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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笑道:“新来的姨娘吗?名叫齐静齐姨娘,也在外面候着了。”

秦婉相当满意她的识相:“把人叫进来吧。”

桃夭不知自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把人给叫了进来。

齐静恭恭敬敬地上前见礼:“妾给夫人请安。”

“起来吧,”秦婉仔细看着她脸上的伤,擦了药膏巴掌印消了,额头的伤昨日看着严重,如今看来倒是不重,只不过留了几道红痕,“可会留疤?”

齐静摇头:“府医说了,不碍事儿的。”

秦婉放下心,笑问:“可用了早饭?”

齐静低着头乖顺的很:“还没。”

秦婉一指自己身边,道:“一起用吧,顺便跟着我一起学一学怎么理家。”

“啊?”齐静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蓁蓁给按在了桌前。

桃夭已经把管事婆子都叫了进来。

秦婉一边吃饭一边处理事情,需要支取银子的都按下,其余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饭吃完了事情都没办完,直忙了小半个时辰众人这才散去。

秦婉看向齐静,笑问:“你可识字?”

齐静点头:“托老夫人的福,府里的丫头小子都识字的。”

已过世的老侯夫人,陆偃的母亲,是一个很有远见且博学的女子,偏生嫁了那么个东西,在这内宅里蹉跎耗尽了心血。

秦婉感叹一番,又问:“可会看账?”

齐静又点头,腼腆笑道:“我娘在别院也是个小管事,也需要做账的,我跟着学了些许。”

秦婉就把账本给齐静:“这家以后你来当。”

“啊?”齐静愣住,馅饼掉的太快太大,她有些接不住了怎么整?

她不敢置信又惶恐,连忙跪在地上表衷心:“夫人,奴婢只是怕失了清白不好嫁人,这才求到夫人面前,奴婢以后一定安安分分。执掌中馈乃是大事,奴婢万万不敢僭越!”

秦婉是真的不想管这个烂摊子了,她弯腰把齐静扶起来,把账册跟对牌往她怀里一放,按着她的手把这些抱的牢牢的:“侯爷带回了白氏,你懂我的意思吧?”

齐静当即懂了!

夫人是当家主母,侯爷要纳妾,她不好动手,更不好阻拦,虽然昨日夫人当众拒绝白氏进门为平妻,可大周朝自来无平妻之说,这是挑战她的地位,夫人自然不能忍。

可白氏进门是迟早的事儿,主母无子,白氏却生了长子,夫人这是想让自己做她手里的一把刀!

更何况昨晚白氏那般羞辱自己,齐静怎么着也要讨回公道!自己可是夫人亲自抬的妾室,她白氏一个外室算个什么东西!

齐静狠狠点头:“夫人的意思我懂了!您放心就是!”

秦婉满意点头,让她下去。

蓁蓁把门关好,好奇地问:“**,您怎么把中馈让她执掌了?”

秦婉示意桃夭把这些年的账册都拿来:“我既然准备和离,这中馈也就没必要还握在手上。我还想着走的时候再交出去,现在有人接手再好不过。”

秦婉说完看向桃夭:“账目都算清楚了?”

桃夭捧上另一本账册:“都复核清楚了,这八年间,**统共往府里填了七万三千六百两银子。去岁,我们从侯府账目上支回了两万两银子,侯府目前账上只有三万两银子。”

秦婉过门的时候,侯府入不敷出,是她整顿了各处的铺子庄子,才让侯府有了盈余,攒下几万两银子。

秦婉道:“从侯府账上提两万三千六百两银子。”

桃夭纳闷:“**为何不都提了?这样侯府只欠咱们两万多两银子,您这样,他们还要欠三万两呢。”

秦婉扒拉一下算盘珠子,轻笑道:“有钱,才有盘算不是?”

桃夭瞬间懂了:“您这是让那齐姨娘跟白氏斗起来?可是白氏是有军功在身的,齐姨娘斗得过吗?”

秦婉道:“军功?不是用来换平妻了吗?”

桃夭昨天没跟着去不知道细节,只知道侯爷求娶白晚意为平妻,竟然还是用军功换取!

桃夭立刻抓着蓁蓁问细节。

蓁蓁叹气:“白氏在边关救了侯爷之后,献上了一张火药方子,最初威力并不大,而且不稳定,在研究了几年后才制出了**,定了胜负。”

桃夭倒抽口气:“这等功劳,封侯拜相都使得了!”

蓁蓁点头:“所以当侯爷跟白氏跪倒在御前用这个军功换一个平妻之位的时候,陛下才问了**的意见。”

秦婉冷冷一笑:“陛下倒是把难题抛给了我,所以我退了一步,和离归家,这么大的军功只当一个平妻怎么能够?还是正妻合适,不是吗?”

四个大丫鬟都听出来她话里的咬牙切齿,分明恨得牙根痒痒,表面却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子归担忧的不得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咱们盘账,子归你去把各处的东西都收拢一下,拿着我的嫁妆单子去。”秦婉说完顿了一下,道:“再给佥都御史府送张帖子,看什么时候合适去喝个茶。”

“是。”

几个丫鬟行礼后打算离开,一转身门被人一脚踹开。

房门飞到一旁,门外是陆偃暴怒的脸庞:“秦婉!你太过分了!”

“**?”

蓁蓁四人飞快挡在秦婉面前,怒瞪着陆偃:“侯爷这是做什么!一大早的就踹门喊打喊杀!”

陆偃额角青筋直跳:“秦婉!这就是你的人?这么没有规矩!”

秦婉盈盈起身,让四人退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仰头看着陆偃:“侯爷的规矩也不过如此。”

一句话把陆偃噎地说不出半个字。

他捏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对我下药!”

秦婉愕然看着陆偃,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居然如此武断:“我给你下药?昨天锁门的是你祖母,酒水也是你祖母送来的,你该质问的是你祖母吧?”

“你让我去质问祖母?!哼!”陆偃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视秦婉:“我知道你后悔了,你才借祖母的手来下药。没想到你堂堂侯府千金,竟然做下如此下作之事!害我将晚意伤成那般模样!你怎的如此恶毒!”

“还好我忍住了,没跟你圆房,不然落入你的圈套,待我跟你圆房,你必然不肯和离。你想的美!你即便不和离我也要休妻!”

秦婉气笑了,她扶着桌子缓缓落座,双手放在膝盖上,平静地可怕:“不知侯爷用何理由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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