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

胸骨好似被一掌击碎。

我无力起身，只能艰难地伸着指尖，触碰地上的碎玉。

裴长练一眼认出了那玉，瞬间有些晃神。

可又在听到上官芷的啜泣时。

抬脚，将我的手腕狠狠踩在了脚底。

「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惨叫出声。

「沈清，我果然不该对你心软。」

裴长练眼睫低垂，逆着光。

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满嘴谎言，以救命之恩胁迫我;心思歹毒，罔顾阿芷性命只为了出一口恶气。

「我只后悔，没早些让你换了血，平白害阿芷多受了这一月之苦。」

一句句的指责如利刃般刺穿我的心脏。

似万箭穿心之痛。

我再也忍不住。

抵额大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水。

「裴长练，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天下病危之人何其之多，凭什么我不愿救上官芷，就成了心思歹毒?!

「更何况，你与上官芷如此欺我辱我，我沈清不是傻子，做不到以德报怨。」

「不过——」眼见着裴长练逐渐阴郁的脸色，我收起笑意，认真建议道，「若你二人现下跪地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倒是有可能再考虑考虑换血一事。」

「你!!」

话音未落，来自腕上的压力猛然消失。

裴长练怒不可遏地扼住我的脖颈，将我一把提了起来。

四目相对那刹，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戾气。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呼吸越来越困难。

本能在驱使着我开口求饶。

可自尊又让我在那刻恢复了清明。

我勾起嘴角，挑衅般地死死盯着他。

「阿练,你住手!住手!!」

意识恍惚间，我听到了上官芷的尖叫。

「阿练，你不能杀沈清!她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上官芷脸色惨白，惊恐地望向裴长练。

而后两眼一翻，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