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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啊,看看夫人搭理你么?”

连丫鬟都知道,乔安儿是赔钱货,侯府上下,根本不愿认她这个儿媳。

乔安儿怒火中烧,咬着牙冠阴气深深,“母亲管不了,我娘家可管?圣上可管?”

她父亲乃尚书,姑姑贵为太妃,两名兄长在朝中身兼要职,这也是原主为何嚣张跋扈的底气。

而当下,正是直指两个贱奴的尚方宝剑!

果真,这一招对池家母子分外奏效,于丫鬟而言更加恐怖。

二人面面相觑,心虚浮面,乔安儿当即一跺脚,“还不去拿酒,还要我八抬大轿请?”

丫鬟吓得一抖,虽不情不愿,却不得不依言行事。

很快,酒樽,酒壶就被送进了书房。

乔安儿脸如黑锅,倒上两杯酒,池渊忍俊不禁。

早耳闻此女诡计多端,但在京中实属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怎地,嫁不成二弟,索性装都不装一下了?

见池渊饶有兴致的笑意,乔安儿一板一眼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多年听觉闭塞,池渊对唇语稍有研究。

他端起酒杯来,满眼都是乔安儿,终于他开了尊口,十多年来唯一的两个字,“不悔。”

双手相交,清酒入喉。

纯粮食酿造的米酒,灼热中泛起清甜。

乔安儿放下杯子,眼刀子向着微胖的丫鬟压过去,“认清楚主子,瞎了狗眼,我可不客气!”

“是。”丫鬟一缩脖子,这哪里是什么赔钱货,分明就是悍妇,母老虎!

借着准备晚膳的借口,丫鬟一溜烟急忙跑了出去。

谁料丫鬟一走,池渊便立刻冷了脸。

“夫君?”她试探的唤,扣起指骨在桌案敲了两下,试图引起男子的注意。

鬼晓得,池渊目不斜视,专注于手里的事,不理不睬。

这也就罢了,直至晚膳,池渊都不曾再同她有过任何交流,仿佛当她不存在般。

入夜里,他甚至多抱了床被子放在榻上,还仔仔细细在中间用两块荞麦枕做隔断。

“你这是干嘛?”乔安儿看他跛着一条腿忙活,心里怄着一团火。

合卺酒的时候他不是挺乐意的吗,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转眼就跟她划清界限。

池渊隽秀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纤尘不染的桃花眼里,也捕捉不到任何厌恶的色彩。

他坐在床榻边,一泓死海般平静,声音如蚊振翅,“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不会毁你清白。”

目前池渊的状况,跟歌手站在舞台上没有耳返差不多,他说出的话,自己听不到,无法跟常人一样感知声音强弱。

乔安儿豁然开朗,“你在迁就我?”

池渊懂她说了什么,却默不作声,和衣躺下。

乔安儿目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晓得的,此女心系二弟,非他所属。

他废人一个,利用就利用吧,无伤大雅。

乔安儿还没得到他的回应,就见男人舒展开高挑的身姿,在她眼皮子底下阖上了双眸。

安详,松弛,跟死了没两样。

乔安儿这暴脾气,恨不得一巴掌呼醒他,追问个子丑寅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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