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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暖殿,整日整夜地烧着银炭,然而宁呈安却忧心得睡不着。

当初宁呈羡在位时,敛财无数,只顾享乐不管旁的,致使安国攻占北地,如今交战不断。朝中旧臣又各自心怀鬼胎,唯利是图。

长此以往,**衰败是指日可待。

他越想越发闷,索性起来点了烛灯。

灯火刚亮,万泉便捻着脚将耳朵贴在殿门上问:“皇上您醒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是周顺的手下,入宫时间不长却十分机灵。今夜当班在殿外值守。

宁呈安打开门,一众太监和侍卫都将头低下行礼。

“朕想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皇上,今夜天色不好,似有滚雷,还是坐龙辇吧。”

宁呈安抬头看了看天,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月色,但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不必了。”

他沿着寿安宫的台阶往下,穿过长廊,走过红墙,幼时觉得看不到尽头的路,现在没走几步就到头了。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仪典堂的门外,门匾上仪典堂三个字是高祖皇帝亲手写下。

宁呈安记得父皇在此处行过登基大典,宁呈羡在此处行过冠礼,宁呈远在此处行太子授印礼,宁卿月在此过生辰礼。

唯有他没来过此处,只因父皇不喜他,从未给他举过仪典。

他的出生,给父皇带来的都是噩耗。母妃难产而死,宫人前脚报得皇子,后脚就传来前线大败。

于是他便被皇帝视为不祥之子,从未对他展露过笑颜,也从未抱过他,甚至觉得他碍眼,将他丢在军中自生自灭。

......

突然几声闷雷轰鸣,他抬起头看着天,片刻后呵笑了一声。

听人说他出生那天,也是这样闷雷滚滚。

不知地下的父皇看到他坐上了宝殿,会不会想从地里钻出来杀了他?

毕竟父皇曾经是那样讨厌他,将一概莫须有的罪名都丢在他的头上。

又一声闷雷,瓢泼大雨骤然落下。

宁呈安站在堂外,没有打开门。曾经进不去的地方,如今他也不想进了。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周顺带着一众太监朝着仪典堂小跑过来,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水就扑通跪下:“奴才来迟,令皇上淋了雨,还请皇上恕罪。”

“朕又不是泥巴做的,何况还没淋上雨呢。”

“夜雨寒凉,还请皇上早些回宫。”周顺伏着身子说。

“芯兰苑可有叫人去?”

“回皇上,已经提前叫人铺了油布,花草皆无恙。”

“嗯。”宁呈安瞥了一眼,见他领着一众小太监还齐刷刷跪着,开口道:“行了,都起来吧。”

“是。”周顺遂起身。

“公主那边可有说何时启程?”

周顺朝后摆了摆手,示意一众小太监下去。接着开口说:“回皇上,公主接了诏书后只说收拾些路上用的东西再走,今早长欢宫的太监传话说已经出宫了,想必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宁呈安点点头:“走吧。”

周顺拍了拍掌,万泉走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干净的油纸伞。

“皇上,小心路滑。”

周顺撑伞在他旁边,万泉跟在后面扶着他缓缓走下了台阶。

“明日叫人把仪典堂拆了,朕看着心烦。”

“...是。”周顺不明所以,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应声。

走下台阶,宁呈安顿了一下步子,说:“此处离望霞宫近,朕顺道去看看宜贵妃。”

“是。”

宁呈安朝着望霞宫走去,未乘龙辇也未叫人通报,只跟着周顺和万泉安安静静地走着。

雨势未减,朦胧中望霞宫门口值守的太监看不清来者何人,直到走近了看到是皇上才急忙请安,接着就要进去通报。

“天色已晚,不必通传了。”

小太监靠着宫墙腿脚有些发抖,脸色怪怪的。

周顺不解,皇上也不是第一次来望霞殿,紧张成这样做什么?

宁呈安也察觉到了,从周顺手里拿过伞,快步往宫内走去。

廊下的宫女见到他,抬起脚想去通传,可被宁呈安锋利的眼神吓得腿脚一软,扑通跪下。

走近只看到,宜贵妃卧房还亮着昏黄的烛灯,窗上映着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弓腰俯身,形态暧昧。

靠近还能听到唇舌之间发出的旖旎之音,夹着几句悉疏的交谈声。

“今日大雨,皇上不会来的...”

“腰身怎如此酥软...”

跟在一旁的万泉听到房内的声音,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宁呈安勾起一抹笑,接着就踢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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