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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一边发愁一边朝旁边的徐顺低声吩咐:“赶紧悄悄跟着相爷,好生伺候着,有任何事即刻来报。”

穆溪知出来御书房便径直朝御前统领的值房走去,打算找高奇把穆怀要出来,连夜出宫回相府。

结果却刚走出没多远,就被一个宫女拦住脚步。

“穆相,太后有请。”

来人正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姑姑,楚玉。

穆溪知心里生疑惑。

昔年太后对他照顾颇多,但自他步入朝堂太后为了避干政之嫌已经很少召见,今日却漏液派人前来寻他,不知所谓何事。

他微微颔了颔首:“那烦请姑姑带路吧。”

两人一路无言,转瞬来到凤华宫。

太后年愈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依然很年轻,满头珠翠雍容华贵,只是人看起来十分清瘦。

穆溪知对着高坐在软塌上的人行跪拜之礼:“微臣给太后请安。”

孙太后正握着紫毫在作画,语调是身居高位者通有的慢声缓语:“溪知来了,哀家正在作一副鸳鸯戏水图,你文采好,等画好了你来提个字。”

话语听起来十分和气像是唠家常,却没叫他起身,也没看他。

穆溪知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不卑不亢的道:“太后抬爱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孙太后才放下紫毫抬头,像是才发现一般:“你这孩子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

接着看向立在一旁的楚玉:“你怎么也不知道提醒哀家一句。”

穆溪知撑着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腿起身,淡笑着道:“太后不必责怪姑姑,是溪知许久没来给太后请安,想多跪一会儿聊表孝心。”

太后温和一笑,朝他招手:“快过来,看看哀家画得如何?”

穆溪知缓步向前,在太后身侧一尺的位置停下,低眸朝画纸看去。

平平无奇的两只水鸟,没什么特别的。

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太后画艺精湛,溪知拜服。”

孙太后将紫毫递给他:“那你看提个什么字合适?”

穆溪知微微抿唇,心中已经大概猜出太后今晚找他的目的了。

双手恭敬接过紫毫笔,然后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两句诗。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孙太后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满意,微笑着道:“其实哀家就是闲来无事随手画两笔,今日帝后大婚,也就图个吉利。要说这世间的缘法,无非就是两厢情好,阴阳相合,绵延子孙,繁衍后嗣。溪知,你说是也不是?”

穆溪知攥着十指,垂眸道:“太后所言极是。”

然后便见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孙太后突然冷下语气:“你既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今夜还留在宫中盘桓不肯离去?”

穆溪知闭了闭眼,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再次双膝跪地:“臣知罪。”

孙太后冷笑:“知罪?哀家看你分明是不知。你当初入宫,哀家怜你年幼飘零,对你百般照拂,后来你渐渐长大,对皇帝生出情愫,哀家也念你年少无知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却变本加利霸占着皇帝,是不是哀家对你太宽容,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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