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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吵着吵着,气不过的老朱选择把胡浩趴着的长条椅踹开。

本就**有伤的胡浩,顺势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

惨痛的哀嚎声震得朱标耳膜发疼。

“你又不是老朱,没必要这么维护他吧。”胡浩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成了麻花。

“天子权威容不得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诋毁,也就是我没带兵器傍身,不然早把你这厮给砍了。”老朱咬牙切齿道。

“区区一个御医还敢砍我?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从三品定远将军胡先登,我叔叔是当朝宰相胡惟庸!你砍一个试试。”

身为一个官二代,要有官二代的基本自我修养。

能用权势压人的时候,绝不动手。

“你们胡家好大的威风啊。”老朱冷冷道。

“那可不?”胡浩道。

老朱,“......”

胡浩轻佻的样子,让老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朱心里甚至在想。

要不真让禁军砍了这厮吧。

胡先登只有一个儿子,但胡惟庸的儿子多。

拟旨,让胡惟庸给胡先登过继一个。

“父......”朱标用余光注意到从远处走来的贾御医,示意贾御医先别过来后,开口说道,“贾御医,胡将军之子患有脑疾,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是患有脑疾吗?分明就是被他爹和他叔叔宠坏了,肆意妄为,目无尊长!”老朱怒气冲冲道。

“天下人都知道当今陛下乃一代明主,大明国祚定能永传下去,就算胡浩在外面胡言乱语,也没人会信的。”朱标接着劝。

好大儿朱标的一番吹喷,让老朱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

但胡浩因为被老朱踹翻长条椅,重创的**又填新伤,导致他心情十分不爽。

“还国祚定能永传呢,这话当老朱的面拍拍马屁,老朱赏你们个一官半职倒还可以,但你们可千万别当真啊。我算算,大明是多久亡的来着?也就存在了两百多年吧。”

如今是洪武十二年。

粗略计算,开国也才十二年。

你当着开国皇帝的面说国要亡了。

你这纯属是在坟头上蹦迪啊。

朱标心头莫名生起了一股和胡惟庸惺惺相惜之情。

人要是想作死啊。

劝不住,根本劝不住。

但怀揣着仁慈之心的朱标还是想着在临死前拉胡浩一把,“贾御医,胡浩定是真犯脑疾了,他又不是神仙,岂能预测未来之事?我这就派人去南大营把胡先登喊回来,让胡先登严加看管他这不成器的儿子!”

老朱已经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但好奇心作祟,又让他想着,在砍了胡浩之前,先听听这个黄口小儿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拦住朱标后,老朱沉声道,“为什么你敢断定大明两百多年后会亡?”

历史书上都写着呢啊。

这还用问?

奈何穿越的时候,胡浩并没有将九年义务教育的课本一并给带过来,所以他只能口述,“其实你们都存在着历史的局限性,先不谈华夏自古以来的短命王朝和割据政权,就拿汉唐宋三朝为例,它们都存在了多少年?”胡浩问。

老朱向来不喜腐儒,所以他只能看向朱标。

“汉朝,四百五十年。”

“唐朝,二百八十九年。”

“宋朝,三百一十九年。”通晓史书的朱标喃喃道。

“若是把王莽夺权和靖康耻将汉宋两朝的持续时间一分二呢?”胡浩又问。

朱标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所有强大的王朝存活时间都不会超过三百年。”

“所以说啊,历史规律如此,大明朝能持续两百多年已经很长了,绝对能在华夏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这不关我的事,本想着污名化我的叔伯,让老朱撤去叔伯的宰相职位,怎料,叔伯的官职纹丝未动,我却又挨了老朱八十廷仗,我还是老老实实造我的船,润去美利坚吧。”胡浩幽幽的叹了口气。

胡浩所言,老朱父子俩自然是听进耳朵里了。

但他们只听进去了前面一半。

至于后面的一半,又岂有大明国祚只能延续两百多年重要?

“聊着天,怎么敷药一事给忘了?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包扎啊。”胡浩伸手拍了拍陷入沉思的老朱。

“哦。”

没有草药。

没有纱布。

老朱是撕碎胡浩**处理的伤口。

望着自己的**被包扎成了一个圆润的蜜桃臀,胡浩满脸黑线,“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我奶奶的医术都比你强。”

满是心事的老朱早就没了和胡浩争吵的心思,也失去了想剁碎胡浩的念头。

他满脑子都陷入了两百多年后大明要亡的死循环中......

“快到皇宫要落锁的时间了,你走吧。”老朱摆手。

“你这御医,医术不咋样就算了,脾气还好生古怪。”

胡浩倒也没多想,顺着侧门走出了皇宫。

......

回家,正逢便宜老爹胡先登在南大营当值结束。

胡浩以为自己又会被老爹撵到树上去。

没曾想。

老爹却在用晚餐之前,把他锁在了书房里。

“爹,吃饭了,再不出来,饭菜要凉了。”

在自己的百般折磨下,老爹终于自闭了?

胡浩推开书房的大门,刚要关心。

却瞧见摆放在书桌上,墨迹未干的致仕信。

“爹,好端端的,你辞什么职呢?”胡浩不解。

“儿啊,爹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胡先登老泪纵横,“今天你敢给宋濂喂屎,胡乱编造孔圣人说过的话,明天你就敢烧圣上的胡子。与其让圣上砍了你,还不如在圣上恩宠咱的时候,功成名退,咱还能得到圣上的体恤和一笔不菲的赏赐,咱们回老家种地去。”

“赏赐?”胡浩眼睛微微一亮。

造船的钱还差六万两呢,倘若老爹致仕能换来六万两白银,那就让他赶紧辞了吧。

反正在老朱手底下干活,本就费力不好讨好。

“老朱能给咱们家多少钱?”胡浩好奇。

“听说前定远将军冯勇告老的时候,陛下赏赐了三千两白银和百亩良田,以咱的功绩,应该不比冯勇少。”胡先登幽幽道。

“才三千两?”胡浩撇嘴,“老朱真够抠的,好歹你还为他流过血拼过命呢。”

胡浩看不起三千两赏赐的样子,让胡先登顿时回想起了家中还欠有高利贷。

一万八的利息。

三千两确实不够还......

胡先登索性又将写好的致仕信给撕了,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痛苦的嗷了一嗓子。

“爹,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胡浩抿嘴。

“上次道歉距离现在,只过去了三天。”胡先登幽怨的望向胡浩。

“额......”胡浩面色微微有些发窘,“爹,我还没行冠礼呢,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孩子调皮捣蛋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对吧,呵呵。”

胡先登的眼神更幽怨了,“我和臣兄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给私塾先生喂过屎。”

“爹,别一口一个屎,有辱斯文。”胡浩讪笑。

“你现在知道有辱斯文了?给宋濂喂的屎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胡先登捂着胸口说。

“我这不是知错了吗?”胡浩道。

“别人知错是能改,你知错是以后绝对还会再犯。儿啊,你想当纨绔子弟,爹不拦着,你想寻花问柳,爹也不拦着,但你不能作死啊,爹真害怕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当今圣上可是最痛恨你们这群无所事事的官家子弟了,你能不能别在圣上眼前蹦跶?”胡先登语重心长道。

“爹,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惹事了。”胡浩伸手对天。

刚开离开皇宫的时候,胡浩就已经决定,要全身心投入到造船事业中去。

污名化胡惟庸这条路就算了。

老朱要是再来个超级加倍,自己是会在物理层面上被廷仗给打死的。

“三天前,你也这么说过。”胡先登回。

胡浩,“......”

“那我发毒誓总行了吧,若我再惹事,矮三厘米!”胡浩咬牙。

“厘米为何物?”胡先登不解。

“一种测量单位。”胡浩解释。

“这可是你说的啊。”胡先登心神大定。

“嗯,我保证。”胡浩点头。

胡先登瞬间能吃的下去饭了,“记住你发的誓。走,咱们爷俩去喝几杯。”

从书房出来。

见老爹心情不错,胡浩扭捏道,“爹,造船的工匠叔伯答应去给我找了,你能不能从南大营给我弄点火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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