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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登门致歉

江序月回到府中后,让央书把那块珍贵的玉佩找个锦盒收了起来。

“姑娘,我看那王妃对您也是十分客气友善,这块玉要不配那件紫菱花荷叶披肩罗素裙吧,看着正相宜呢。”央书将手中的玉佩举高,顺着零碎的光影赏看了几番。

江序月舒展了手臂,拢了拢身前案上的纸页,声音雅淡:“这玉看起来十分贵重,日后是要还回去的,别弄坏了。”

央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头去找盒子了。

静谧的书房外传出央书惊喜的声音:“呀——”

江序月抬眸顺着菱窗看去,长廊下央书捧着江故月送她的小雀喜得眉梢都扬了几分。

“姑娘,快看,这小雀还会捡金子呢。这个金牌牌真漂亮——”

江序月也走了出来,小巧的雀鸟看着玲珑可爱,那方形的金子挂着红绳,都有它半个身子那么大了。

她不由地笑了,伸手摸了摸这小家伙,低声呢喃:“还是个贪财鸟呢。”

小雀似是讨好地蹭了蹭江序月的手心,十分乖巧温顺。

江序月又仔细翻看了这个小金牌,看着做工十分精细,富饶之家才会戴的物件。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这小家伙给看上了。

她左右看了看,把金牌牌挂在了角落里的梅花树枝上,等有时间了再去寻寻是谁丢的,若是对人家是重要的物件,留在这也不好。

更深夜色半人家,香风席席过红纱。

陆晏观如同往常一般倚在矮榻上喝酒赏美人歌舞。

许袭元已经喝上头了,怀里揽着的衣着妩媚,风情万种的女人,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平日看这些美人他只觉得享乐,可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厌烦。

他刚要起身出去透口气,许袭元推开怀里的女人,叫住他:“唉,你干嘛去。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陆晏观漫不经心,舒展了腰身:“大师算了,我这几日易破财,少饮酒。”

“我爹娘给我打的保平安的小金牌子丢了,要不您也挪挪贵臀帮我找找?”

许袭元酒噎了一下,已经泛红的脸皱在一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撕扯着自己的领口。

陆晏观一惊,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我是兄弟……”

话还未说完,许袭元白了他一眼,朝他小腿肚一踹:“得了,别耍贫,我跟你说正经的。”

说着,许袭元怀里一册烫金花印的大红婚书掏了出来,递给陆晏观:“我爹非要我去江家向江序月提亲,可是我喜欢的是江故月啊!”

“你说,这怎么办?”

陆晏观看似轻佻地笑着,目光却逐个粘着过求婚书上那江序月几个字。

又扔回给许袭元:“娶就娶,不行把她们姐妹俩都娶回家。”

许袭元粗骂了一句:“滚犊子,你当禽兽可别拉上我。尽出馊主意。”

陆晏观挑了挑眉,捏着下巴看向许袭元苦恼的脸:“那江序月在京洛颇具盛名,温柔贤淑,你倒不愿意。”

许袭元知道这家伙憋不出什么好法子,连忙摆手:“得嘞,爷,您走好。”

“今儿的姑娘就当您请我的了,再见……”

怦——

许袭元一个关门把陆晏观丢在外边。

陆晏观笑叹气,索性他也不愿在这多呆了,就回家。

没想到今天还是没给他留门,又得翻墙……

本以为能如往常一般安睡,却不想梦里都有一道温和顺雅的身影。

陆晏观坐在床榻上良久,睁眼出神。

守夜的小厮迷迷糊糊看到一道人影又出去了,以为自己做梦,又打起了盹。

陆晏观折回青楼时,许袭元已经烂醉如泥,他翻腾这人怀里的婚书都未曾动一下。

随手抄起一支笔,在三姑娘江序月那几个字上改了几笔就变成了六姑娘江故月。

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随手将笔扔在了许袭元的身上,婚书也塞了回去。

咋舌十分轻快道:“这不挺好办地。”

翌日——

晴光艳朗,风和日丽。

江序月正逗雀鸟开心呢,外面来了一个小厮,低头禀告着:“三姑娘,冯国公府来人了,夫人请您过去。”

央书喜笑道:“奴婢就知道那冯家不会不顾脸面,这么大的事都没个说辞。”

江序月却觉得这事并不简单,不过前厅还是要去的,毕竟确实是他们冯家理亏在先。

正堂上,罗氏坐主位,冯家夫人薛氏坐左侧,身后跟着冯合绣。

见到江序月来了,冯合绣高傲的脸更扬了几分,看向江序月的目光尽是不屑。

薛氏让人把挑的几件羊脂玉做的缠金镂花簪子呈了上来,脸上挂着笑意:“上次是我家合绣不懂事,险些误伤了江三姑娘,这是一些歉礼,聊表歉意。”

罗氏面上与她虚与委蛇,正眼都不瞧那几个玉簪,这种货色的玩意京中贵妇谁带出去谁被笑话。

看来这并不是诚心要来道歉,是来给下马威地。

冯国公是太后表兄,与皇室连着亲,就以为自己可以高人一等了。

“不过是小辈们之间的玩闹,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受之有愧啊。”

罗氏反讽的话落在薛氏和冯合绣的耳朵里让她们更有优越感了。

薛氏忍不住抬头,扬起下巴,余光斜视了一旁话都插不上的江序月,不屑暗笑。

不过是个没了娘的嫡女,能成什么气候,若不是国公爷非让来,她才不愿意跟这群人道歉呢。

明明江序月才是受害者,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们拿着她的事做假派。

明明,她才是需要被道歉的那个人。

冯合绣看着江序月就来气,却假笑拉着江序月的手道:“江姐姐不要生气,上次是我不对,你温柔大度,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江序月抽回手,带着几分疏离得体的笑:“妹妹还未同我道歉呢,小辈们的事怎好劳烦长辈出面。”

在场人皆是一愣,他们默认薛氏送了那几根簪子已经算是道过歉了,毕竟江三姑娘没出什么大事,和气相处才是正道,却不想她说出这番话。

冯合绣咬牙,暗瞪江序月。

薛氏和罗氏都齐齐看向她,一个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一个是不悦。

薛氏目光审视斜看着江序月,咬牙阴阳怪气道:“这就是江家三姑娘吧。”

江序月颔首:“夫人目光如炬,小女在这站半天,都能看到。”

一旁人低笑,这不故意拆薛夫人的台吗?这薛氏面上是来赔礼地,实则都不正眼看人。

罗氏呵斥江序月:“怎么如此对长辈说话,这就是你的教养?”

薛氏僵硬着声音,显然态度已经冷了下来:“无妨,三姑娘多年没有母亲教导,我不会见怪地。”

“不过听闻三姑娘温良贤淑,今日一见,多有偏颇。

“不过我娘家嫂子家有个哥儿,年仅二十就中了秀才,今后登科指日可待,生的也好看,两人正好相配。”

“若是能与江家结成亲家,成就良缘,也算一桩美事。”

江序月没开口,目光落在冯合绣那趾高气扬的脸上。

罗氏婉拒:“她的婚事由老爷做主,我也说不得数,令公子龙章凤姿,合该最好的来配。”

薛氏冷笑,这是看不上他们薛家的人了?

她那个侄子什么性格她最清楚,顶破天的好吃懒做,摆弄自己那没墨水的文采。

江序月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就该嫁过去,好好让他治治。

她也听出来罗氏婉拒的意思,阴阳怪气笑道:“国公府门槛可不低,三姑娘若嫁也算高攀了。”

江序月颔首,目光轻淡,声音却不柔弱:“只听闻国公夫人育有一女,就在眼前。何出此言小女要嫁去国公府?”

“还是说……夫人娘家才是国公府真正主事地……?”

薛氏一听有些慌乱,这死丫头胡诌些什么,若让人听去了,指不定传些什么风言风语到国公爷耳朵里。

本来就没儿子,若是再让国公爷忌讳,就更没她们娘俩的容身之处了。

这个江序月还是有这本事,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

薛氏带着冯合绣左右不过坐了一会就走了,浑身不自在,左瞟右看的,做贼一样。

碍于颜面,罗氏送客后,这才让此事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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