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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

见白瑶杵在原地还不走,殷时律抬腕看了眼表,语气不耐。

白瑶一脸焦急,“抱歉殷总,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刚想起来今天约了明宇老总,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话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白瑶忍不住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女人,意图明显。

驾驶座上的女人戴着墨镜观察不到她的眼神,她安静到出奇诡异,只能看见那张闭着的烈焰红唇,安静的像是蛰伏在暗潮之下的困兽。

殷时律,“几点。”

白瑶,“五点整。”

殷时律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利益重要,时间就更显的珍贵,殷时律升上车窗,命令,“上车。”

得到了殷时律的允许,白瑶喜笑颜开,“多谢殷总。”

她快步绕过车头走到后车门,打开。

“咔嚓”,一声落锁,白瑶开门失败。

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一条缝,钟又凝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飘出去,“后座我都是用来载脏兮兮的流浪狗的,白秘书身份高贵可别当狗。”

话毕,保时捷瞬间窜了出去,很快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残留的尾气被风消散融进空气中。

许是没想过这一遭,白瑶被那车子起步的速度吓的差点摔倒,还让尾气给呛的直咳嗽。

*

惹眼的粉色跑车在马路上飞速驰骋,一路超车。

车厢内寂静到诡异,气氛僵硬。

殷时律顺着女人冷艳的侧脸,目光下移落在她踩油门的黑色高跟鞋上,“开这么快,能看出来你很想见阎王。”

“是啊。”钟又凝语气轻松,还带着打趣,“活腻了,想带着你一起投胎重开一把。”

殷时律知道她容易情绪化,眉头轻蹙,“钟又凝,你想死别带上我。”

钟又凝语气不咸不淡,几分挑衅,“不好意思,我就想带上你。”

本来她还挺感动,觉得这塑料老公出息了居然帮她对付白瑶。

结果全是她自作多情!

亏她还为了什么所谓的,“不想面对婆婆的离婚要求所以拉上自家老公帮助”,这种荒诞的想法,所以才亲自开车来公司找他。

现在想想真臊得慌!

殷时律沉默的看着气儿极其不顺的女人,眼眶酸胀的痛。

从飞机落了地,一直到现在他就没休息过。

现在,还要哄旁边这位祖宗。

钟又凝见他不搭理自己,更堵得慌了,“你不想死你就下车,可你怎么不下呢?你不下就是你自己找死,活该。”

殷时律:“……”

他有选择下车的权利么?

殷时律很冷静:“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我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听不听在你。”

这回换钟又凝不搭理他了。

但殷时律无所谓,他完成属于他的任务,她不听那就是她的责任了,与他无关。

“我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开除白瑶,但我思前想后觉得不值,你可以说白瑶的人品不行,但别质疑她的实力,我两年前选择她当我的秘书就是因为她工作能力很强。”

公私分明的意思呗,殷总可真是明君呢。

“殷氏集团需要这样的人才,只有人才才能源源不断的创造利益。”

嗯,她懂,利益之外的一切殷总都不在乎,也根本不需要,机器人哪里用得到这些。

“我不清楚你和白瑶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别把私情代入在公事上。钟大**没出去工作过也没吃过苦,不知道这些可以理解。”

这狗男人居然含沙射影的说她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钟又凝熄了火侧目隐忍的看他。

“这是私情吗?你当着公司那么多人面开除白瑶,结果现在又反悔,你这叫打我的脸懂吗!”

“打完我脸居然还想让我送白瑶一程,我钟又凝的脸上是写了大冤种三个字吗!”

殷时律见她又炸毛了,叹了口气,无奈让步,“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好吗?”

“我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你,我反思,我道歉。”

殷时律没和多少女人接触过,如今身边这位不熟之人还是他的妻子,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做事,当时趋于利益也是出于本能。

钟又凝差点让他的直男式让步给气死:“道歉要是有用,全世界都是杀人犯!”

她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殷时律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她的情绪。

绝对克她。

殷时律觉得她这话有道理,便点了下头:“你说得对。”

说的是对,但他不会开除白瑶以此缓解她的小性子。

思忖片刻,殷时律试图安抚她:“我过段时间要出趟差,你看看喜欢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闻言,钟又凝脸上并无喜色。

殷时律又道:“名牌包怎么样?服装饰品也可以,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都满足你。”

殷时律想不太出好的办法,他并不擅长哄女人。

甚至,多数时候他都不清楚钟又凝因为什么生气,只是知道道歉认错就好了。

钟又凝顿了两秒,不知怎的竟然笑出声来。

他还真把她当成金丝雀了,用钱即可解决一切问题。

殷时律的确是个合格的资本家,但他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根本不懂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用自己认为的去满足她。

可他一个没感情的机器人能懂什么?

*

钟又凝和殷时律手牵手进了殷家老宅的大门。

明明在车上时还极不和谐,随时都能离婚的模样,但一下车立刻默契十足的装成夫妻情深。

钟又凝想,他俩上辈子没准在演艺圈是同事,所以这辈子业务才这么熟练。

夫妻二人进入宅子时,殷海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闻声抬头,殷海看到殷时律时明显一怔,随即和气的笑了两下,“回来了啊。”

殷时律嗯了声,漆黑双眸扫了扫,问,“妈呢。”

话音刚落,一道由远到近的斥责传来,“殷海!都说了喝剩的酒水别浇后花园里,你是想让我刚种的花都死掉吗!”

女人从后花园快步走进来。

她的衣着是简单的黑白搭配,没有丝毫花纹图案,极致精简不失高级。

祖母绿宝石吊坠挂在脖间,精致昂贵的珠宝嵌在两边耳垂上,一张过分英气冷漠的脸上画着淡妆,黑发高高盘起来,气势逼人。

殷海翻了一页书,头都没抬一下,语气敷衍:“抱歉,忘了。”

陈婉华脸色更冷,余光瞥到殷时律,眉头不悦蹙起:“你怎么回来了?”

殷时律怔了下,这才明白过来被钟又凝给骗了。

他睨向身边女人,眼底的淡不动声色的变了冷。

钟又凝笑容灿烂的挽起殷时律的手臂,柔声道,“时律从回国到现在都没回来过,我就想着带他一起来看望你们,顺便吃个晚饭。”

殷时律睇了她一眼,这模样还真挺像个温柔贤惠听话的好儿媳。

陈婉华根本不买账,“这会儿你倒孝顺上了,我不需要。”

她看向殷时律,眼神凌厉,“你刚接手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处理,多少人对你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就有多少人希望你出错好摔下来。你倒好,在这时候回来,你挺听你媳妇儿话呗?”

殷时律低下了头,双眸漆黑辨不出情绪:“对不起妈,我现在就回公司忙。”

说完,殷时律松开钟又凝搁置在臂弯的手,转身离开。

陈婉华没好眼神的说:“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正好谈谈你们离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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