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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才下班,男人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面容依旧冷峻漂亮。

或者说,两年前的孟望比祝虞印象中的还要更加令人惊艳。

天生冷白皮让他在人群中显眼得要命,像落入凡尘的一捧雪,清风朗月,琼枝玉树的容貌放到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都是碾压众人的存在。

哪怕此刻面有倦色,但依旧好看得瞩目。

孟望不知道来了这里多久,在看到门被打开的一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怔愣,而后难以形容的压抑视线沉沉地往女人身上压去。

又在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的那一刻,视线染上浓重的阴霾,“你拉着行李箱做什么?”

搬家、逃到国外等等想法不受控地往他脑袋里钻。

理智告诉他不可能,祝虞不可能这样做,可祝虞突然转变的态度又像一根尖刺,让他越发心乱如麻,焦躁无比。

昨晚他将那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心头越是烦闷焦躁。

祝虞也被他吓一跳,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祝虞放在拉杆上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她皱眉,“你在这什么。”

“让开。”她说。

然而她这句话却像惹怒了孟望一般,他眼底的阴霾更甚,动作极快地抢过她的行李箱,“回答我,祝虞,你要去哪?”

祝虞被他的动作扯得往前踉跄一步,男人很快就握着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却没再放开。

这人又发什么疯?!

“你松开我!”祝虞扭着肩膀不想被他碰。

结果孟望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越发得重,眼里是沉沉的怒意,连雪一样的白皙眼尾都染上薄薄红晕,“我问你为什么要走?!”

她要去哪?

祝家?宋家?蒋家?

还是国外?

祝虞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昨晚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孟望抬起眸子,阴沉几乎要满溢出来,“祝虞,别惹我生气。”

祝虞告诉自己冷静,“我没有在气你,孟总,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在扰民了吗?”

孟望扯了扯唇角,却没有什么笑意,“扰民?怎么,你又要喊保安吗?”

“祝虞,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凭什么你说喜欢我就和我在一起,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要把我一脚踹开。”

“祝虞,你到底凭什么。”

祝虞眉间一跳,她慢慢抬起眸子,漂亮的眼睛在这一刻显出吓人的冷情来,她用力地去掰孟望的手

“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虚伪,孟望,你别忘了,一直是我在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你,结果你把我当垃圾一样摒弃,你说我凭什么?”

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

她还想说凭她在他前面从没有一点尊严,凭他明知道自己和祝家的龃龉,他却还能那么轻描淡写地撕开她的伤口。

最重要的是,她都死过一次了,她这一辈子凭什么不能摆脱他,为自己活一次?

但她没有说,因为那些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面前的孟望什么都不知道,她觉得没必要,也懒得多费口舌。

她不求报复,因为孟望身居高位,权势滔天,而自己却弱小得与蚂蚁无异,他们之间,身份差距如隔天堑,但她远离还不行吗?

“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所以我想放弃了,我有什么错吗?”

孟望眼前几乎是骤然一黑,这一幕和上一世无数次经历的幻境重叠,虚幻和现实快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祝虞趁机抢回自己的行李箱,快步往房子退去,动作极快地把门关上。

就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一只手突兀地插了进来,那门因着惯性朝那只手狠狠压去。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

祝虞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门把手,任由门被那人推开。

“……”

祝虞心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门被缓缓推开,露出孟望那张面色苍白,像是蒙了一层雾霭的脸。

他的声音低低的,嘶哑难辨,“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明明这一辈子他们才刚刚开始,怎么……忽然就想放弃了。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他没怀疑祝虞也重生了,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祝虞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

祝虞心间一颤。

涌出的却不是心疼,而是某种晦涩难辨的复杂。

这一辈子,孟望似乎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一个多月的相处,或许孟望也有点喜欢她了。

或许也只是她放弃得太过突然,男人的劣根性让他心里不舒服。

若她还是上一世的自己,听到孟望这样堪称挽回求和的话,一定会喜不自胜地再一次贴上去。

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实在怨了,怕了,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

孟望还在看着她,祝虞说:“很难理解吗?孟望,还记得前两天我没有丝毫尊严地去百川大厦楼下等你吗?我都那么低声下气了。”

孟望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祝虞还在继续,“可你当时说的什么?你抱着手臂,对我说,祝虞,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贱吗?”

“我现在知道了,”她后退一步,“所以我现在不想犯贱了,不想阻止你去追求你喜欢的人了,我有任何问题吗?”

孟望急急道:“我不是喜欢她,我其实……”

“别说了,”祝虞摇头,“就这样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孟望一向高大挺拔的身子好像突然就有些垮了,像走到绝路的旅人,“……可我不想就这样,祝虞,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再也不想走到上一辈子那个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他再也不想日日沉浸在幻境和梦中。

幻境里,祝虞似乎还在他身旁,用甜蜜乖顺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唤他先生。

在梦中,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迫拉回曾经,他像个旁观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是怎么折磨祝虞,直到彻底失去祝虞。

醒来后,面对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孟望几乎要发了疯。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不爱祝虞。

甚至包养她也是为了替那个女孩报复回去,他也确实做到了,祝虞几乎被他折磨得不成样。

但事实上,祝虞死后,他快疯了。

他忘不了周一第一次冷笑着嘲讽他,“孟哥,我本以为你只是装的不在意,可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啊……”

“那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阻拦宋知礼、蒋凉秋、我,甚至还有其他人跟她见面呢?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两年了……她跟在你身边两年了,可我跟她见面的次数竟然不超过十次。”

“可明明我也很喜欢她啊。”

“每一次,我都必须在你面前用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谈起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

孟望:“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还……”

“没有。”祝虞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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