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亲耳听到裴长练说。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颗救人的肉灵芝。

上官芷被这形容逗得「扑哧」笑出了声。

「阿练，我就知道，沈清她如乡野农妇般无知粗鄙，你又怎会真的喜欢上她?

「你为了我，强迫自己与她相处，可我却不愿你再受这委屈。

「沈清现如今喜欢你得紧，我看『换血』一事，你倒也可以尽快同她说了。」

上官芷刻薄的嘲弄声传入我耳中。

可明明她昨日，还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唤我「阿清妹妹」。

我愣怔地站着原地。

半晌，又听到裴长练清冷的声音。

「好。」

只一字，便让我如坠冰窟。

心口处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酸涩难忍。

我疼得忍不住弯下了腰。

却无意踩到了地上的碎瓦。

屋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裴长练一脸阴郁地推开门。

却在看到我的那瞬，转为错愕。

「阿清……?」

「阿清妹妹?!」

他与上官芷同时出声唤我。

像催命的恶鬼。

下意识间，我转身就跑。

这两人想要我的血，我又岂能留在裴府，任他们宰割?

可我三脚猫的功夫到底是比不上裴长练。

被抓住时，我疯了般对他又踢又打。

甚至气急败坏地放出狠话。

「裴长练，哪怕我的血流干了，我也不会救上官芷！」

一旁的上官芷脸色难看，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搅碎了。

裴长练则心虚地避开了我的眼睛。

「阿清，我知你怨我欺瞒你，可事出从急，等你救了阿芷，我再好好同你认错。」

他无法强迫我，只得将我软禁在了裴府。

这一禁，就是三十五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