：“大姐姐慢走！”

白茴看着她，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二妹妹虽是庶出，但这规矩还是要记得些，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白意深深吸气，乖乖应声：“多谢大姐提醒！意儿一定好好学！”

白茴眼中划过一丝深意，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白习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涩，再看看小女儿，心里的落差又大了不少。

白意心下一紧，这个时候，她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于是连忙说道：“爹爹，意儿今天实在是……这就回去好好反省！”

白习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

千茴居。

回到屋子，白茴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串珠子，沉玉轻轻为她梳着头发。

白茴眼底一片凉意：“白意是有几分不一样了……”

沉玉闻言顿了顿，缓缓道：“奴婢今日瞧着二小姐，似乎是沉稳了不少。”

白茴放下珠子，若有所思地开口：“许是有人指点。”

沉玉低声询问：“小姐可要细查？”

白茴看着琉璃镜里的人，眉目如画，一双秋瞳柔意绵绵，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抚了抚发丝：“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傍晚，白茴正调香，有人禀报柳姨娘来了。

柳姨娘名为柳如枝，是白意的生母，也是最受宠的妾室。

白茴微微挑眉:“让她进来。”

柳如枝进来的时候，白茴刚好净完手，神色淡淡的看向她。

柳如枝是个娴静的人，全然没有为人妾室的小家子气。

柳如枝恭恭敬敬地见礼：“妾身见过大小姐。”

白茴点了点头，让侍女上茶。

气氛微凝，白茴也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柳如枝也自知白茴不待见她，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跪下行了个大礼：

“大小姐，今早的事情妾身听说了，意儿出言不逊，冲撞了您，是妾身教导无方，妾身在此向您赔罪了。”

沉玉见她直接跪在了地上，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看向白茴，见她眉头微拧：“柳姨娘言重了，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如此。”

沉玉上前，想将柳如枝扶起来，就见柳如枝磕下了头，惊得她生生停下了脚步。

白茴眼神冷淡，笑得却很是温和：

“柳姨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沉玉，还不快扶着些。”

沉玉闻声再次上前，却被柳如枝绕开：

“大小姐，妾身以前是公主的侍女，自小陪着殿下，殿下走了，妾身恨不得一起去！可是妾身、妾身有了意儿……”

白茴静静听着，眼底升起一抹凉薄，侍女成了姨娘的事情并不稀奇，她也知道事情的经过。

在娘亲休养身子的那段时间里，父亲一次醉了酒，碰见了柳如枝，那次过后，她就有孕了。

娘亲虽是公主，却没有皇家的狠心，甚至做主让父亲纳了妾。

柳如枝还在说着：“妾身知道大小姐不待见妾身，所以也从未在大小姐眼前晃悠，妾身无能，没什么本事，只希望看着意儿平安长大。”

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面露不忍，看了一下白茴，眼神颇为瑟缩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