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一脸震惊，难以置信，薛城主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了。

姜晚看看薛启林，又看看言酌，没搞明白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能让薛启林激动得热泪盈眶。

薛启林表情扭曲了一瞬，死死咬着牙，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兴奋，抬头看向言酌的动作僵硬，两行清泪挂了下来——

众人：？？？

姜晚看向言酌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甚至试图说服自己，言酌跟薛启林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薛启林这时哭得老泪纵横，抖着唇开口，“主……”

“咳！”言酌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垂眸，眸色暗含警告，不怒自威，嗓音却冷淡，“薛城主。”

这一声，彻底切断了薛启林浑身沸腾的兴奋，理智终于占了上风，薛启林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薛启林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很快恢复了镇定，“这位小兄弟长得很像我一位离世的故人，方才一激动……还望各位见谅。”

这个现编的借口有些蹩脚，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但也不好过问别人的私事。

“原来如此。”

程泽舟出声打破了怪异的氛围，闲聊了几句岔开话题，随后带着姜晚和言酌一同入座。

他们几个辈分小，坐在了靠近大门不起眼的位置，姜晚实在好奇言酌和薛启林的关系，但其他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薛启林和言酌，满满的都是八卦好奇。

她不好直接问，就只能用心音传声给他。

“言酌，你和薛城主认识么？”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不认识。”

“不认识？那他为什么看见你那么激动？”

姜晚飘过去一个八卦的眼神，言酌沉默片刻，才搪塞了句，“他不是说了么，认错人了。”

【宿主，你怎么又撒谎骗女主，不是才跟你说真心换真心嘛！你再这样我要给你黄牌警告了！】

系统大声抗拒，言酌真想骂他，“难道我要跟她说，薛启林的神魂已经被魔物侵蚀了一部分，而他体内的魔物，恰好就是从前我的得力帮手，上古四大凶邪之一，噬梦？”

系统默了。

“是你说，不能让她知道我是魔，不然善良的女主会害怕。”

系统继续沉默，这话它确实说过。

“还让我一定要捂紧自己的牛甲！”

系统这时候小小出声纠正了，“是马甲……”

言酌：……

有什么区别，牛，马，都是畜生，他都叠上畜生甲了，这个破系统从一开始就在侮辱他！

默默听完这一切的姜晚：……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她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原来那个魔物，是言酌身边的噬梦。

原书中对噬梦的设定亦正亦邪，天地诞生初期就有了噬梦，一开始它以生灵的梦境为生，后来天地万物有了正邪之分，梦境也有了区分。

噬梦吞噬的梦境如果是正道清梦，那它就是为正道所用的法器，吞噬的如果是魔道邪梦，那它就是魔物凶邪。

后来它去了言酌身边，跟在这个大魔王身边久了，就混成了上古四大凶邪之一，恶名远扬。

姜晚看书的时候一目十行，只记得男女主在这得了法器，都忘了噬梦的存在。

难怪薛启林看见言酌会那么激动，噬梦跟在言酌身边多年，生死与共，情比金坚，神魔大战后，言酌杳无音讯，现在突然在这见到自家主子，它没有痛哭诉苦都算好的了。

程泽舟看着姜晚，不知她想什么想得愣愣出神，低垂的睫毛一眨不眨，在眼底投下一片恬静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