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全本阅读

打开
A+ A-
A+ A-

深秋冷雨夜,一声惊雷划破夜空,让没有星星的夜晚,泾渭分明。

蒋理承南下调停,一走七天,回来时,跟几个西南、西北督军,喝得烂醉如泥。

今日有几分不同寻常,他不燥,就是心里空。

照例让副官去找个美人过来,宽衣解带,芙蓉帐暖。

未拨凉烛火,只能凭那一道道闪电,看向屋内陈设,明明灭灭。

美人入帐来,早已沐浴更衣,身上穿的是洋人睡裙,若隐若现,香肩外露。

他忽地便笑了,想到那个崇洋**的小身子,对川菜、粤菜、淮扬菜……地大物博的华夏美食不感兴趣,偏喜欢洋人的西餐。

眼前又见洋人睡裙,勾起许多情丝。

不过,眼前的玲珑曼妙,确是很适合穿睡裙,让人忍不住揉碎进骨头里。

对比之下,先前的肚兜,倒有几分显得土气。

“跪下。”他声音冷厉,不容人反驳。

天将黑,依旧难掩官威浩荡。

小女子弯着柳腰,就那样柔顺地跪在他面前,仰头无辜地望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萍萍。”他又唤了一声,只觉头痛欲裂,自己实在是醉得厉害。

小女子明显一愣,错愕的表情一闪而逝,半张脸被闪电照亮,忙结结巴巴道:“帅爷,奴家不叫萍萍。”

“无关紧要,今夜你就叫这个名字。”蒋理承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还带了几分玩味儿:“不情愿?我不喜欢强迫女人。”

小女子听罢,小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目光闪躲,却是不愿错过这次机会,哑声道:“大帅雷霆之势,我一介弱质女流,焉能不怕。”

她愈尽心,显得愈青涩。

偏蒋理承见惯了熟手,她这份笨拙和用心,有几分讨巧。

“你长的,像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醉的糊涂了,以至于出现幻觉。

偏这女子是个大胆的:“大帅日有所思,故而夜有所梦。”

蒋理承想不到她这般话多,从前那些女子,见到自己各个噤若寒蝉。

手上带了点力度,声音也愈发冷厉:“从前有死在我床上的女人,你可知道?”

他并非吓她,天黑时送来,天亮就抬了出去。

那女子不经宠,也是她的造化。

小女子面无惧色,依旧卖力让他快乐:“我知道。可我不怕,能死在大帅身下,是我的福分。”

蒋理承未多想,已将她抱起来,缓了语气:“萍萍,你太小了,我想将你在帅府,再多养两年。”

小姑娘死死咬住下唇,浑身抖如筛糠。

抱着他的脖子,恐自己跌跤。

屋外,是副官已将美人接了过来,听见里面有动静,立即停下了脚步。

机灵问向守在门口的亲兵:“谁啊?”

亲兵也一头雾水,胡乱猜了一下:“好像是五夫人安排进去的人。”

副官便放下心来,只要是可靠的人,别叫刺客、特务混进去就成。

又叫人将美人打发走了。

其实即便不是百分百放心,也得祈祷无事。不然,大帅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有那个胆子敢去打断和围观。

屋内外冰火两重天,直到倾盆大雨落下。

过后,蒋理承却没有留她过夜的意思,不管她是为了银钱,还是飞上枝头做凤凰,直接叫人将她领了出去。

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困倦又清晰。

不待副官来带人,女子便一低头,轻车熟路地消失在长廊尽头。

副官也不敢逼问,以免对五夫人不敬。

翌日,方幼萍醒来时,仿佛被军用卡车碾过去一般,骨头都差点被他捏碎了,四肢也好似散架了。

只是那个绮丽繁复的梦太美,让她流连地用指腹抚过自己唇瓣,痛楚未消散分毫,就开始忍不住饮鸩止渴了。

楼下有仆妇来催了一遍,方幼萍才磨磨蹭蹭起身,坐在铜镜前,看见身上被撕烂的睡裙,以及胸口一片淤青。

“呵,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她唇瓣轻启,自言自语过后,已有仆妇进来服侍她浣漱更衣。

看见她脖颈上的吻痕,同样大惊失色,尤其昨夜少帅并没有回来。

仆妇颤抖着服侍她浣漱过后,磕磕绊绊道:“少夫人,这……这……”

“你觉得是因着什么?”方幼萍似笑非笑地,在铜镜里,与仆妇对视一笑。

她出去偷人了,或者……?

她压根不在乎,甚至希望这事快点露馅。

“少夫人摔倒,自己磕伤的。”倒是仆妇目光闪躲,哪儿敢信口开河,支支吾吾道:

“可要老奴用胭脂,替少夫人遮遮?”

“遮什么?丈夫不回家,我一个可怜人,摔倒了先想到的不是疼,而是体面?”方幼萍起身,拢了拢身上旗袍,丢下一句:

“要什么胭脂?给我弄些药膏来擦擦。”

说罢,早早下楼了。

昨夜天人交战,被他强势掌控,总算知道了这个老男人,在床笫之欢上,也要掌握绝对主动权。

此刻坐在他身边,五姨太柴姣已热络地招呼动筷了。

方幼萍看着他喝牛乳,用筷子挑起手擀面,嘴巴一张一合,又一阵腿软。

脑子里,都是昨夜他昨夜神色冷厉,对她一遍遍凌迟。

没有痴迷,没有癫狂,就那样又平静又狠。

她觉着自己撑不到下半夜,就会死在那儿。

早膳光顾着看他了,以至于还没吃两口,就被他带离了餐桌。

蒋理承漱了口,用帕子掖了掖嘴角,便将巾帕甩手砸在餐桌上。

拾起她在餐桌上的手腕,将她拉到屋外雕花栏杆旁,强迫她看向自己。

又点点她脖颈上的红痕:“你年纪轻,贪玩,我不怪你。但,别让我知道谁在暗中引诱你。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还能恬不知耻地笑出来:“为什么?怕让帅府蒙羞?”

说话间,向上拉了拉衣角,依旧遮不住吻痕,带着几分轻慢和挑衅。

仿佛要证明,他能纵容自己到何种程度。

蒋理承看着她细嫩如天鹅的脖颈,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扭断,可他甚至连伸手的动作都没有,只在原地任由自己呼吸顿重。带着几分不解、疑惑、愤怒和无能为力。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