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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被气死,心一横,用力挤了下被狐仙儿咬的手指,带着鲜血的手狠狠的摁在脖子上的胳膊上。

“啊!”

女阴人一声惨叫,我顺势甩开她,跑到狐仙儿身后。

女阴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再次冲向我,狐仙儿站直身体,竟拿出一张黄符掷出去,“杳杳冥冥,妖鬼现形!”

黄符燃成个火球撞在女阴人身上,她直直的摔在地上。

“你是谁?为何要杀凌珑?”狐仙儿淡声问。

女阴人冷笑,“陆九霄,你早就知道我是谁,装什么傻。”

原来狐仙儿叫陆九霄!

不对呀,狐狸修炼成仙家,应该姓胡啊。

陆九霄的表情沉了沉,有种无形的压力覆盖整间屋子,我莫名的心慌,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

女阴人更是浑身颤抖囊,牙关都在响,“我说,我说。”

陆九霄眉眼舒展了些,屋中氛围陡然一轻。

“我是凌倩。”女阴人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连害怕都忘了,大声反驳说:“凌倩都死二十年了。”

林仙婆有个女儿,叫凌倩,长到十八岁,得病死了,同年,林仙婆的丈夫也跟着没了。

“我就是凌倩!”女阴人抬起头,把挡着脸的头发撸到脑后,露出一张让我熟悉的脸。

林仙婆有本相册,里面都是凌倩的照片,我偷偷看过好几次,我认得她的脸。

盯着凌倩的脸,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妈说把你养到十八岁,你的身体就是我的。”凌倩满眼愤恨的盯着陆九霄,“要不是他坏事,我早就活过来了。”

我喃喃道:“那我腰上的牙印是你咬的?”

“什么牙印,你别什么嗖的臭的都……”话还没说完,凌倩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双腿,被人向后拖,她朝前大张着手,“救我,凌珑,我不想变得跟我妈一样,救救我!”

话还没说完呢!

我想上前,却被陆九霄抓住手臂。

就这么耽误了一下,凌倩就被拖入黑暗中,不见了。

“你为什么拦着我?”我生气的问。

陆九霄反问:“你有救下她的本事?”

“我……”我让他问的语塞,不由得有些心虚,“不是还有你在。”

陆九霄弯腰,凝视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暧昧,“你供我香火,我保护你,仅此而已,想让我做别的,你需要付出另外的代价。”

我咽了口唾沫,想要跟他拉开距离,他却伸手环住我的腰。

“我……”

我正犹豫着怎么把场面应付过去,就见他突然直起腰,右手抬起,手指夹着一张黄符,似笑非笑,“凌珑,你可真不老实。”

他拿的是林仙婆死前给我的那张符,交代我要埋在供奉陆九霄的香炉里。

我头皮一下子麻了。

陆九霄手指一搓,黄符眨眼就烧成灰,“想靠一张符钳制我,林仙婆想的可真美。”

话落,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还有你,凌珑,你欠我一条命,你真以为我不敢讨回来?”

他就那么平静的看着我,我却像是被捂住口鼻,呼吸不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越来越沉。

我心里的危机感达到顶峰,想推开他,他却环着我的腰,不肯松手。

我拼命的推他,双脚乱踢乱蹬,身上的力气逐渐耗尽,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这么死了的时候,腰上突然一松,整个人跌到地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生理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林仙婆死了,养大我的姨死了,没人再能保护我,我得在陆九霄手里挣扎求生。

“凌珑,好好听话,我让你活,知道么?”陆九霄俯身,食指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我浑身一颤,身体绷紧。

我死死地咬着牙,点点头。

陆九霄露出满意的笑,他的右手放在我的右腰上,一股暖流从那里扩散至全身,身体一舒服,这两天精神的疲惫纷纷涌上来,我的脑袋逐渐开始迷糊。

头脑昏沉间,我感觉到陆九霄把我抱到床上。

脑袋一挨着枕头,我睡了过去。

可是,我这一觉睡的特别不安稳,总感觉身边凉飕飕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生生被冻醒了,迷蒙着睁开眼,看见的居然是林仙婆的脸。

她内疚的看着我,嘴巴开开合合,像是在跟我说话,但我听不见她的声音。

“姨。”

我不由自主的喊了声,林仙婆挥舞着胳膊,嘴巴大幅度的动着,像是着急要告诉我什么。

我盯着她的嘴,认了半天才认出“柳老头”这三个字,等我要接着看的时候,林仙婆上半身突然后仰,像是被人箍住脖子,硬生生的拖走了。

“姨!”

我着急的喊了声,腾地坐起来,看屋里没有林仙婆,赶紧披着衣服去她的房间看,甚至连院子厕所都找了,也没找见林仙婆。

我失魂落魄的坐到沙发上,回忆着梦里的场景。

柳老头,林仙婆提起这三个字,是让我去找柳老头吗?

赵素丽请的水财神变成了凌倩的骨灰,这事难道是柳老头跟林仙婆一起干的?

想到凌倩说的话,我有点不想去,我怕林仙婆真的是为凌倩养的我。

林仙婆是我心里唯一的家人,如果她对我也别有用心,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了。

但是,在我犹豫要不要去找柳老头时,他主动上门了。

柳老头进门就怒气冲冲的问:“凌珑,赵素丽说你供的狐仙儿断定我给她请的水财神是个女阴人,东西在哪儿?给我看看,我供仙儿立堂口三十多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岔子。”

柳老头脸上还有被指甲抓出来的血道子,说话时,牵动脸上的伤,他不住的吸凉气。

看这样子,是赵素丽找他干架去了。

柳老头六十多岁了,是长辈,我忙站起来请他坐,指着茶几上的玻璃瓶说:“这就是我从婶家老井里拽上来的。”

柳老头拿起玻璃瓶,仔细的瞅半天,一拍大腿:“糊涂啊,林仙婆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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