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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拔舌

墨谨言到韶华阁当差一事很快便传遍了太子府,有人羡慕嫉妒,也有人幸灾乐祸,太子妃不受宠众人皆知,跟着太子妃,虽说比在校场当武侍好,可谁知道这太子妃能不能活得长久呢,更何况还要时常看到她那一脸恶心的毒疮,恐怕饭都吃不下吧。

对于外界的悠悠众口,墨谨言不甚在意,只当好自己的差,做好自己的事,可偏偏有人就不愿顺他的意,他和珍珠拎着早膳的食盒自厨房出来,正要前往韶华阁,却被人挡住了去路,挡路者乃是太子身边的内侍吕良。

从前侍奉太子时,这吕良平日里没少欺负他,仗着自己资历老,常常威胁后生进贡银子孝敬,而他不愿屈服,自然要被吕良明里暗里的打压,他纵然一身武艺,却无的放矢,因此吃过不少亏。

“哟,这不是太子妃身边的大红人墨谨言嘛。”

吕良生的肥头大耳,掂着个肚子,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笑容里却满是阴毒。

墨谨言本不想理他,可想到如今自己在太子妃身边当差,若是礼数不周,恐连累了太子妃,只得耐着性子应道,“小的见过吕回事。”

吕良却是目光绕过他,打量起了他身后的珍珠,不怀好意的笑道,“珍珠姑姑这是和自己未来夫婿一块儿当差呢?”

一句话气得珍珠当即大骂。

“吕回事说话这般没规没矩的,怕是还要我来教教你!”

这吕良话中的意思很明白,竟然说珍珠和墨谨言对食,珍珠并未嫌弃过墨谨言,毕竟他面容俊朗又是谦谦君子,在男子中并不多见,但他到底是个阉人,即便再玉树临风,她也不会看上他的。

珍珠气归气,可也知道规矩分寸,这吕回事算起来比她还低一级,却是太子身边的人,她不敢轻易得罪,以免给自家主子惹麻烦。

吕良却依旧笑着道,“在太子府里,私定终身可是大罪,也不知太子妃知不知道这事。”

吕良说话的声音不小,路过的宫人都投来探究的目光,但很快又低下头不敢再看,像是听到什么秘辛似的快速躲开。

面对吕良对自己的污蔑,珍珠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咬着牙隐忍,不愿惹出事端,可墨谨言忍无可忍,他知道一旦留言从这里传出去,不管他和珍珠是否清白,俩人的名声就全毁了,被赶出府是小,牵连太子妃是大。

“若是本妃不知,你当如何?”

就在墨谨言打算出手揍人之际,凌无双却倏然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吕良见状,方才的目中无人之态荡然无存,忙低头躬身向她行了大礼。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不管吕良表现得如何谦和恭顺,凌无双都一样不待见他,她可从没忘记过,上一世是谁在她面前宣读了司马晔的口谕还把那一杯毒酒递到她面前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个狗奴才。

原本她还想暂时放着吕良两日,可谁曾想,他自己找死来了,凌无双恨归恨,可要除掉一个人,总该找些借口,要以理服人不是。

于是她耐着性子问道,“吕回事,不如你同本妃说说,本妃身边的珍珠和谨言,怎么就有私情了?”

吕良哪敢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奴才抹黑,忙替自己开脱。

“奴才不敢,奴才断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许是太子妃听岔了。”

凌无双怎会任他抵赖,看向珍珠及墨谨言问道,“方才吕回事都说了些什么,你们复述给本妃听听。”

不待二人回话,吕良连忙制止。

“太子妃,奴才与墨谨言素来不和,您这不是害奴才么,若是他公报私仇,奴才真是冤枉啊!”

凌无双在心底不屑地嗤笑一声,质问他,“那吕回事,珍珠可曾与你不和?”

闻言,珍珠狠狠瞪了吕良一眼,这吕良平日里放肆得很,调戏那些粗使的宫女不说,竟然还敢屡次言语冒犯她,若不是因为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她早就想整治他了!

吕良自知在珍珠那里也讨不到好,只得委屈巴巴地控诉。

“太子妃,珍珠和墨谨言是一伙儿的,她的话定然也不可信。”

“你到说说,谁的话才可信?”

凌无双的语气透着阴冷的怒意,吓得吕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这——”

见吕良那副怂样,凌无双也不想再同他多费口舌,反问他,“本妃的话是否可信?”

吕良连忙点头哈腰应声,“太子妃金口玉言,自然可信。”

他怎么敢说她的话不可信,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是凌无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犹如天降惊雷,劈得他焦头烂额。

“方才你说的话,本妃都听见了。”

吕良呼吸一窒,忙趴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

“太子妃!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太子妃可千万不要误会奴才!奴才也是出于一片忠心啊!”

凌无双视而不见,只冷冷道,“这般嚼舌根的奴才,太子府留不得,念你伺候在太子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妃便网开一面,不撵出府去。”

趴在地上的吕良刚松一口气,却又听到头顶传来凌无双如霜似雪的冷声,“便拔去舌头吧。”

吕良闻言瞬间便吓得尿湿了裤子晕死过去。

凌无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吕良,冷斥一声,“敢欺辱本妃的人,你是活腻了不成!”

周围观望的宫人俱是心惊胆战,都没想到一向宽宏大度的太子妃竟然有那么狠戾的时候。

那厢,早有人跑去了承乾阁通风报信,不一会儿,太子就领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前来,正好瞧见吕良被墨谨言拔了舌头,满嘴是血的在地上翻滚哀嚎。

“凌无双!”

太子司马晔一声怒吼,“你这毒妇!你对吕良做了什么?!”

凌无双却是神色平静地淡淡瞥了太子一眼。

“殿下来的正好,这乱嚼舌根的奴才,妾身便替殿下处置了,想必今后也不会再同今日这般失了规矩,损了太子府的颜面。”

说完凌无双屈膝行了个礼,便领着墨谨言及珍珠步履从容地离去,气得太子七窍生烟,偏又说不出她的错处。

一路上珍珠的神色忽而兴奋忽而担忧,纵然心里有话想一吐而快,却又怕隔墙有耳,只能强忍着,憋得脸颊通红。

凌无双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墨谨言称赞。

“今日你做得很好,那吕良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不过,怕是也过不了今夜。”

想到那吕良将失血过多而死,凌无双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恰巧被墨谨言捕捉到,他虽帮太子除过不少人,可大多都是可怜之人,今日那吕良是死有余辜,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是不明白,太子妃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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