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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月打了白蕊姬一巴掌,但也知道若是不把面子做足了,日后在皇上面前,是不好圆过去的。

回宫后便命茉心送了一瓶玉颜膏送去了永和宫,说是为玫常在赐药,让她好好反省,以后切莫冲撞贵妃。

青樱到养心殿时,刚刚被皇上放出来的岳钟琪等人正出来。

青樱带着阿箬避在廊下,待人走了后,才命王钦通传一声。

青樱进去时,弘历正站在舆图前,望着**那块地儿沉思。

近日来,**因选转世活佛,出现了几次暴乱,边地百姓不堪其扰,此次宣岳钟琪来,就是让他戴罪立功,带兵平定暴乱。

见青樱来了,弘历转过身来,青樱带着浅浅的微笑“皇上几日不曾见臣妾了,臣妾可想着皇上呢。”

“朕这几日确实疏忽了你,正想着你呢,你就过来了。”弘历待青樱向来是不同的,即使因为青樱生了许多事端,也没舍得真的冷落了她。

弘历挽着青樱的手坐下,青樱拿起阿箬呈上来的白玉方糕,递到弘历嘴边。

“臣妾听闻皇上追封了先帝的多位庶妃,想来皇上已经解开了心结,可喜可贺,就过来看看皇上。”青樱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弘历的表情。

弘历的表情淡淡的,带着释然“皇额娘的旨意,朕只是照办罢了,女子可怜,不得眷顾的女子更是可怜,就给她们这份体面罢。”

原来是太后的意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后身为帝母,大清尊贵的皇太后,自然不在意多封几个太妃太嫔,毕竟太妃和太后之间,可是天差地别。

“这是太后对您的体恤。”青樱又奉上一盏茶水。

“朕自当以天下奉养太后。”弘历轻辍一口茶。

“皇额娘对去了的景仁宫娘娘还是心有芥蒂,你最近还是少去慈宁宫,让太后心清净清净。”弘历嘱托道。

青樱脸色微变,心里苦涩。弘历这是明着说让她不要去讨太后嫌了,却也只能低声答是。

弘历见青樱不说话了,知道青樱心中不平,耍小性是青樱从小的脾气,从前他乐意惯着,哄着。

可是现在事务众多,他更乐意找贴心的皇后,娇媚的晞月、蕊姬,甚至安静的绿筠,也比这样赌气强。

还是不忍青樱难过,弘历伸出胳膊搂住青樱。“朕不是嫌弃你,是在保护你。”

“臣妾知道了。”青樱靠在弘历肩膀上“刚刚臣妾经过宫道,看到贵妃和玫常在起了冲突,玫常在挨了一巴掌,脸伤的挺重呢。”

“哦?贵妃因为什么要打她?晞月不是无故生事的人。”弘历问。

青樱只得一五一十说了,弘历只说白蕊姬这巴掌挨得不冤枉。

两人正说着,李玉带人请皇上去永和宫,弘历不解地问“有何事非要请朕去不可。”

“禀皇上,玫常在派宫人来说,她用了贵妃娘娘送去的玉颜膏,竟然奇痒难耐,玫常在内心惶恐,请您过去看呢。”

弘历低叹一声,携着青樱往永和宫去。

弘历到的时候,琅华已经带着太医为玫常在诊治了。

玫常在脸上一片暗红,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真真是我见犹怜。

见到弘历来了,白蕊姬不顾太医诊治,跪倒在弘历脚边“皇上,臣妾的容颜受损,以后恐怕无法陪伴君侧了,贵妃娘娘嫉妒臣妾得宠,竟然如此恶毒。”

“你一个妃妾,在地上爬来爬去,成何体统,来人,把玫常在扶到椅子上。”弘历并不理会白蕊姬,他只觉得后宫的女人实在事多。

琅华和弘历坐在永和宫正座上,青樱坐在搬来的凳子上,白蕊姬也被扶在矮凳上。

刚刚容颜受损,又被皇上斥责,白蕊姬此时仿佛空中摇曳的小白花,瑟瑟发抖。

“你派人去朕的乾清宫,说贵妃谋害你,你可知道攀咬高位嫔妃是大罪?朕已经派人去请贵妃了,一会儿你和贵妃当面对质。”弘历直视下首的白蕊姬。

晞月带着茉心姗姗来迟,进来先给弘历、琅华见了礼,瞥见白蕊姬的脸蛋,短暂的吃惊过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琅华和晞月相视点了点头,弘历为晞月赐了座。

“贵妃,玫常在说你打了她以后,又送来了有问题的玉颜膏,让她容颜受损,你可承认?”弘历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晞月,自从她抚养永璜,身上的轻浮之气也渐渐脱去,多了一丝温婉。

“皇上,皇后娘娘容禀,臣妾今日从撷芳殿看望练骑射的永璜回来,在乾清宫前面的宫道上遇见了玫常在。”晞月看向玫常在“玫常在见到臣妾,在轿辇上未曾下来行礼,尊卑有别,还想让臣妾给她让路,臣妾小惩大诫,命双喜掌了玫常在的嘴。”

玫常在情绪激动“臣妾自知身份卑贱,贵妃娘娘打了臣妾,为什么还要毁了臣妾的脸。”

晞月并不回答白蕊姬的质问,只是继续看向皇上、皇后,“臣妾回宫后,也后悔自己的冲动,于是将去年中秋皇上赏下来的玉颜膏差人送了过来,以弥补臣妾的冲动。”

“玉颜膏珍贵,贵妃倒是舍得。”弘历看向白蕊姬桌子上那一瓶羊脂玉白色方瓶。

琅华也开口“玉颜膏是取东北珍稀紫貂的皮下油脂加东珠磨成粉研制成的,珍贵无比,五年间东北一共进贡了三瓶,去年送进内务府,进奉给太后一瓶,剩下的皇上就赏给了臣妾和贵妃。”

弘历让太医齐汝察看玉颜膏有什么异常,齐汝放在鼻下分辨气味,斟酌过后,伏首回话“皇上,玉颜膏里掺入了虞美人花汁,虽然无毒,但会让伤口快速溃烂,难以愈合。”

“如此恶毒的心计,其心可诛。”久久没有说话的青樱突然开口。

晞月看着隔岸观火的青樱,冷笑一声。

“刚刚皇后娘娘也说了玉颜膏的珍贵,臣妾一直舍不得用。且玉颜膏易风干。一旦打开用了便不好保存。前两日永璜灯下读书,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烫伤了胳膊,臣妾心疼的不行,找出来了这玉颜膏给永璜涂上,当晚就有了效果。”晞月看向茉心。

“贵妃娘娘确实让奴婢给大阿哥用了玉颜膏,玉颜膏用了以后会在皮肤表面结成一层膜,这一点,皇上可派人去尚书房看阿哥的胳膊。”茉心跪下回话。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你后来没有在玉颜膏里下毒。”白蕊姬抬起头指着晞月说道。

“玫常在,贵妃和皇上与本宫说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你若是再如此,别怪本宫罚你。”琅华出言拦下白蕊姬。

晞月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臣妾自然早就想到了,前几日给永璜用完,臣妾便让人立马用一层玫瑰油,封在了这玉颜膏上层,臣妾送玉颜膏给玫常在前。还特意差人去了司药局给抓药的药官看了,确定对药效无碍,又让药官重新封了口子,才又命人送过来,您可以找药官查证。这期间只不过两个时辰。”晞月命茉心从太医手中拿来玉颜膏,皇上可以看一下,这虞美人汁是浮在玫瑰油上层,是后来加进去的,且汁子颜色鲜红,必定是刚加进去不到一刻,臣妾哪儿来的时间呢?”

弘历接过玉颜膏,一看果然如此。

“皇上,皇后娘娘,不说白氏只是一个小小常在,臣妾身为贵妃没有理由加害她,只说臣妾若是想让玫常在容颜受损,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自己送来药,给她把柄呢?”晞月又转头看向白蕊姬“本宫倒想问问玫常在,为何搞这些愚蠢的把戏,平白让人好笑。”

白蕊姬只觉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底,半月前她去乾清宫侍奉,出来遇到嘉贵人,嘉贵人说她受宠,不过是因为眉眼有高贵妃年轻时的影子,又和高贵妃一样擅弹琵琶,才让皇上垂怜,只有把高贵妃拉下来,让皇上厌弃了她,自己才有上位的机会。

于是今日被贵妃掌掴过后,她便动了这样的心思。

正好花房着人送来了新培育的虞美人,她从小长在乡野,父母早就告诉她虞美人有毒,她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想让高贵妃受罚,没想到却被反噬了。

“玫常在,还不跪下。”琅华说完看向弘历“皇上,宫中最忌讳这些腌臜手段,玫常在颠倒黑白,妄图陷害贵妃,若不以儆效尤,恐怕宫中人以后都会效仿啊。”

弘历转动手中的扳指“如此,玫常在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禁足半年。”

玫常在伏在地上,护甲紧紧地扣向地面。

嘉贵人这个计谋,当真是妙计了,贵妃和宠妾,不管谁赢,她都能拉下来一个,我白蕊姬记住她了。

弘历处理完,安抚了晞月一番,又带着青樱回了乾清宫,琅华留下来陪着晞月,握住晞月的手,晞月的手心已经汗津津的。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虽然冲动,但行的正,坐的直,不会让人挑出错处。”晞月反而安慰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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