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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内,洒在姜满的脸上。

她睡得安稳,眉目舒展,呼吸清浅,莹润饱满的唇瓣如今却有些红肿,半张脸恬静的埋在他胸膛,乖得让人心动。

宋寒清醒后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在幽暗的房间里,剩下姜满身上的那束光。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没有想叫醒她的意思,如果不是手机铃响,他想他能一直看下去。

宋寒一手遮住姜满的耳朵,一手挂掉电话,皱着眉看着陈助理给他发的信息。

陈助理今早抱着一大堆文件兴高采烈的等着老板上班,这么多天累的他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还好还好,老板上班了。

有宋总这个工作狂魔在,他可算是能轻松一回了。

结果左等右等,都九点了他连老板的影子都没看见,又因为手上有个着急的项目,迫不得已只能打电话过去问问。

总不能又昏迷了吧,这么个大高个竟然这么虚。

看了消息的宋寒恨不得宋之衔现在立刻长大成人去上班,头疼良久,只能回了一个我晚点到。

即便是他起身的动作一再小心,还是让向来睡眠浅的姜满从睡梦中醒来,阳光照在她脸上,有些不适。

宋寒听到动静便去把窗帘拉上,一只手遮在她眼睛上安抚,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脑后昨晚留下的印子,语气有些不自然。

“乖,在睡会,还早。”

姜满浑身不着片缕,满脸不悦的把他覆在自己双目上的手挥开,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眼也没睁便伸腿去踢他。

结果没踢几下就被人握住温柔的放回被窝里。

宋寒松手时还有些不舍。

“别闹。”

被褥下不小心乍泄的春光让宋寒心虚地移开眼,只是这里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罢了。

姜满没好气的睁眼去看他。

身着笔挺得体的西装静站在那里,神情倒是一贯的淡漠疏离,要不是白净的指节方才在握着她脚踝时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她还真就信了他这副禁欲高冷的模样。

只不过宋寒背着光,用极致清冽的声音哄着她,硬朗的轮廓染上些许清冷,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姜满倒是很难能把他和昨晚那人联系起来。

一个如同不染世俗的神明,而另一个…放浪形骸。

宋寒也知道自己昨晚做的有些过了,做错了他就道歉。

“是我错了,阿满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下次还敢。

自己不着片缕,宋寒却衣冠楚楚,姜满没听他的话,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不去理睬。

无奈,宋寒只能温声交代着。

“衣服已经让人拿来了,我放在旁边,待会下楼记得穿鞋,宋之衔在二楼的儿童房。”

半晌见无人回应,也不觉失望,只是有些依依不舍。

“我去上班了,会早点回来。”

空气陷入寂静,姜满在被子里许久,估摸着他已经离开了才小心的伸出头来。

却在下一秒被人抱起在唇瓣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姜满:“!”

看着她那模样,宋寒心情愉悦,本来只是看着她不想离开,却遇到了意外之喜。

他的姜阿满确实是只缩头乌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温水煮青蛙式的方法她不适用,反而让她给逃了。

那边不如激进一点,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只能全身心打开,任他所求。

“我走了。”

得逞了的宋寒心满意足的离开,也别逼的太紧,毕竟时间很长,不急于一时。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姜满红着脸看去,发现他真的走了,才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通红,还有处处摆放整齐的双人用物,她才对这一切有了实感。

宋寒来找她了,她跟着宋寒走了。

明明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这偏偏就是发生了。

他甚至还是四年前那个人…

原本昨晚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可最后都被无尽的鞭挞打断,沉重的力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到最后,整个心里眼里都只剩身上那个人。

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才让姜满回过神来。

是念念发来的消息。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念念,昨天早逝的爹今天就活过来了。

……

在离宋家别墅不远的一处住宅,地段虽然也是整个城市最好的,但对于宋家还是有一定差距。

姜确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毕竟家对他来说不算是一个好地方。

姜母今早一起来就被保姆告知姜确昨天晚上半夜回了家,高兴的下厨做了一桌子早饭。

她的手艺向来不错,从前左右邻里都夸赞,就连从小挑食的姜满都能多吃一些。

姜确今早醒来时已经九点,印象中他很少能睡这么晚。

从四年前开始他失眠的症状就越来越严重,药物治疗已经对他无效,这两年甚至已经到了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生病了就要去治,身体是自己的,这是他从小知道的道理,毕竟没人会关心他。

只可惜所谓的心理治疗法对他好像没有太大用处。

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姜确起身后洗漱离开,一切都按部就班,等他下楼后,姜母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他。

“阿确,来吃早饭吧。”

姜确神色淡淡,整理了一下领带便打算出门,“妈,你自己吃吧,我上班要来不及了。”

说完就离开了,也没看在回头。

姜母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就是公司老板,不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哪里着急这么几分钟。

保姆手足无措的看着姜母在一旁抹眼泪,倒是刚起来的姜泰宇见她如此,也没安慰,只是皱着眉说道。

“你瞎折腾什么,他忙就让他忙,非要一双儿女都折腾没了才甘心。”

听他这么说,舒秀华就不满了,刚好在气头上,站起身就想和他吵。

“从小偏心的只有我是吧!你不也只喜欢姜满吗?现在儿子离了心你就怪我。”

“还有姜满,我只是想给她找条退路,那个男人事业有成,又年轻还喜欢她,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就她生那个病,我去问过了,我们家那种情况当时治不起,要是知道阿确能创业成功,我也不会这么做。”

姜满当时清醒后几乎癫狂,抱着头缩在角落不言不语,之后更是一个人跑出医院,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房子里不出来。

他们也去找过她,只可惜大人的尊严让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更不愿拉下脸道歉。

最后无可奈何,如果两个孩子只能选一个的话,他们选择了姜确。

或许这时他们才大梦初醒,想要对姜确进行弥补,可为时已晚。

到头来,一双儿女都已经离了心。

姜泰宇听着她接近怒吼的声音,也没去接话,从小女儿就听话,人人都是说她是个天才,却没成想发生了这么个意外。

他当时在气头上打姜确打得狠,事后也后悔过,毕竟当时他也是个孩子,大不了两岁,女儿的走丢他也不是故意的。

可年纪大了,他拉不下脸去道歉,无形中的隔阂越来越大,根本弥补不了。

还有四年前那件事,看着是舒秀华的打算,可他也是默认的,到最后女儿和他们决裂,儿子也不亲。

姜泰宇没想去和她吵,两鬓斑白转身离去。

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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